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春 作品

第 71 章 斷了脖子的雞!





心硬下來,江知與垂眸,稍作思考,跟來喜說:“去找江玉昭,把這件事交給她。”




江玉昭是女孩,族親綁定上,比江致高弱。




兩個都算信得過的人,因江致高是男人,兄弟也多,他優先考慮江玉昭。




江玉昭之外,他再指派兩個小管事跟著她,聽她安排。




小管事是農莊抽調。農莊經營到現在,已是鐵板一塊,落戶在那裡的人,人心凝聚。相對來說,比縣城裡找人培養可靠。




來喜領了差事,叫個人去農莊遞信。




江玉昭當天,趕在關城門之前,就帶著人從農莊裡過來。




她是農莊發展時,最早入駐的江家族親之一,也是目前唯二留下的人。




年底時,他們頂不住族裡壓力,邀江知與一家回去祭祖,被訓了一頓。




數月下來,江玉昭第一次收到醬油坊之外的活。




她很小的時候就女扮男裝,走街串巷當過貨郎。膽子有,也外向。




年輕,腦子活,有想法,也果斷敢做。




路上她就思索起來,到了江府,她就有了完整計劃。




李家賣家僕,可以大肆宣揚。




富貴人家,賣家僕,就是日子過不下去。




牙行買了人,是要再轉賣的。




這種宣傳之下,說不準還會把李家賣掉的人拉出來,給大傢伙看看。




都說李家要倒,李家在豐州還頂著“鉅富”的名頭,外人哪知道李家內部空成了什麼樣?




這就把消息落實,要多找人,四處說,讓李家百口莫辯。




“但這個計劃的執行前提是,李家不會再買人。”江玉昭說。




江知與聽了點頭。




這件事,是給他們姐弟倆試水的合作小事。




能給李家名譽造成打擊,又能讓李家拿出所剩不多的銀兩,撐起體面,再花一筆錢,去買新的家僕。




江知與引導她:“然後呢?如果李家新買家僕呢?”




江玉昭抿唇,她不確定是不是好主意。




她是想,到時,江家再出錢,把那些人買下,有個對比。




李家賣,江家買。




好壞另說,江家比李家富有,就是事實。




農莊




到處都在擴建,尤其是養殖場。




養殖規模大了以後,衛生很難做。買來的人也有去處。




江知與再問:“還有嗎?”




江玉昭背後流汗。




她看著眼前眉眼柔和的少年郎,已然記不清他們去年相見時,江知與繃著臉,強作鎮定,應付族親的模樣。




原來人的威嚴,不靠表情就能展露。




江玉昭絞盡腦汁,遲疑道:“讓那些李家舊僕,說李家的壞話?”




江知與搖頭。




此為下策。




那些家僕愛怎麼說,他管不著。




江家買來,他們就不能說。




開口了,就成了江家故意抹黑。




江知與要以牙還牙。




他要捧殺李家。




他們家賑災時,李家都怎麼捧他們家的?烈火烹油,把他們架在火上烤。




江知與說:“捧殺知道嗎?”




江玉昭立刻點頭:“我知道了!”




拿了差事,次日清早,她就忙活開。




兩頭的輿論引導,全是她一手主理。




李家賣家僕,李家要倒。




李家清理門戶,李家是豐州首富,李家有全縣最大的油坊,有數百榨油工,萬畝油料田,李家富有,李家闊氣,李家賣了舊僕,定然要買上等好奴僕!




一般百姓只是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兩幫吵起來的人,都是江玉昭請來的。




百姓們在東區,能聽見一幫人有理有據的說李家為什麼要倒了。




去了西區,又能聽見一幫人連說帶舉例,拿的例子還是江家,說李家怎麼可能倒。




江家後來居上,靠一個小小油坊,就能翻身,重回頂峰,李家本來就有油坊,還能比江家差?




江玉昭在行動之前,把方案給江知與看過一回。




外頭的百姓信不信,不重要。




輿論這把刀,要插在李家的心窩上。




李家能比江家差嗎?




李玉陽明知有鬼,在兩頭的輿論裡,也得押注,賭李家不會輸。




偏偏這段時間,江知與對挖人不熱衷了。




別說他親自許諾,江家任何人,哪怕是個小管事,都沒有再聯絡過李家油坊的人。




這給了李玉陽反應時間,他買回新家僕,再去油坊給他們做情緒安撫。




為同舟共濟,共度難關,他願意讓利分紅,往後都是油坊的主家,這是他們自己的事業。




雞湯再足,也要錢糧穩固。




他前腳進油坊,另一輿論遍走豐州。




風向急轉,再次迎來選擇題。




李家果真富有,他家家資豐厚,油坊生意冷淡,還有其他門臉可以掙錢。




又說李家早已空耗,月錢工錢都發不出來。要不然,家僕怎麼會鬧呢?李家肯定會為了保住油坊,把其他鋪面田契都賣掉!




是捧殺,也是明明白白的陽謀。




把李家目




前能做的選擇,都擺到明面上。()




讓百姓們做見證,看李家究竟選哪一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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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露怯,就是家資不足,內裡空虛。




只要硬抗,就是面子功夫,打腫臉充胖子。




李玉陽道行太淺,不懂退讓之道,為名聲,為面子,硬抗了。




能抗下來,再次二選一。




李家不賣鋪面,說明還有錢。那為什麼苛待工人,月錢都不發?




是奸詐摳搜,生意上虧了錢,就從薪資上補回來。




還是他們此番作為,是為了給工人漲薪加酬,賬房沒核對清楚數目幾何?




外頭還把李家分利給榨油工的事,大肆宣揚,說他們是良心東家。




硬捧,硬誇。能分利的事,榨油工理所應當的希望能落實下來。不論誰來問,都是重重點頭:“我們東家說了,是要分利給我們!”




什麼時候分呢?




畫餅子,望餅充飢?




算賬這麼難嗎?一個月能兌現嗎?




一輪輪的選擇題,讓李玉陽的路越來越窄。




他不到半個月,頭髮都見了白,消瘦一圈,做夢都在喊“李家有錢,李家不會倒”。




金秋蘭心疼,等不及老李頭醒來,就讓李雪芽去江家求情。




李雪芽說到做到,攜夫帶子,去江家道歉賠禮,希望他們能高抬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