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紅了 作品

第56章 規則之力,迎新辭舊

    桑桑喊疼。

    那是因為,她要臨盆了。

    桑桑懷胎一年有餘,終於要產子了。

    新生的生命,意味著未來可期。

    寧缺來了,帶著穩婆來了。

    桑桑的神格被觀主剝離了大半,本來就虛弱的她,現在更加虛弱。

    好在,觀主被葉千秋殺了。

    觀主身上尚未形成的神格,消散在了天地之間。

    全都重新回到了桑桑的身體中去。

    桑桑的生產不是太順利。

    因為,她懷的是龍鳳胎。

    生了一個之後,還有一個。

    生產自然不會是在空曠的大廣場之上。

    而是在宋國的道觀當中。

    隨著“哇哇哇”的哭聲在道觀之中響起。

    新的生命,來到了這個世上。

    寧缺急忙衝了進去,去迫不及待的看自己的兩個孩子。

    ……

    道觀外。

    葉千秋看了一眼夫子,道:“走吧,去見一見那兩個傢伙。”

    夫子微微頷首。

    這時。

    葉紅魚和葉蘇走了過來。

    葉蘇朝著葉千秋欠身道:“先生,我們呢?”

    葉千秋道:“你們去西陵,重塑道門。”

    葉蘇和葉紅魚微微頷首。

    然後朝著遠方行去。

    ……

    宋國與燕國交境處的小鎮上。

    小鎮唯一的那間肉鋪裡。

    有些悶熱。

    雖然是冬天。

    但還是有些悶熱。

    這種悶熱感,不是由外而內,而是由內而外。

    肉鋪裡,被血腥味和脫毛沸水鍋包圍的空間裡,到處是令人掩鼻的氣息和令人難耐的高溫。

    精壯的屠夫,穿著件皮圍裙,站在厚厚的案板前不停地揮動沉重的刀,古銅色的身軀上有著淡淡的汗漬。

    明明是冬天,明明是強大的屠夫。

    可是,他的身上依舊,有著淡淡的汗漬。

    刀鋒落下,濺出的是血與脂肪溢出形成的雪花。

    葉千秋和夫子站在肉鋪門檻外,看著案板後的屠夫。

    葉千秋道:“切的不賴”

    屠夫沒有抬頭看他,依然繼續著砍肉的動作,背後汗漬越來越明顯。

    不過,屠夫還是開口說道:“一般。”

    這時,夫子說道:“和我從前看到的似乎不太一樣。”

    “你的心境亂了。”

    屠夫聽到這話之後,停下砍肉的動作,從繩上取下一塊布,胡亂擦了擦臉,又擦了擦手。

    屠夫把那塊溼布隨意扔到屠刀上,看向夫子,有些驚疑不定的說道:“你是?”

    夫子笑了笑,道:“是我。”

    雖然只有兩個很簡單的字。

    但卻是讓屠夫汗流浹背。

    “怎麼可能?”

    “你還活著。”

    屠夫瞪大了眼睛。

    夫子道:“怎麼,是不是很不想看到我活著。”

    屠夫沉默。

    這時,拿著酒葫蘆的酒徒從那邊走了回來。

    他緩緩說道:“我早就說了,夫子就是夫子,怎麼可能真的一點聲息都沒有的就消失不見。”

    酒徒的身上有些風塵,但沒有血跡。

    這兩天的時間裡他去過很多地方,他沒有多少焦慮,他還有心情洗澡,換了一身衣裳。

    只是他的臉色有些蒼白,神情有些疲憊。

    這幾天,對於酒徒和屠夫來說。

    無疑是自從上一次永夜之後,最為難熬的日子。

    因為,等死著實不是一件好事。

    更何況。

    酒徒和屠夫都很怕死。

    正是因為怕死,想要獲得永恆。

    他們才先後和桑桑、和觀主達成了交易。

    起初,桑桑賜給他們永恆。

    他們給桑桑辦事。

    後來,觀主賜給他們永恆。

    他們給觀主辦事。

    現在,觀主死了。

    他們也就沒有了繼續活下去的理由。

    葉千秋看著酒徒,道:“記得上一次在長安相見之時,你走的很快。”

    “我一直以為,你們兩個不會鋌而走險,畢竟,你們是那樣的怕死。”

    屠夫伸手,隔著那塊溼布握住刀柄,沉默不語。

    酒徒說道:“我們的確是怕死,所以,我們做了一次又一次的選擇。”

    “在觀主的描述之中,他會成為新的昊天,如果他真的成功,我們真的可以永恆。”

    葉千秋笑道:“這就是你們的可憐之處,從來不信自己,將希望寄託在別人的身上,是多麼可笑的一件事。”

    “唯有自強者,才能獲得自我的永恆。”

    “你們二人不過是從永夜之中停留過的可憐蟲。”

    “枉活了這般大的歲數。”

    酒徒道:“不過是一場賭局,我們押錯了寶。”

    “如果她不變成人,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葉千秋道:“觀主已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