浣若君 作品

48.第四十八刀





要她在他事業的關鍵期鬧離婚呢,他會怎麼辦,學季德,動用各種關係來阻止她,即使感情破裂,也要為了財富不被分割而維持表面婚姻?




燈滅了,房間一片漆黑,賀樸廷攬過妻子:“想知道答案?”




事關離婚,她一個已婚女性,當然想知道。




賀大少呼吸漸急,鼻尖在妻子耳根尋蹙,但她才掙扎,他立刻鬆開:“睡吧,改天等你有耐心聽的時候,我會跟你講我的態度,並給你一份協議的。”




他從不噴香水,身上也沒有怪異味道,最近有了肌肉,靠著倒是很舒服。




蘇琳琅挺佩服他的,在一起幾個月了,她確定他沒有別的女人,同床共枕,血氣方剛,看得出來他也憋的厲害,但他雖然怕她,竟然愣是挺著不分房睡。




算他有種。




但他居然想就離婚時的財產分割,來跟她籤一封協議?




那應該是一份能保證即使她和他離婚,也不會影響到賀氏公司的協議吧。




他是會玩心機的,這成功吊起了她的好奇心。




畢竟在賀樸廷的認知裡,她是pLA的特工,是來共產他的,他的協議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一個被拳頭打服的資本家,面對國家時的態度。




聽他翻來覆去睡不著,蘇琳琅遂問:“要不我上樓去睡?”




賀樸廷猛然聲粗:“為什麼?”又說:“不行,你走了我會失眠的!”




好吧,蘇琳琅倒要看看,他還能嘴硬到什麼時候!




……




大陸公安部在處理張華強一事上震驚了全世界,因為他們真把他公開槍斃了。




毫無懸念,按部就班,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下,給槍斃了。




而且大陸公安在審案中還原了整件事情的脈絡。




讓張華強供出了他的律師,那位馬露西小姐,大陸公安也往港府發了函,雖然兩國之間沒有引渡協議,但涉及一個美利堅人,港府政府迫於美方的壓力,把馬露西的律師執照給吊銷了,人,也被抓捕了。




在這整件事情中,孫嘉琪跟賀樸旭一樣,傻人有傻福,沒有被追究到。




但蘇琳琅得讓陸六爺知道整件事的,所以她把孫嘉琪的所作所為全告訴了陸六爺,哪怕法律不追究孫嘉琪,蘇琳琅也要讓陸六爺欠她這個人情的。




而這個人情,恰好就可以換賀樸旭回港。




“六爺,既然嘉琪是您女兒,有時間也教育教育她吧,她再這樣做事,早晚要吃虧的。”蘇琳琅說。




陸六爺其實也很鬱悶。




因為孫琳達嫌他醜,沒地位,自來瞧不起他,寧可把女兒給黎憲養,也不給他。




她又從小給女兒灌輸了一大堆的歪觀念,孩子就走上歪路了。




“行吧,賀樸旭想什麼時候回港都沒問題,只要不出現在我面前就行。”他說。




就這樣,六爺總算吐口了。




但蘇琳琅暫時還壓著,沒有通知賀樸旭。




因為他最近被省裡當成勞動模範了,據說還上了報紙。




他自己也樂於出名,攪大醬攪的更起勁了,蘇琳琅也就暫時,先不讓他回來了。




而另一邊,一聲槍響,換來顧氏一份價值三千萬的採購大單,不但有國營農場的,還有一個海鮮乾貨類的大訂單,作為交換,顧氏的產品也將全線登陸大陸。




不過老爺子最近折騰的厲害,身體也不好,回來之後就去瑞士休養了。




在瑞士的賀致寰反而恢復不少,聽麥德容說都能走路了,計劃感恩節後就回來。




季老爺子身體也很不好,估計也想去休養,但兒媳婦鬧離婚,他就走不了。




而隨著賀氏質押了張美玲的船,她應該也著手離婚官司了。




當然,季氏攻關了媒體的,外界沒有絲毫風聲。




再說關於斧頭幫的事。




蘇琳琅好歹是首富太太,聲名在外的的。




上回託陸六爺給梁松打完招呼後,雖然梁松並沒有赴約吃飯,但這段時間報紙上明顯沒那麼多關於屍體招領的告示了。




就證明他雖然打了陸六爺,但也忌憚賀家,再對上大陸仔,就不敢下死手了。




既這樣,蘇琳琅找不到由頭,也不好直接上門削人。




轉眼就快要到感恩節了。




冰雁和賀樸鑄都在瑞德公校讀書,屆時會有彙報公演,小冰雁的鋼琴學的很快,就那首歌,《一條大河》,她會代表幼兒園大班上臺,還是獨奏。




許婉心不喜見人,考慮到孩子頭一回登臺演奏,專門委託兒媳婦,讓孩子彩排時她跟著去盯一盯,算給孩子加油打氣。




正好最近公司也沒蘇琳琅什麼事,頭一回公開排演,她就去學校了。




話說,顧凱旋很有些受虐傾向的。




他和賀樸鑄,季霆峰幾個也有節目,但只是團體唱詩,彩排完就該走了。




而且他在農場被蘇琳琅狠狠收拾過,按理再見她就該躲的遠遠的。




實則不然,乍一看阿嫂來了,顧凱旋跑的飛快:“阿嫂好!”




又湊過來笑問:“咱們抽時候再去趟農場吧,我們一起去,好不好?”




蘇琳琅大感意外:“你還想撿糞打豬草?”




顧凱旋伸手指:“噓,噓!”又說:“阿嫂,其實我在農場可開心了。”




賀樸鑄也趁勢說:“阿嫂,我們再去就不撿便便了,只打豬草,可以嗎?”




“好。下回我獵兔子給你們。”蘇琳琅笑著問季霆峰:“你要不要一起?”




另兩個齊聲說:“勸你不要不識好歹,快點答應。”




季霆峰早知道自己吃的不是便便了,但他有潔癖,當然不想去,而且他坐到蘇琳琅身邊,來了句:“阿嫂,不要對賀樸鑄太好了,因為你們永遠不是一家人。”




賀樸鑄生氣了,搡季霆峰:“她是我阿嫂,不跟我一家,難道跟你一家?”




這三個孩子裡季霆峰性格最軟,也比另兩個要成熟一點。




他被搡了,倒也不生氣,一聲冷笑:“好了我該走了,再見!”




“站住,我妹妹剛上臺,聽她彈完鋼琴再走。”賀樸鑄拿蘇琳琅做威脅:“不然我阿嫂會生氣的,你知道的,她生氣的話後果會很嚴重。”




季霆峰倒是坐下了,但聳了聳肩,一聲無奈的苦笑。




此時正好冰雁上臺了,給阿嫂揮了揮手,就乖乖坐在臺上,開始彈琴了。




蘇琳琅問季霆峰:“有心事的話,要不跟我聊一聊?”




季霆峰搖頭:“沒有。”又說:“阿嫂,謝謝你!”




他的心事不好說出來。




當然是因為他媽,一個一直以來溫柔端莊,人人羨慕的好女人突然宣佈要離婚,大哥認為他媽是故意要自己不好過,爺爺認為她是生活太安逸舒適了,想要追求刺激,叔伯嬸嬸們全在指責他媽,他爸則堅信他媽是出軌了,僱了私家偵探在跟蹤調查,還在跟律師商量保全財產,總之,全家上下一片風聲鶴唳。




季霆峰是唯一同情他媽的一個,也驟然意識到,一旦女性要離婚,夫家所有的人都會聯合起來,會恨不能扒光她的衣服再將她趕出門去。




但他當然不好跟外人說,甚至,為了繼承權,他都不敢站出來公開支持媽媽。




只是想起自己的叔叔們是怎麼對他媽的,再看賀樸鑄,他就覺得很諷刺。




臺上冰雁已經彈完了,臺下零零散散的觀眾交頭接耳,在說這首曲子好聽。




在大陸流傳那麼經典的曲子,但港人全都是第一回聽。




因為冰雁是頭一回上臺,彈的不太好,老師把她留了下來,還要再來一遍。




而這時,蘇琳琅以為至少在今年,她找不到由頭收拾斧頭幫了。




但就在冰雁跟老師交流時,她的電話響了起來。




是李珍打來的,她語氣特別焦急:“蘇小姐,您能幫個忙,給我們話個事嗎?”




蘇琳琅問:“出什麼事了?”




“包香香惹了李鳳嘉,被斧頭幫的龍哥帶走了,人在富麗華酒店,聽說龍哥帶了相機,要給她拍照片,你懂的吧,就是那種,裸.照,真被他們拍了,登上報紙,香香以後就沒發在港混了。富力華是季氏開的,您幫忙跟季家話個事,讓龍哥把人放了吧。”李珍說。




蘇琳琅沒有問為什麼不報警。




因為這年頭的港府,人們有事都不找警察,而是找話事人的。




社團太猖獗了,報警只一時管用,但惹了道上的人,是會被跟蹤報復的。




顧凱旋和賀樸鑄還在聽冰雁彈琴,季霆峰已經悄悄離開了。




蘇琳琅起身出門,邊跑邊說:“李珍,給我富麗華的地址。”




富麗華是季氏旗下的酒店,她沒有住過,不知道地址。




“在尖沙咀,但是蘇小姐,你只要話個事就好了,不用來的。”李珍猶豫。




蘇琳琅已經出校園了,正好碰上季霆峰要趁車離開,她拍上窗戶:“霆峰,告訴你哥,如果不想富麗華變成一家兇店,立刻趕過去,馬上!”




季霆峰愣了一下,但還是一把抓起了車載電話。




蘇琳琅的車上沒有武器的,但既然是斧頭幫,她也不需要帶武器去的。




在路上她給保鏢打了個電話,讓負責接冰雁,然後再撥給李珍,問具體情況。




是這樣的。




在不拍風月片後由賀氏投資,龍虎影視就開始拍正經片子了。




女孩子們也會出席各種娛樂活動搞宣傳,而就在前幾天,包香香參加一個活動時踩了一下李鳳嘉的裙子,李鳳嘉就不高興了,轉而告訴了梁松。




結果就在今天,有人冒充導演給包香香打電話,約去了富麗華。




酒店有個前臺原來也是南區人,認識包香香,進門後倆人聊了幾句,然後包香香上樓了,過了會兒,來了幾個斧頭幫的人,拿著相機,也簽了同樣的房間號,這可是尖沙咀,最亂的地方,前臺越想越不對勁,而女孩在這方面總是願意互幫互助的。




所以她發現不對後就悄悄給六爺報了個信。




這年頭,有很多女孩子會被幫派脅迫著拍裸.照,然後借裸.照控制她們,尤其是風月片姑娘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