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涼不加班 作品

知否,知否 第十一章 砍柴工

    雲仲發覺,自己好像掉坑裡了。



    開頭三天還好說,每天劈上四五個木樁輕輕鬆鬆,只不過睡一夜後,肩頭泛上些痠麻,好在年紀輕輕氣血旺,很快便能習慣。可到了第四天,掌櫃的變戲法似的掏出一柄爬滿老鏽的殘破斧子,讓他拎著這破斧砍柴,一垛柴火條漲到五文錢。



    五文錢,這可是比先前翻了一倍不止,少年窮得眼睛發綠,腦袋一熱就答應下來,硬著頭皮同木樁死磕。利斧劈柴,還需有膀子力氣,每日斧頭起落無數次,哪怕只掄不砍,亦是種令人手腳發軟的苦差事,何況這斧頭鏽的實在令人髮指,整行鋒刃,只剩不過半個手掌的寬度堪堪能用。事實上,這早已不算是劈柴,而是砸柴了。



    雲仲不是沒想過將它打磨打磨,可掌櫃的吩咐說是舊友遺物,硬要保持原貌。於是乎,在少年偷著磨斧頭被抓現行三次之後,面目和善的茶館掌櫃便扣掉了他一文工錢。



    這一文錢在少年眼裡,壓根就不叫錢,那是他的命。



    他好像看著那一碗碗晶瑩剔透的餛飩離他愈發遙遠。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句話每每在少年半夜疼醒時,改成了重賞之下必有傻缺。冬天手皮本就乾燥,少年沒錢學那些青柴的大家閨秀,在手上塗馬油羊油香油。巨力之下虎口崩裂,皮肉綻開,經寒風那麼一吹,彷彿有幾百只小蟲梗鑽豎咬,奇癢難忍中夾雜著鈍痛。他只好安慰自己,錢難掙糠難嚥,忍忍就好。從烏魚板上刮下碎屑敷住傷口,又從床底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