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涼不加班 作品

第一千零三十三章 不勸該死鬼


  暑氣當真是欺軟怕硬,隨秋意紛紛而來的時節,便是悄無聲息收斂去依是剩餘不多的酷熱,全然未能剩下春夏交替時節,來的那般迅猛,動輒猶如雷霆之勢,隨春雨而來,待到時間人皆是驚訝發覺,已然到夏來時,皆已是汗流浹背。早年間小鎮中那位周先生就是講過,言說北地夏時,一如騎馬提酒狂奔的怒漢,待到已然覺察到的時節,沒準就已是捱了幾刀,而挨刀與否,要看窗欞之外有氣無力蔫頭耷腦的卷邊葉片,和深邃巷子裡頭三五紮堆,將肚皮歪歪斜斜隔到側面,無人養活的野犬。

  欺凌春時的盛夏時節,終究是張狂肆意攜風帶雨走完兩三月最是鼎盛無人膽敢招惹的好年月,而秋時恰好是深諳如何教訓夏時,僅需將更為快而薄的刀芒遞到夏時身前,後者就從一位騎馬呼嘯而來的怒漢,驟然之間就再也無抬頭的意思,似是瞧見自家兄長先生那般,難得收束住脾氣秉性。

  雖到頭來入秋時照舊要好生掙扎幾日,將自個兒所剩的火氣好生髮上一發,才是緩緩牽著馬離去,倒仍想著逗留幾日,但實在奈何不得蕭瑟秋風,那位腰間挎刀的冷清人,當真是應對不起,僅需兩三場秋雨,就可將夏時所留的濃郁雲彩斬得粉碎,不曾剩餘半點遮羞物件,只令天高無雲,不曾有蔽體物。而幾經冷雨,那柄刀著實是駭人得緊。

  雲仲一早間起身,就是發覺那枚遞出多日得碧空遊,正安安穩穩躺倒在客棧窗欞處,輕飄無物隨風擺動,於是信手摘下,一時覺得有些急迫,連忙將動作放得慢了些,才是苦笑搖頭,這客棧有幾層樓那般高,誰家好人家會藏身到屋簷頂窺探此事,於是安心將碧空遊攥到掌心中,扯出枚僅有巴掌大小布片,倒是包裹得緊實。

  而那張八張大小的布片處,僅是寫有幾行很是秀麗的小字,不過這用筆時手腕的力道,卻是比起以往來要紮實穩固太多,分明近來練刀不曾鬆弛下半分,不過想來雖說雲仲自以為倒算勤懇,但比起溫瑜鑽研陣法的時節,倒還當真是有些不夠瞧,悟陣的時節倒真如同是魔怔那般,如何都不曾從那等境地當中脫身出來。大抵近來淥州壁壘地界的大疫,也是有妥善解決的法子,所以直到如今來,才是有閒暇時日練刀。

  想是這般想,看時卻有些不敢,雲仲向來最是好犯這等癥結毛病,更休說如今溫瑜遲遲不肯有甚答覆,且戰事尚且未停,自是相當難有個定數,於是雖是瞧清楚乃是溫瑜字跡,卻是遲遲不曾去看,眉頭時展時松,遲遲不曾拿定主意,難得很是有些優柔寡斷的意味在裡頭。

  “我還當天底下劍客都要應當像是你先前那般德行,非要是有些嬉笑怒罵橫眉冷對,才算是沒白白練劍一場,怎麼今日看來比我還要俗氣些?再者說來那位溫大統領,如何瞧來都是位男子,雲兄這眼神忒差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