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涼不加班 作品

第七百三十二章 一身髒汙周可法

    齊梁學宮裡頭近日來也是與往常無兒,只是同京城之中的會英樓一般,亦是不知從何處弄來許多木車來,起初還是極引人生出疑惑來,不過旋即著木車便是散出陣陣涼風,當即便是惹得許多悶熱至極的學子好奇,紛紛上前觀瞧,皆是嘖嘖衡器,當中有不少平日裡便喜好這等器械物的學子,竟紛紛是摩拳擦掌,要將那木車卸去外皮,好生窺探一番構造,卻是無奈發覺,那木車奇重,好似以鐵木包裹,甭管施展多少力道,取來刀斧運力劈去,到頭來只是落下個極淺白痕,壓根不可窺探。



    學宮想來便是如此古怪的地界,說是繁文縟節較重,除卻尊師重道之外,尚有許多平常人都是未曾聽聞的稀罕規矩,乃至於樓中許多教習,各人的規矩亦是不同,興許見一位教習請教學問的時辰,需得沐浴更衣,衣衫得體渾身整潔利落,連半點這周都不可有,而要見另一位教習請教時,卻得儘量將髮髻揉搓得亂些,擇選舊衣,才可得來一番盡心盡力的教誨。



    不過除卻見師請教之外,齊梁學宮之中近乎無半點規矩可言,乃至於都可瞧見三五成群學子,圍繞一週擲箭投壺,或是兩人盤膝坐而論道,說得卻是事關佛門道門舌辯,甚至於引來不少人旁聽,到頭來勝者一方,總是要往敗者一方腦門上頭敲打兩下,算是贏下論道的彩頭。齊梁學宮之所以乃是整座上齊當中,最出能人的學宮,起因便是在於凡是入此地者,無論是喜好為何,皆是能找尋道志同道合敵手或是好友,每年末尾世界,只需將此一再之中所得的學問或是本事,盡數擺開,受齊梁學宮之中大先生與大教習評點一番,如若是不曾空費年華,即便是旁人瞧來再不入流的學問,亦可算是上甲。



    昔年便是有一位喜好鑽研屯土水利,河川漕運的學子,同先生知會一聲,便是外出怔怔兩載,專門前去各處江河地界,將原本白淨面皮曬得黝黑,而後才是回返齊梁學宮之中,掏出本足由近乎洋洋灑灑百萬字的書卷,遞與學宮當中的大先生掌眼,惹來不少嬉笑,言說這等難登大雅的學問,竟是還要請學宮大先生觀瞧,當真是不怕觸了黴頭,逐出齊梁學宮。



    可待到大先生將這卷書看罷過後,卻是大為歡心,連夜寫過一封書信送往京城納安,竟是替這位痴迷建渠修壩的學子,討來個六品官,專司為上齊境內各處時常生出汛災為禍一方的江河起壩疏流,不到三載時日,便因治水有功平步青雲,踏足四品官位,雖是時常不曾身在京城,而是趕往各地江河過道處探查周遭山水地貌,但既然是好之樂之,且亦是得了重位,自然是惹得許多人豔羨。



    周可法仍是平日便坐到一隅,眼前擺上棋盤,但也是多出不少營生,大概也是幾位學宮當中的教習,瞧這位周先生中日無事可做,才是特地將幾位弟子送到周可法座下聽講。起初時,幾位學子皆是心氣極高,皆以為周可法不過是為只精通棋道的庸才,終日閒暇無所事事,不過真是受周先生提點過幾回,興中一抖紛紛解去,便也是多添了幾分恭敬,反觀周可法倒也是隨性,並不允這幾位學子多少可也,反而時常是勸幾人外出走走,好生去往那等偏僻地界瞧瞧,切勿將求學一事,當做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任凡事順遂自己心思即可,並不需日日惦記當成個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