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若君 作品

第 35 章 第三十五刀

明明在龍虎影視公司後面的巷子裡,是賀樸廷拍了蘇琳琅一把,她才發現有個大花臂在順著繩子往下溜的,然後他還掏了槍給她。




只不過當時蘇琳琅沒有接槍,後來,她也一直在等賀樸廷自己坦白從寬。




結果他大言不慚,竟然說自己是這會兒才能看到的?




要知道,賀樸廷在農場時特別平易近人的。




他會跟農工們一樣端有豁口的破碗,吃農場裡一點油水都沒有的玉米麵就鹹菜,也會學大家蹲在地上吃飯,見有人衣服太破,就立刻脫了西服送人。




他甚至還會站在田梗邊,好奇的盯著她幹農活,彷彿看什麼大稀奇似的。




蘇琳琅半生從戎,是從男人堆裡摸爬滾打出來的,但當時只看到賀樸廷的真誠和善良,完全沒發現他的狡詐,以及在商場上精之又精的算盤。




她以為他是個難得的,身心雙重善良的豪門貴公子。




如今相處的久了,才發現這傢伙不但演技高超,臉皮厚如城牆。




她伸手去揪他的耳朵,手還離得很遠,賀樸廷一秒反應,早早躲開。




這證明他不但痛覺,第六感也非常敏銳,所以她原來試的時候,他其實早就發現了,是硬生生的裝著,賭她不會真的戳瞎他才能騙她那麼久的。




這就是個空有一張好臉,但滿腦銅臭的大騙子!




她故意說:“你都瞎那麼久了,也沒治療,竟然這麼神奇的,就自然好了?”




她那件可可愛愛的粉色傢俱服被啞巴菲傭收去洗了,只好換了一件婆婆買的真絲睡衣,純黑色的吊帶裙,穿著特別舒服,當然了,也襯身姿。




襯的她在燈下膚如凝脂,白似璞玉。




賀大少是側首,整個兒環著妻子的,他表現的愈發真誠了,聲音輕柔,嗓音悅耳:“是因為你,是阿妹你的關懷和照顧讓我重見光明的。”




確實是這樣的,他本來是瞎的,全盲,在匪窩裡蘇琳琅掀起冰櫃蓋又duang的砸下,再扶起來,大概淤血被震出去了,他就看到她一手Ak一手刀了。




軍刀上的血滴在他臉上,她大喊一聲:“樸廷哥哥。”




他記住了那個聲音,也記住了那個身影。




等他再睜眼時在車上,他看到她解下胸罩,看到她一覽無餘的春光。




他在那一刻從混亂和恐懼中徹底清醒,認出了她是誰。




然後她把滿是血腥的胸罩蓋到他的眼睛上,說:“樸廷哥哥,快睡吧!”




據說當遭遇綁架,一個人會受到的心理瘡傷將是終生性的,身體的疼痛可以被治癒,但心理上的,永遠不可能被治癒。




父親當著他的面被綁匪Ak狂轟時的憤怒,在他不顧一切去護父親,被流彈擊中腦袋時的痛,和被反綁,強壓進只小冰櫃裡時的恐懼,在那隻胸罩罩上眼眸時煙消雲散,他聞著那股濃烈而複雜的,帶著女性體香的血腥味找回了安全感。




在重症室裡漫長




的,深入骨髓的疼痛中,他也必須要抓著那隻胸罩才能緩解。




任何言語都是蒼白的,都無法形容他的小阿妹。




賀樸廷想親吻阿妹的額頭,眼睛,鼻子,臉龐,和她軟嘟嘟的嘴唇。




他唇漸漸焦躁,目光盯著妻子飽滿而柔軟的唇瓣,又伸手輕輕擦拭了一下,試探著,見她仍然不反對,呼吸一簇,一條腿搭了上去。




蘇琳琅盯著賀大少的廢腿:“這輩子,還沒有哪個男人敢把腿放在我身上過。”




一個連腿都控制不了的男人,竟然妄圖要征服她,蘇琳琅覺得很可笑。




也不知道他哪來的勇氣和自信。




但於男性來說,女性的不可征服是會挑起他們骨子裡的欲.望的。




而賀樸廷誤解了妻子這句話裡隱藏的威脅。




他認為的,她的意思是沒有哪個男性pLA跟她談過戀愛,在一起過。




認為她是在宣示自己的貞操。




呼吸再粗,他說:“其實我也沒有,我也是第一次!”




蘇琳琅明白,他誤以為自己是在暗示她的貞操性,一巴掌差點就搧過去了。




但她又有點好奇,因為賀大少顯得既青澀又緊張,就跟軍營裡那些還沒談過對象的生兵蛋子見了女人似的,甚至都控制不住自己對異性的探索欲。




即使在星際,當兵的也是窮人家的孩子,入營前沒談過戀愛很正常。




而在擇偶方面,普世的道理,有錢人會佔據更大的選擇權。




賀樸廷都26了,說他沒結婚正常,但要說他沒跟女性發生過關係就不正常了。




她暫且容忍他的放肆,問:“你沒有談過戀愛,也沒有跟女性,嗯……那個過?”




妻子躺在那兒,就是欲.望的化身,而她眼裡的好奇充滿了性暗.示,就搞的賀大少招了還要招,他說:“沒有。”




蘇琳琅故意仰身湊唇,紅唇湊在丈夫耳邊,輕噓一口,黑色的絲綢襯著潔白的皮膚,她通身有種神秘而聖潔的魅惑:“不準撒謊,說實話,我會原諒你的!”




這是無比強烈的性暗示,暗示只要坦白從寬,兩人就可以更進一步。




而這樣的審問,是沒有哪個男人能頂得住的。




賀樸廷說的也是實話:“如果我想,每天,每時每刻都有機會,誘惑會在各種酒會,宴會,甚至辦公室裡,無處不在。但我真的沒有過。”




他畢竟是闊少,百億豪門的繼承人,他表面謙遜,但他骨子裡是高傲的,以為妻子想更進一步,他準備拼著殘肢上,說的也是心底裡最坦誠的話。




當然了,就好比孫嘉琪搬到賀家,想做什麼顯而易見。




而只要賀樸廷出席聚會,宴會,到處都是衣著性感的女孩子們。




對於首富家年輕帥氣的繼承人誰會不好奇,又有誰,不做一下灰姑娘的美夢。




她們甚至不需要名份的,在女性被殖民和封建雙重打壓的環境裡,她們哪怕做個外室,姨太太都會很願意的




,而在港府的富豪圈,這樣的例子可不少見。




拔弄妻子額前的碎髮,賀樸廷雙眸笑的彎彎的,喉結輕顫,雙頰浮著病態的緋紅,誠心說:“我要濫情濫性,會影響投資人和董事們對賀氏的信心,而賀氏有長媳的,二十年前爺爺就說過,她在大陸,在個農場裡,正在慢慢長大。”




所以他不是不想,是怕投資人不看好他,董事們不聽他的,怕賀氏的股價要跌。




他是因為對金錢的掌控欲,賺錢的驅動力才能抵得住美□□惑的。




男人以為坦白到這一步,就可以更進一步了。




女人提腳就要踹他的命/根子。




而賀大少的膝蓋今天剛剛拆線,又折騰著走了半天的路,膝蓋腫的厲害,蘇琳琅一腳還沒踹出去,男人猛然雙目呆直,撲到她身上,然後,翻白眼了!




蘇琳琅薅起他的頭髮,還拍了兩巴掌,見他毫無反應,撩開被子一看,嚇一跳。




他的膝蓋又紅又腫,顯然是今天硬撐著走路,膝蓋發炎了。




再摸額頭,蘇琳琅才發現他發燒了,額頭滾燙。




就這樣,賀大少不但沒能得償所願,還緊急請來醫生又搶救了一回。




德明的黃清鶴醫師親自趕來,走的時候還委婉提醒他們倆口子,再是新婚夫妻,也不急在一時,得要先養好身體再說。




而這場發燒害的賀樸廷眼睛重又失明瞭,是直到退燒後才恢復的。




鑑於目前港府治安混亂,商業環境也複雜,一個又殘又廢的盲人,顯然比一個正常人更安全一點,倆口子商量了一下,遂也沒有把賀樸廷復明的事情往外說,就依舊叫他‘瞎’著。




而賀樸廷急於走路的後果就是,經醫生診定,他至少還要坐兩月的輪椅。




……




既是賀氏的兒媳婦,就必不可免的,會有一些太太交際。




賀章在重症室裡持續昏迷了兩個月後終於病情穩定,轉進了普通病房。




既他病情穩定,各家太太自然要探望一番,賀家婆媳當然也要接待。




蘇琳琅因為要去董事局開會,來的晚了點,進病房時幾家的太太都到了。




季家的太太張美玲,以及顧太太她都見過,另有一位郭太太,本姓麥,是麥德容的遠房表姐,此時幾位太太坐在一處,正在聽梁月伶講麥德容的事。




麥德容抽空從瑞士回來過一趟,跟黎憲成功離婚了。




雖然所有的現金全被黎憲霍霍光了,但不幸中的萬幸,她保全了股份。




大家就不免感慨,聊一聊麥德容的遇人不淑。




正聊著,梁月伶一個彈跳:“蘇小姐來了,快坐快快,我給你倒茶去。”




許婉心一看,搶在傭人之前接包:“來,琳琅,坐我這兒。”




一組沙發,她座的是三人位的中間,她敢讓,蘇琳琅也敢坐,真就坐下了。




而在富豪太太圈中,座位是有講究的,長輩,聲望的高的才能坐主位。




許婉心是




首富太太,今天又是主家,自然有資格坐在中間。()




可她兒媳是晚輩,按理就該像梁月伶一樣站在側面,要坐也得坐到末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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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婉心把自己的座位讓給兒媳婦,蘇琳琅又是大陸來的,是個貧民階層,幾位太太難免詫異,尤其顧太太最講禮儀規矩的,就把不滿擺到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