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鴉之潮 作品

第193章 來自千子的友誼


                 人類帝國,遠東星域,普羅斯佩羅星區,福扎雷星系。

  普羅斯佩羅星。

  昔日的荒涼邊城,無數靈能者與變種人用來逃離紛爭時代與迫害屠殺的野蠻桃花源,篳路藍縷、艱苦開拓,在荒野與靈能野獸的共同襲擊下,頑強佇立的團結城邦。

  今日的帝國堡壘,強大的阿斯塔特軍團【千子】所最為珍重的母星,美輪美奐,熠熠生輝,高聳入雲的數座潔白大金字塔,書寫著馬格努斯及其子嗣的理性與傲慢。

  這兩句評價聽起來是如此的撕裂與不同,就彷彿在概括現實的地獄與幻想的天堂一般,但真正的事實卻是,普羅斯佩羅完美地兼具著這兩種評價的核心:它在之前的紛爭時代裡有多落寞,它在現在的大遠征中就有多輝煌。

  原因無他:只因為,這裡是一位基因原體的故鄉。

  人類之主的第十五子,千子軍團的基因之父,猩紅之王,至高之言,靈能巨人,一切知識、智慧與理性決策的掌握者。

  馬格努斯。

  這個名字所象徵的力量,甚至無需與其他的基因原體相比,當帝皇的其他子嗣沐浴在戰鬥與鮮血中的時候,他只需要動動手指,就可以做到他想要做到的一切。

  拯救他的兄弟。

  保護他的軍團。

  掌握他的命運。

  又或者讓他所發誓效忠的人類帝國,去迎接最美好的未來。

  很少會有凡人懷疑,馬格努斯是否能夠做到這一切,尤其是當他們目睹到基因原體那移山填海的無上偉力之後,他們便會理所當然地奉上自己的一切,將他視為王國與世界的統治者,並從此沐浴在跟隨最偉大之人的榮光之中。

  最起碼,在摩根眼前的這個灰黃世界上,它的人民的確是這樣做的,而他們也因此受益無窮,享受著看似永無盡頭的輝煌。

  何曾幾時,這個名為普羅斯佩羅的世界,只是紛亂銀河中最不起眼的一個庇護所,它荒涼且偏僻到沒有任何的文明,唯一的優勢就是地處太陽星域與遠東星域的邊緣裂隙之中,不會被任何一方重視,由此,那些被迫害與追殺的靈能者和變種人們,就陸陸續續地逃離到了這裡,建立了雜亂無章的城市。

  在那之後,艱苦的求生持續了不知道多少年,所有的據點都在沙暴與靈能野獸的夾擊中覆滅,名為噬靈蜂的亞空間生物屠殺了無數的村鎮與家族,只為了篡奪靈能者的大腦,到最後,就只剩下了名為提茲卡的最後之城。

  而也正是在那個時候,包裹著基因原體的羊膜艙,砸落在了提茲卡城的中心廣場上,馬格努斯就此成為了這個荒涼世界的子民。

  他只花了數年的時間,就拯救了這個世界的命運:編纂書籍、探索遺蹟、圍剿與屠殺那些以靈能者為食的噬靈蜂群,在人類之主的艦隊抵達的時候,他的第十五子已經準備好了一個煥發生機的王國,作為給予自己父親的禮物。

  帝皇欣然接受了這些:從那一天開始,普羅斯佩羅就成為了全銀河最重要的地點之一,只因為這裡擁有著一位基因原體,只因為這裡擁有著一支阿斯塔特軍團。

  而這一切,已經是三十多個泰拉標準年之前的事情了,在這一段時間裡,普羅斯佩羅的人民一直安享著智慧的光芒與靈能的便利,來自亞空間的技巧在這個世界的每一寸土地上,都會得到最大程度的鼓勵與推廣,而這些鼓勵與推廣背後的人物,往往就是千子的戰士,甚至是馬格努斯本人。

  他們熱衷於此,熱衷於讓每一個普羅斯佩羅人都能夠融入靈能的體系之中,因為馬格努斯的子嗣們真心認為,這就是人類的未來,也是獨屬於他們自己的偉大事業。

  而且,他們也的確有這個時間與精力,來做這些事情。

  畢竟,他們很閒。

  就像他們的軍團名【千子】所帶來的奇妙詛咒一般,第十五軍團在與他們的基因之父相逢時,一度只有一千名左右的戰士,無限瀕臨於毀滅的邊緣:這樣的兵力,是當然不可能立刻投入大遠征的,要知道,哪怕是那場看似輕描淡寫的杜蘭戰役,也戰死與傷亡了至少兩千名阿斯塔特戰士。

  正因如此,在他們與自己的基因原體重逢後的這幾十個泰拉標準年之中,千子軍團的主要活動就是駐守在普羅斯佩羅及其周邊的星系之中,招募新兵,擴張兵力,努力恢復到軍團級別的規模。

  在此期間,軍團極少外出,僅有的幾次大規模行動,也侷限在像是黎明星救援這樣的人道主義救援活動,或者是搶救那些即將淹沒在戰火中的圖書館與典藏。

  而馬格努斯的子嗣們也樂得如此,他們對於爭奪大遠征中的勝利與榮譽,沒有更多的興趣,反而傾心於這種可以專心研究學術與亞空間的漫長時光,而且,他們也不用擔心受到指責與打擾。

  畢竟,雖然馬格努斯在自己的兄弟中,有著幾個朋友,但他們都不是會隨意登門拜訪的人物。

  不過在今天,情況卻有了一些小小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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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嘶——”

  “呼——”

  “嘶——”

  “呼——”

  他在呼吸。

  深呼吸。

  他在一遍又一遍,進行著這毫無意義的動作,試圖讓他那依舊有些混亂的大腦平靜下來,或者以此來勾引出那些對他有用的思路。

  但,就像剛才說的那樣:這毫無意義。

  “嘶——”

  “呼——”

  “……嘖。”

  在他不甘心地又重複了幾次之後,他才不得不承認,這起不到半點的幫助,他還是很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