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若君 作品

第 29 章 第二十九刀





蘇琳琅環抱一隻超大病號,慢慢往床上挪著,目光掃到他的腰:“你長褥瘡了?”




天天不是坐就是躺著,當然會長褥瘡。




賀樸廷只想享受點溫柔港灣,並不想給妻子看屁股,但她已經在撩浴泡了。




都不及阻止,她已完全撩起,還好他一個猛子撲到了床上,不然都要走光了。




褥瘡先是整片皮膚變成細嫩嫩的粉色,然後就會開始滲血,潰爛。




蘇琳琅也曾受傷臥床,那種痛她嘗試過,簡直痛不欲生。




賀樸廷埋頭,咬牙說:“我不疼的,阿妹快去休息吧。”




他要無病呻.吟蘇琳琅可以抱臂笑話,看熱鬧,但褥瘡不可小視。




剛跑完步,她隨便衝了個澡,她問梁月伶要了藥,坐到床邊就又撩開了浴袍。




這男人骨架勻稱,腿長腰細,臀天然翹挺,再有點肌肉就完美了。




蘇琳琅手才輕輕觸上去,男人痛的肌肉劇烈抽搐。




她輕輕按壓,儘量輕柔的抹膏藥,湊頭過去問:“要不要再輕一點?”




賀樸廷猛搖頭:“不用?”他都要炸了。




妻子穿的是跟他成套的浴袍,欺負他看不到,內裡真空。




賀樸廷的眼珠子忍不住就轉過去了,而阿妹低頭,正好迎上他的目光。




要是知道他不盲裝盲,以她的兇殘,會不會一巴掌拍死他?




說點小阿妹愛聽的,轉移她的關注點吧。




他說:“本來秦場長明天就該到的,但聽說我腿不好,說要上山打只狼給我做狼皮護膝,我讓天璽發電報拒絕了,我怕他被狼吃掉。”




賀家,不論車內還是室內,空調永遠23度,是用不到護膝保暖的。




而賀樸廷對農場的人,除了憐他們的貧窮,也對他們那種質樸的熱情感到難過和不忍,就為他腿不適,秦場長竟然要去打只狼,他覺得不可思議。




也覺得他們未免太淳樸。




蘇琳琅說:“雖然秦場長瘸了,也只有把土.槍,但他槍法超準,不會有事的。”




“那四億,我會讓秦場長先帶八千萬的支票,直接送到儋縣縣委,督促他們專款專辦,修一條四車道的高速路到入港海關,剩下的錢等不夠了,讓縣委遞計劃來再拔款,到時候慈善基金就由你來專管,怎麼樣?”賀樸廷又說。




蘇琳琅手頓了一下,明白了。









下來的那4個億,會轉到賀氏的慈善基金會,以後由她來專門管理。




賀大少這個想法不錯,不枉她勞心勞力,幫他搶地。




小阿妹很開心嘛,就靠大少靠的很近,好香,好軟,好溫柔。




當然了,賀樸廷能在大陸賺的遠不止四億,而暢通的道路是經商的關鍵。




讓秦場長帶支票,則能提升他在全縣的排面,所以他的算盤每一步都精打細算。




但好歹人家捐款了,蘇琳琅的手,就值四億的輕柔:“謝謝你,樸廷哥哥!”




被妻子按摩褥瘡,痛並快樂著,還有點小小的羞恥感,說的就是揮金如土,千金博美人一笑後的賀樸廷了。




他當然也得誇點口:“等將來再有餘錢,我們還可以多修幾條路的。”




意思是不止捐這一條,以後只要她能省出錢來,他還會捐的唄。




那蘇琳琅可就不客氣了。




大陸不止一個農場,她阿爸有些戰友遠在西北,東北,更窮,經常寫信問她阿爸借錢,只借3塊5塊,但可能是孩子的營養費,也可能是老人的救命錢。




而二塊五塊在港府,只能買一瓶沙士汽水。




按摩著闊少的臀部,手感很不錯,她問:“要拆遷就必須給陸六爺十億?”




這筆錢看起來挺誘人的,蘇琳琅考慮,能否省下來一些。




賀樸廷說:“掌控紅山半島的社團不止陸六爺,還有一個叫廖喜明,他們是歃血為盟的異姓兄弟,共兩家拆遷公司,壟斷整個港府的拆遷,也可以談,但我估計咱們至少要掏8億,其中2億分給原住民,他們淨拿6億。”




所有的原住民拿2億,社團卻要拿走6億?




蘇琳琅可算明白,陸六爺一個混道的,怎麼就開得起銀刺了。




如今的港府政府懶政,社團叢生,而一切的成本均攤下來,都在老百姓身上。




說來也是唏噓,港府雖富,富的可不是普通人,老百姓。




而是那些不守法律,喪盡天良,弱肉強食的社團,道上大佬們。




已經按摩完了,賀大少趕忙拉浴巾遮臀,調整姿勢,總算不那麼頂的慌了。




但他才噓口氣,小阿妹旋即撲到他面前,眼神亮晶晶的,唇瓣飽滿,向桃子一樣,此時俯身,春光大露。她說:“拆遷費用要是低一點,房價也會相應變低吧?”




賀樸廷知道她天不怕地不怕,但得勸她:“阿妹,社團輕易不能碰。”




又坦言:“當然,畢竟我們只管造房,有利潤就出,回款來還要幹別的。”




開發商也想房價便宜點,賣出去再買地回來,或者置別的產業,良性循環。




但房價被惡性推高,居民就只能去住豬籠寨,棺材房。




這就是如今的港府,畸型的房產生態。




蘇琳琅搞了兩手藥油,髒兮兮的,天熱,按摩又搞了一身汗,她這才要去舒舒服服去泡個澡,脫了浴袍,她邊走邊說:“樸廷哥哥放心吧,我心裡有數的!”




她的意思是,她還真想動社團?




這個小阿妹,生著一張甜甜的臉,骨子裡的強悍卻讓賀樸廷都懼怕。




他也算精明人了,但她在他這兒,截止目前,還是一個難以解開的謎題。




賀樸廷躺在床上,夠啊夠啊,脖子都要伸成長頸鹿了,終於看到了。




小阿妹坐在臨窗的大浴缸裡,閉著眼睛舒著雙臂,脖頸像天鵝,笑了兩個甜甜的小梨渦。




該不會她笑的那麼甜,心裡卻在盤算著,要怎麼收拾陸六爺吧?




……




轉眼就是週末,賀樸廷終於刑滿釋放,能回家了。




黃醫師剛簽了出院許可離開,劉管家走了進來,耳語一番,把電話給了賀樸廷,他接過電話,柔聲說:“霆軒,實在抱歉,我的飛機在檢修,飛不了。”




掛了電話,他又對劉管家說:“搞幾輛車去海底隧道,堵兩個小時。”




“好的。”劉管家說著,出門去了。




是這樣的,那位鷹勾鼻,華爾街的銀行家病危,家屬從倫敦請了腦科醫生前來做手術,因為路太堵,季霆軒希望賀樸廷能派私人飛機去機場接人。




但他以飛機在檢修為由拒絕了。




百富已經宣佈破產,他後來投了5千萬的西元釋放利好消息,正式開漲。




這也意味著一大筆的財富被帶離了港府。




賀樸廷一介布衣,阻止不了這種事,但他當然也不會救一個華爾街銀行家的。




港府的路很堵的,銀行家正在緩慢嚥氣,而賀樸廷,要奔向他的新生了。




話說,本來約好蘇琳琅和他一起回家,今天秦場長就會到家,賀樸廷還想給妻子個驚喜的,但臨到要走,她接個電話,就又單獨離開了。




得,賀樸廷只好留下貝勒車,自己帶著保鏢們,趁銀刺先回家。




當然是水仔約的蘇琳琅,在綠化帶見面。




一是他這段時間一直在跟蹤陸六爺,要給她提供跟蹤來的情報。




再是關於那個畫家,他也有消息要跟她講。




水仔收集資料還挺有一套的,給蘇琳琅的全是剪報:“所有保真的消息我都劃了線的,阿嫂您慢慢看,就能瞭解陸六爺了。”




港府媒體發達,不論政客,富商,還是社團老大們,都有媒體寫他們。




他們交往的人,幹了些什麼事,昨晚在那個靚女的香閨,消息有真有假,水仔已經幫蘇琳琅把真消息全勾出來了,她只需讀剪報即可。




說完,他又說:“您要找的那個人,有人說在澳城見過,我立刻動身,去澳城。”




蘇琳琅說:“找到人立刻給我電話,一兩個小時內吧,我趕到!”




“澳城很遠的,需要坐船,或者飛機,一兩個小時怕趕不到。”水仔說。




蘇琳琅一笑:“我已經考到船牌了,我可以自己開船過去。”




水仔一愣,摸海膽頭:“阿嫂你好厲害!”




不愧是他親自認




準的大佬,阿嫂竟然連船都會開,她可太厲害了!




話說,上週劉波就報了名,駕照和船牌蘇琳琅已經拿到了,只有小型飛機駕駛證,因為必須刷40個小時的練習記錄,目前她還沒拿到。




不然,飛機她都能開,何況船。




回家的路上,她接到賀樸廷的電話,說秦場長來了,正在家裡等她。




秦場長來當然是好事,但也有點麻煩,因為蘇琳琅已經不是原來那個她了。




她不像原來那樣木木呆呆,說話變流利了,會哭會笑了,別看說來簡單,但於從小看她長大的秦場長來說,她要照現在的樣子表現,肯定會嚇到他的。




不過到時候她只需少說話,沉默一點,就不會被秦場長看穿了。




開車進院子,蘇琳琅聽到一陣此起彼伏的狗叫聲,好像家裡有很多狗似的。




她才下車,賀樸鑄衝了過來:“阿嫂,他們來了。”




蘇琳琅想起來了,她喊了顧凱旋,季霆峰和gonda幾個,準備今天再收拾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