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涼不加班 作品

第二百七十七章 無人境中一枝梅




    從始至終,徐進玉都未吐一言,只是輕輕將雙腳挪了挪。



    “不願?”漢子冷笑。



    而徐進玉回話的法子,卻是以足尖輕輕踢起腳前雪花。



    飛花之外,尚有一枚長槍震起。



    一路之上,除卻趕路之外,徐進玉並未得閒,從天色初晦至夜色深沉,每日練槍三四時辰,刺六千餘,震八千餘,崩挑萬二,馬巳當日雨巷之中的槍式,形已學全八九分。



    一槍刺出,如若奔雷流江,千里滾潮,雷隨浪走,凜凜不可收。正如當日水漫長街,縱使老者舉拳打雨,連天貫道,那杆花槍卻始終圓通如意,彷彿無物亙前。



    羊皮袍漢子橫死當場,血水順槍上未曾震開的雪霜,緩緩暈開,徐進玉手上槍,反倒似一枝傲雪赤梅,豔而不妖,凌寒初開。



    馬幫豈是膽魄不足之輩,見頭目死於槍下,登時二十餘騎便向後稍稍一退,而後齊齊朝那拎槍的年輕人衝去,馬踏銀塵,刀光連動,頃刻之間,已至近前。



    徐進玉讓開柄刀光,將掌中槍橫過,輕輕運力一崩,距頭頂不足半尺的寬重馬蹄,便被槍桿掃出,一人一騎,猶似風中燭火,輕飄飄便被槍桿掃推十餘步,繞是馬幫中人御馬本事純熟,也抵不住此等膂力,栽倒地上,遲遲不能起身。



    再讓一道刀光,槍隨腕走,前心塌而後心凸,槍尖自此人腋下貫入,直至槍頭出背三寸,徐進玉才不急不緩撤回大槍,再度掃落一人。



    如入無人境,即使槍身早已叫血槽之中盈餘血水染得通體赤色,可使槍的年輕人,槍式卻始終滴水不漏,如臂背延伸。



    須臾之間,敵手盡誅,唯餘一杆大槍如洞中盤蛇,探首吐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