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薑糖 作品
除了臉一無是處
“可是我之前挨你打的時候,還手了,結果被打的更慘,這次也一樣。”
蘭鳶山:“........”
他一巴掌蓋在蘭君欽臉上:“行了。”
蘭鳶山沉著臉道:“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我也要上班,不可能天天接你上下學。”
“........”蘭君欽聞言一怔。
他似乎是聽出了蘭鳶山的潛臺詞,嘴唇不自覺囁嚅半晌,許久後才挫敗地垂下頭,小聲道:
“知道了爸爸。”
他說:“我會努力變的更抗揍的。”
蘭鳶山:“.........”
他有些受不了了,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茫然又不知所措的蘭君欽,抱臂道:
“慫貨,你要是有這種想法,只能繼續捱打。”
“要學著怎麼反抗,難道你想一輩子當一個廢物嗎?”
第三次被蘭鳶上罵廢物,饒是蘭君欽也有點受不了。
他又是委屈又是無助,在蘭鳶山冰冷無情的眼神注視中,半晌只覺一股怒火直充腦門,血液逆流,雙眼充血,忍不住握住沙發邊緣,不管不顧地大喊道:
“爸爸你老說我是廢物,可是你自己呢?”
蘭君欽氣的渾身發抖:
“可是是我自己想被欺負的嗎?是我自己主動想捱打的嗎?還不是因為爸爸你沒本事又沒有背景,連我被人欺負了也管不了。”
“要說廢物,也是因為有廢物爸爸,才有廢物兒子才對!”
“.........”聽到蘭君欽的話,蘭鳶山沉下臉,狠狠壓了壓眉。
他不說話的時候眼睛下垂,就這麼面無表情地看著蘭君欽,蘭君欽心底咯噔一下,頓時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
他之前捱過蘭鳶山的打,知道蘭鳶山生氣是會動手的,忙不迭地伸出雙臂抱住自己的頭,儘量將身體縮成一團,減少等下捱打時候的身體面積。
很快,蘭君欽就聽到了蘭鳶山脫衣服的聲音,他心中一緊,多年的經驗讓他知道這是蘭鳶山抽皮帶抽他的前兆,忙閉上眼睛。
“.........”
十秒鐘過去了。
三十秒過去了。
一分鐘過去了。
蘭君欽僵挺著身體,等了足足六十秒,也沒等到蘭鳶山皮帶抽下來的動靜,反而是有溫暖帶著菸草味的外套丟了上來,把他因為上藥裸露在外的皮膚蓋住。
“.........”蘭君欽身體一顫,偷偷抬起頭,從指縫裡睜開一隻眼,看著蘭鳶山背對著他走進了房間裡,順腳踢上了門。
蘭君欽:“........”
他又是慶幸又是後怕,在沙發上待著趴了一會兒,半晌才默默坐了起來。
第二天,蘭君欽照例做好早飯,在吃飯的時候還惦記著昨晚頂嘴的事情,又是羞愧又是害怕,飯也沒吃幾口,偷偷摸摸地用餘光覷著蘭鳶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感受到那陣若有若無的隱晦光線,蘭鳶山吃飯的動作都不帶停的,將小籠包咬進口中,這才撩起眼皮,懶散地看了蘭君欽一眼:
“怎麼,我臉上有東西?”
“......沒。”蘭君欽“做賊心虛”,忙移開視線,低下頭專心吃飯。
蘭鳶山嗤笑一聲,沒說話。
他吃完飯後照例去上班,也沒管蘭君欽,更沒叮囑他什麼。
但當蘭君欽下午放學的時候,他給蘭君欽發了一條消息:
“來夜闌會所。地址等會發你。”
蘭君欽看著上面熟悉的地址,心想這不是爸爸上班的地方嗎,蘭鳶上叫他去那裡做什麼?
該不會是看他讀書成績不好,還頂嘴,所以想把他賣進會所當年輕鴨子嗎?
思及此,蘭君欽渾身一震,渾身好似被釘在原地似的,大腦空白一片。
等到蘭鳶山把地址發來,並且讓他七點鐘之前一定要到的時候,蘭君欽才咬了咬牙,艱難地抬起腿,聽話地坐上了前往夜闌會所的公交車。
他以為夜闌會所會是一處紙醉金迷的銷金窟,吃人不吐骨頭的那種,但沒想到這夜闌會所經營還挺正規的,看見蘭君欽疑似未成年,門口的保安還攔住了他,問:
“小孩子不應該來這裡,回去。”
蘭君欽只好被迫止住步伐,解釋道:“......我來找我爸。”
“你爸?”門口的保安上下打量了一眼蘭君欽,狐疑道:
“你爸是誰?”
“蘭鳶山。”蘭君欽誠實道。
“蘭鳶山........蘭鳶山?!”那門口的保安顯然是認識蘭鳶山的,聞言震驚地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看著蘭君欽:
“他兒子這麼大了?!”
他抓著蘭君欽,還想再問些什麼,兜裡的手機卻忽然震動了幾下,強制將他的注意力從蘭君欽身上轉移。
保安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手機上的訊息,又看了一眼蘭君欽,糾結了一下,才選擇放棄繼續“查戶口”:
“你和我來吧。”
說完,他率先走在了前面,也不管蘭君欽有沒有跟上來。
蘭君欽懵了一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他還記得蘭鳶山的叮囑,而面前這個人很像是認識爸爸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