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卻 作品

第9章:我可能是個變態

人魚的唇很冷。




甚至讓姜歲覺得吻住他的是一具屍體。




但是屍體不會帶給他這樣強勢的壓迫之感。




阿瑞斯摟著他往海底墜落,這個過程似乎沒有盡頭,因為姜歲的唇齒內外都幾乎被它舔透了,還是在幽藍的海水裡。




人魚的吻技很爛,與其說這是一個吻,不如說只是它進食的過程,就像是它對待銀鱈魚那樣,先緩緩舔去表面的血跡,再咬住嫩肉吞嚥,遇到骨頭,就耐心的將上面的肉一點點刮下來——哪怕它鋒利的牙齒可以直接咬斷脆弱的魚骨。




姜歲有種自己在被阿瑞斯享用的怪誕之感。




明明是在他自己的夢裡,人魚卻比他這個主人還要強勢,一旦將姜歲想要逃離,下一次的吻必定更兇更狠,某些時候姜歲甚至感覺他的喉管都被那柔軟的舌品嚐過了。




“……阿瑞斯。”姜歲狼狽的揪住人魚的長髮,用了點力氣,兩人的唇這才分開。




夢就是夢,沒有絲毫邏輯可言,在深海之中姜歲仍舊呼吸自如,他慍怒的看著阿瑞斯:“你在做什麼?”




“你好像,難過。”阿瑞斯嗓音華麗而優雅,他靠近姜歲,與他額頭貼著額頭,“這是安慰。”




姜歲:“……”




“我不需要。”姜歲說。




“不,你需要。”阿瑞斯猛地扣住他的腰,令兩人緊緊相貼,姜歲瞬間怔住,不可置信的看著他,眼圈都紅了。




阿瑞斯靠在他脖頸之間,唇貼在他大動脈上,輕輕說:“你似乎很需要我的安慰,我感覺到了。”




姜歲:“……”




姜歲猛地睜開了眼睛。




房間裡漆黑一片,室內常年恆溫二十六度,博士穿著薄薄的睡衣,卻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打開床邊的小燈,掀開被子看了眼,瞬間臉黑成鍋底。




在同齡人都在經歷荷爾蒙爆發的青春期的時候,姜歲在忙著各種冗雜的實驗,每天睡不到四個小時,所以在最躁動的年紀裡,陪著姜歲的是培養皿、研究樣本、實驗記錄和各種堆成山的資料,很難讓他有任何性衝動。




某個追求者曾經脫光了站他面前,而他沒有絲毫反應,氣的對方大罵他趕緊去醫院掛個男科看看,姜歲也曾經懷疑過自己是否有這方面的疾病,但是轉念一想,他完全沒有結婚生子、也沒有跟任何人共度一生的想法,所以這病治不治兩可,於是安心的繼續做實驗、帶學生、罵同事。




直到今天,這個本該在他十七八歲來到的春夢……暫且稱作是春夢,姍姍來遲,他才意識到,他應該沒有那方面的隱疾。




不過可能精神有點問題。




畢竟春夢對象是人魚,還被對方親親摸摸就這麼狼狽,八成是精神狀態不太好。




姜歲沉著臉起身換了衣服,去廁所洗內褲,洗著洗著太生氣,想要去研究室把阿瑞斯罵一頓,但要是這麼做的話,豈不是更顯得有點精神病?




姜歲面無表情的繼續洗內褲。




他將那塊小小的布料掛在晾衣架的最裡面,一眼都不想多看,回床上睡覺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