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修真文的炮灰男配(18)
她的手生的很好看,手指纖細,指甲修剪得乾淨圓潤,泛著健康光澤。
對比下來他的手就顯得粗獷,手掌更寬大,膚色是古銅色,上面佈滿著大大小小的傷痕,寫滿了這些年經受的苦楚。
他的注意力全在她的手上。掌心溫潤的觸感完全沒辦法忽視。
林野似是被燙到一般,匆忙移開了視線,搭著她手腕的手卻剋制的沒有任何動作,只是這麼託著她的手腕。
“你不會嗎?”
她的出聲更是令林野心口一跳,強烈的心虛湧上來,他從單膝變成了雙膝跪在她身側,低垂著眉眼說道:“不,不是。”
他小心扶著她的手搭在椅背上,這才打開藥瓶,將藥酒倒在掌心,接下來就是要幫她按揉手腕。
林野薄唇抿成了一條線,遲疑片刻這才握上她的手腕,指腹輕柔的用力,為她按摩手腕。
她肌膚細膩如嫩豆腐一樣,好似一碰就碎,粗礪的指腹根本不敢用力。
林野渾身緊繃,唯恐失了力道弄痛了她,動作輕的不能再輕,等他停手,他所按揉過的地方還是比別的地方紅了一圈。
她活動著手腕,鬆了口氣:“是比方才好多了,別跪著了,趕緊起來吧。”
“是。”林野抬起腦袋,小心窺了一眼她的神情,她神色正常,完全沒有因方才的事受到任何影響。
她有心上人,還沒有真正放下那個人。
而自己對她來說只是一個奴僕,說不定自己在她心裡都不是一個人,只是締結了生死契約的靈寵,誰會對靈寵臉紅心跳呢。
還是一個長相醜陋的靈寵。
林野被自己這個想法驚到了。
他怎麼能有如此膽大妄為的想法!
主子高高在上,是天上的明月,是高山上的雪蓮,是隻可仰望的存在,而他只是低賤到塵埃裡的獸人。
他能留在她身邊已經是莫大的幸運,是上天對他的恩賜,他怎麼能肖想天上的明月。
林野,你簡直該死!
下一瞬就見她眉心擰起,抬手按住了心口的位置。
他壓下不該有的思緒,忙問:“主子是不舒服?”
她搖了搖頭,抬起手,伸出一根手指指著他心口的位置:“告訴我你方才在想什麼?為什麼情緒波動這麼厲害?我都感受到了那種窒息無力,很令人難過,是想到過去的事了嗎?”
林野心口一緊,胡亂點著頭:“嗯,看到主子受傷,想到了過去的一些事。”
姜婉隨手從桌上拿了一個蜜餞給他,“吃點甜的心情就好了。”
林野就要伸手去接,她卻避開了手,“剛給我塗過藥,一手的藥味,還怎麼拿蜜餞,吃到嘴裡不都成苦的了?張嘴。”
林野接受了她的投餵。
柔軟的指腹與他的唇瓣一觸即離。
她仍然沒意識到不對,而他整個人都呆滯住了,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口腔裡瀰漫,他滿腦子都是方才那一瞬間的親密接觸。
方才觸碰過他的手指又拿起一塊蜜餞,她放進殷紅的唇瓣裡,貝齒咬著果肉咀嚼嚥下。
林野臉頰一熱,忙不迭垂下眼,又擔憂她察覺到自己的不對勁,不安心虛間,將自己的唸叨的事說了出:“屬下想求主子一件事……”
他欲言又止。
“嗯?何事?”
他喉結滑動,下定決心地說道:“林野想求韓醫仙給主子的祛疤聖藥。”
他想變得好看一些。
想和她站在一起時,旁人不會用那種輕視的眼神看他。
姜婉把藥瓶拿出來,“你說這個?你也聽到韓醫仙的話了,這個藥塗在身上,可是會很痛苦。”
“屬下不怕疼。”他低聲道,“屬下只是……只是想變得和普通人一樣,不要嚇到別人。”
他只是想變得好看一點,想在她眼裡多有一些位置。
姜婉長嘆了口氣:“我韓醫仙問這個藥,不過是為了將她從我娘那裡引開,隨便找的藉口。我覺得你不用這個也沒什麼,你五官硬朗,眉眼深邃,臉上的疤看起來是兇了一些,但也有好處啊,一看就不好惹,充滿了血性。”
她似是真不介意他臉上的傷疤。
他呼吸亂了:“主子不覺得屬下醜陋不堪,看一眼都倒了胃口?”
“……”姜婉嘴角一抽,忍不住伸手去戳他的腦袋。
“我從來沒想過你一個還這麼在意自己的長相,臉上有道疤而已,怎麼就醜陋不堪了?
你說說你這腦子裡整天在想什麼?我天天對著你,胃口挺好的,吃嘛嘛香,真倒胃口就不會與你定下契約,難不成你覺得我會給自己找不痛快?”
她眼睛骨碌碌一轉,“你這話我聽的不高興,得罰你,就罰你幫我抄寫一遍門規吧。”
林野:“……”
她才想到了自己輕鬆的法子吧?
可是……他不會。
林野見她是真不介意他難看,不嫌棄他是一個獸人,心口鬆快不少。
“我不會寫字。”
他話音剛落,就見她唇角的笑瞬間沒了。
他再一次痛恨自己不認識幾個字。
她反應過來以他的經歷沒有讀過書是正常的,於是興致勃勃地說道:“我教你啊,以後你就臨摹我的字帖,以後再有這種情況,你就能直接上手,以假亂真了。”
她越說越覺得這個辦法可行,隨手寫下幾個字讓他描紅臨摹。
杭芷蝶端著湯藥從外面進來時,就見兩人一個趴在書案上吞吞抄寫著門規,趴在桌角握著紫毫在艱難落筆行筆。
兩人皆是苦大仇深,彷彿寫的不是字,而是一種折磨。
聽到腳步聲,姜婉連忙丟下手中的筆迎上去,抱著她的手臂撒嬌:“娘女兒知錯了,你就大發慈悲原諒女兒這一次好不好,我給你捏肩捶背端茶倒水的伺候您,就別罰我抄門規了好不好。”
杭芷蝶嗅到了藥酒的味道,拉著她的手瞧:“哪受傷了?”
還不等姜婉開口,林野出聲道:“主子傷了手腕,寫字手會痛。”
林野手臂都酸了,寫的字還是歪歪扭扭,完全不成型。
他練這幾個字都覺得痛苦,主子要寫的字比他多的多,她手腕還有傷,定然是比他痛苦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