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丟失的右肺

不遠處的雕花大床上，柳煥蓋著被子正面色蒼白地平躺著。

鮮血從被子裡流出，浸透了床鋪邊緣，順著下垂的床單一直流到了床邊的地板上，形成了一大片血跡。

血還沒流乾，說明死了沒多久。

李謙掀開被子，沒見胸前有傷口，便將人翻了過來，只見背部有一個鮮血淋漓的大口子，皮肉外翻，呈現鋸齒狀，可以推斷是被某種鈍器硬生生豁開了。

他回頭環視屋內，除了床附近，其他地上沒有血，說明是被人在床上殺死的。如果是趁人熟睡作案，應該直接捅心臟才對。

李謙看著傷口的位置，以及傷口外翻的程度，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預測。

他不想把手伸進傷口裡沾上柳煥的血，轉頭對一旁的仵作說：“傷口在右肺的位置，右肺還在嗎？”

“不在了。”

“我記得昨天入城的時候見公告說，趙掌櫃家的公子心臟不見了。你也驗屍了吧，造成傷口的兇器一樣嗎？”

仵作看了眼柳大人，見對方點點頭，如實回答：“一樣。”

“那這不就是個連環案了！我前天晚上和師兄弟們一直在城中除鬼，之後就回了源劍派，一直到昨天下午才回來，源劍派的很多人都可以為我作證。”

柳大人面色不悅地說：“是不是你殺的，等你抓住了蛇妖自有論斷。我知道你們這些在山中修煉的人有本事，真躲起來，我們未必能找到。

但你爹孃、妹妹可是平頭百姓，你若想他們過正常人的生活，最好把此案了結了，不然朝廷一道通緝令下來，他們便再無市井容身之所。”

“你不用威脅我！”李謙神色淡定地說，“如今城中有妖，我就算不管你們死活，也會顧念我家人的安危，找到妖物予以剷除。”

柳大人強忍喪子之痛和心中的怒火說：“那你就把蛇妖找出來。”

“既然是連環案，總要有些關聯之處。把你們知道的情況都一五一十地給我說一下吧。”

柳大人讓仵作和章捕頭把知道的情況據實說出。

仵作表示，從死亡時間推斷，兩人都是在凌晨天還沒亮的時候死的，趙公子少了心臟，柳二公子少了右肺。

兩人的傷口都是被某種鈍器活生生豁開了皮肉造成的。屋內沒有其他血跡，說明兇手拿走器官後，用某種容器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