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馬加藤惠 作品

第355章 絡繹不絕

    和馬哼下開頭。

    晴琉立刻接下去,吟唱起來。

    果然她的聲音好聽得不行,唱功也一流,跟剛剛和馬哼唱的根本不是一個檔次。

    這時候有人敲門。

    玉藻立刻起身去開門,跟外面的人說了幾句之後,她抱著個禮物盒子回來了。

    “有人郵寄了禮物過來。”玉藻說,“醫院的安檢機檢查過沒問題。”

    和馬拿過禮物。

    這裡是警方關係的醫院,經常會有關鍵證人什麼的住院,安保等級很高,應該不至於有郵件炸彈什麼的被漏進來。

    撕開禮物包裝紙後,和馬看見一張手寫賀卡。

    他拿起來唸道:“感謝桐生和馬桑洗刷我們的嫌疑,祝您早日康復。福壽幫坐館,張正義。”

    唸完,他把賀卡翻過來,背面是關二爺的畫像。

    晴琉:“我看看!”

    說著她就自己動手拿過賀卡,端詳上面的字。

    “字挺好看的嘛。”她說。

    和馬拆開盒子,發現裡面是個蛋糕,還配了塑料的刀叉。

    “只是個蛋糕啊。”和馬嘀咕一句,倒不是覺得禮物輕,他也很久沒吃過蛋糕了,因為窮。

    但是,那可是福壽幫啊,上輩子和馬看的港產黑幫片裡,黑幫送禮哪有隻送蛋糕的。

    要麼就是金條,要麼就是子彈。

    和馬搖搖頭,決定不管那麼多,先享受蛋糕就好了,他把蛋糕放在床頭櫃上,正要動手切,神宮寺玉藻就從旁邊上來,先拿起塑料刀。

    “這種蛋糕,我切得比較熟。”玉藻這樣說著,熟練的用塑料刀在蛋糕上劃了個長方形的口子,然後用塑料刀從側面一鏟,就把一個小紙包從蛋糕裡鏟了出來。

    和馬嘴巴張成了o字型:“你說的熟練是這種意思嗎?”

    “這個活其實做得還挺粗糙的,我們家的和菓子會藏得更用心一點。”玉藻有些自豪的說,然後把紙包倒在和馬手上,“有點重,我估計是金條。”

    和馬深呼吸,然後用很沒出息的顫抖的手指拆開了紙包。

    然後金光差點閃瞎他的眼睛。

    但仔細一看,那並不是金條,而是一塊手錶。

    金錶。

    玉藻:“有點意外呢,精準的抓住了你的痛點。這下和馬你再也不用抓我或者保奈美的手來看錶了。”

    晴琉:“東大學生進警視廳的話,總有一天會需要這樣一塊金錶。”

    和馬看著金光閃閃的手錶,盯著它走動的錶針看了好幾秒,才嘆了口氣:“我要把這個東西退給福壽幫。我是未來的刑警,我不收黑幫的東西。”

    玉藻笑了,立刻回答:“我知道了。不過,蛋糕還是要吃的吧?”

    “那當然,蛋糕是無罪的。”

    “表給我吧,我讓勘助送回福壽幫的堂口。”

    和馬把表連盒子一起交給玉藻,拿起塑料刀要切蛋糕,晴琉忽然說:“其實你只是想繼續抓雞蛋子或者保奈美的手來看錶吧?”

    和馬笑了:“被你識破了。”

    “我戴錶的話,你也會來抓我的手嗎?”

    “當然,誰在我身邊我抓誰的手,包括阿茂。”和馬一邊說一邊切了一大塊蛋糕,津津有味的吃起來。

    玉藻拿著裝進盒子裡的手錶離開了。

    **

    中午剛過,白鳥和高山兩位刑警就過來了。

    “這次的事情鬧得有點大,”白鳥在和馬讓出來的椅子上一屁股坐下,長嘆一口氣,“東京都議會從早上開始吵,國會也差不多。朝倉靖彥議員你認識吧?他好像打算利用自己和你的私交,在這件事上撈一筆的樣子。”

    和馬直接坐在晴琉的床鋪邊緣,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白鳥:“朝倉議員利用和我的私交?我和他的所謂私交,主要就是搶了他二兒子的婚……這也能利用的嗎?”

    “具體情況我不清楚啦,我只是個刑警,政治家的事情我只能聽到一些風傳。不過我們這邊也焦頭爛額,朝月新聞的那些左翼記者們,挖出了最近福壽幫和真拳會的一系列交火,還有福壽幫炸稻川會會長的事情,質問東京警方是不是已經失去對東京的控制。”

    和馬心想這不是你們活該嗎,放任黑幫對拼,換和馬上輩子,黑幫敢這樣早就吃**鐵拳了。

    白鳥刑警似乎從和馬的表情上讀出了什麼,他嘆了口氣:“作為搜查四課的警部,我也不想辯解什麼,我們確實在看到對方火力很猛之後,就決定坐看他們互相消耗……總之,過幾天可能就會把你推出來,吸引媒體的注意力。”

    和馬:“又把我推出去?”

    “比起時政記者長篇累牘的質問,讀者更喜歡看英雄人物暴打壞人的故事啦,報紙銷量會逼著記者們做出選擇的。至於那些調查記者,本來他們就活動在以核心讀者為主的增刊或者雜誌上,不用管。”

    和馬皺著眉頭:“你們老拿我來吸引眼球……很煩啊。”

    “上電視節目有通告費拿哦。”白鳥晃一句話殺死了和馬的所有反駁。

    他只能在心裡對自己說:吃飯嘛,不寒磣。

    白鳥刑警繼續說:“對了,荒卷讓我提醒你,偷飛機的人的真實身份是秘密。對外宣佈是日裔美軍對極道心懷憤恨,然後採取報復。”

    晴琉:“啊?那不就會被理解為,是我家——是白峰會做了什麼,然後被怨恨了嗎?”

    “你覺得白峰會做的會找人怨恨的事情還少嗎?”白鳥晃反問,“另外,據我所知已經沒有白峰會了,你現在已經被除籍,成為平頭老百姓了,極道的事情都和你無關了。”

    晴琉撇了撇嘴:“確實如此啦。”

    “接下來你什麼打算?要住到桐生道場去嗎?”白鳥刑警問。

    “是啊。”白峰晴琉眨巴眨巴眼,“怎麼了?不行嗎?”

    白鳥看著和馬:“你家多一張吃飯的嘴,沒問題嗎?”

    和馬兩手一攤:“當然沒問題,她那麼小個子,吃不了多少。”

    “那上學呢?”

    和馬撓撓頭:“上公立唄,還能怎麼樣。在公立一樣可以考上好大學。”

    白鳥略顯驚訝:“你……難道還打算供她上大學嗎?很貴的哦。”

    和馬:“等她考大學的時候,我已經出來工作了,應該……能供得起吧。白鳥刑警你不也供了兩位公子上大學嗎?”

    白鳥晃欲言又止,最後聳了聳肩:“這是你們師徒之間的事情,我也管不著。戶籍變動什麼的,我這邊會幫幫忙。如果她想改姓桐生……”

    “不,我還想維持白峰這個姓。”白峰晴琉打斷了白鳥刑警的話,“和馬師父教我的,記住過去的人才能走得更遠。”

    白鳥刑警盯著她看了幾秒,說:“你和之前在街頭彈唱的時候,變化很大啊。”

    晴琉笑道:“因為有師父在啊。”

    白鳥刑警和高山刑警一起看著和馬,都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然後白鳥刑警站起來,把帽子戴上:“那麼我也不多逗留了,今天桐生君應該還有很多訪客。我聽說美國大使館也會派個武官過來慰問。”

    和馬撇了撇嘴。

    一般這種武官,很大可能是cia間諜。

    “我可以不見嗎?”

    “還是見一見吧,幾分鐘的事情,人家也很忙的。”白鳥刑警一邊說,一邊走向門口,“那我先告辭了。”

    高山刑警跟和說:“告辭了。”

    然後兩人就離開了。

    和馬深了個懶腰,然後看了眼晴琉:“你累嗎?要不我先回自己病房去,這樣就不會一直有訪客過來打擾你休息。”

    “別!”晴琉聲音一下子很大,她立刻捂住嘴,接著才用小得多的聲音說,“我不累。你走了我一個人在這麼大病房裡,會孤單的。”

    和馬:“那我讓玉藻在這邊陪你。”

    “呃……”晴琉瞥了眼玉藻,後者對她微微一笑。

    “還是算了,”晴琉說,“我也挺想聽聽你的訪客們都說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