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什麼小餅乾 作品

第 25 章 醉酒





沈辭涼涼看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才笑了一聲:“不送。”




他一腳踩下油門,賓利風馳電掣,不到半個小時,就開回了酒店。




沈辭停在酒店門口,將謝逾從車裡弄出來,謝逾軟得像什麼無尾樹袋熊,將沈辭當成一根柺杖,沈辭焦頭爛額,但當大堂經理看見想要來幫忙的時候,他卻擋開了。




“謝謝。”沈辭禮貌婉拒,“不用麻煩了,我會自己把他架上去。”




他的語調客氣禮貌,穿搭配飾文雅細緻,如果不是被謝瑜壓得歪東倒西,看著也是個清貴的斯文人,而此時頭髮亂了,襯衫釦子也被蹭掉了一顆,眼鏡歪歪斜斜架在鼻樑上,好不狼狽。




大堂經理莫名其妙,再三確認:“您真的不需要幫忙嗎?”




沈辭搖頭:“沒關係。”




他將謝逾架上電梯,一路來到頂樓,將人安置到床上時,自己也出了一身汗,為謝逾簡單做完清潔,又去浴室洗漱,等他換好居家服出來時,謝逾已經睡著了。




睡著了謝逾更加無害,他半張臉蹭在枕頭上,被子將臉頰壓出柔軟的弧度。




沈辭在床邊坐下,微微蹙眉,謝逾目前處於醉酒狀態,但他明天清醒了,必然會詢問為什麼來到了酒店,他斟酌片刻,一時想不出合適的措辭,有些心煩意亂,正要打電話讓秘書送些解酒藥時,謝逾忽蹭到了他身邊,握住了他的手。




“……”




恍惚之間,沈辭甚至以為回到了五年前。




這完全是謝逾下意識的動作,處於他的身體本能,有什麼熟悉的東西就在身邊,於是他抬手扣住,拉進了自己懷裡。




謝逾喝醉了,力氣卻不小,沈辭被他拽得一歪,斜倒在了床上,他剛整理好的家居服又被蹭散了,謝逾像是動物找到了熟悉的位置,將沈辭圈著不動了。




他抱得太緊了,並不舒服,沈辭條件反射的推拒,卻見謝逾迷迷糊糊睜開眼,醉貓一樣:“別別動了,讓我抱一下……”




說著,他一歪頭,又要睡過去。




沈辭凝視了他好一會兒,忽然伸手撐住他的額頭,強迫他與自己對視:“謝逾,我是誰?”




謝逾昏昏乎乎,並不回答,他微微蹙眉,帶著點睡眠被人打擾的不滿,偏頭又要睡。




沈辭卻不放手,他直視著謝逾的眼睛:“你是在抱著誰?想抱著的又是誰?”




出國五年,以謝少爺花花公子的性格,不一定沒有下家,五年前對方走得乾脆利落,回國後也全然不識,如今這般,全是他沈辭自甘墮落一廂情願,可若是抱著他想其他人,他沈辭也不會自輕自賤到這種地步。




謝逾迷茫地看著他,艱難地消化其中的含義,在沈辭再三逼問後,他漿糊般的腦子才恍惚記起了什麼,喃喃自語一般:“你,是瓷……瓷器先生。”




沈辭豁然鬆開手。




……瓷器先生?




他當然記得這個詞,那個在他們




()見面第一天便定下的安全詞,那時沈辭只當是屈辱的愚弄,卻不想是淪陷的開始。()




謝逾還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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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間的冷色收了七七八八,化為怔然的無措,僵硬的身體也軟了下來,任由謝逾扒拉扒拉,抱抱枕似的將他扒拉進懷裡。




這是一個很近的姿勢,懷抱的熱度灼人,謝逾俊挺的鼻樑近在咫尺,沈辭盯著那裡看了很久,忽然閉上眼,湊了過去。




他淺淺碰在唇瓣之上,偷得了一個松香味的吻。




*




謝逾第一天醒的時候,頭疼欲裂。




想當年他也是酒桌上的好手,對瓶吹白酒毫無問題,可惜隨著高中時代漸行漸遠,謝逾的酒量就像他的叛逆一樣一去不返,淪落到一瓶就倒的悲催境地




他的前額脹痛,太陽穴刺痛,後腦勺突突跳著疼,整個腦袋無一處不疼,一時不查,從床上翻了下來,半跪在了地毯上。




這地毯鋪的又厚又軟,謝逾靠著床坐下來,手指陷在了地毯毛毛裡。




……地毯?




他混沌混亂的腦袋終於清醒了一點,回憶起斷片前的事情:




他應該在穹山公墓祭奠原主的母親,後來喝了幾l杯,那酒後勁悠長,喝下去不覺得如何,等站起來走了兩圈,就直接斷片了。




而現在?




他環顧一圈,奢派酒店,頂層套房,巨大的落地窗和扇形浴缸,屋外陽光正好,天空呈現一望無際的湛藍。




正是他最開始的酒店套房。




要不是手機清清楚楚顯示著日期,謝逾都要以為他在公墓喝掛了,讀檔直接回劇情原點了。




系統幽幽地聲音傳來:“宿主,你醒了啊?”




謝逾:“我怎麼在這裡?”




系統繼續幽幽:“對啊,你怎麼在這裡呢?”




“誰把你帶回來的,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你又對帶你回來的人做了什麼,你一點也記不清了嗎?”




它對宿主喝斷片喪失記憶,害它獨自面對沈辭十分不滿,說話夾槍帶棒,陰陽怪氣。




謝逾沒精力和他拌嘴,他揉著眉心,有氣無力道:“我怎麼知道這麼多,我頭好痛……你不是有那什麼,那什麼痛覺屏蔽系統,趕快給我來點兒。”




他的腦子快炸了。




系統搖頭:“我只能針對劇情相關的痛苦,比如掰手指,您這種是沒辦法的。”




謝逾:“……我要你何用?”




宿醉之下,謝逾實在沒精力多想,他艱難地直起身體,臉色慘白,豆大的汗珠順著下顎往下滾,背上的衣服也溼了一片。




這下連繫統也不敢陰陽怪氣:“宿主,你很疼嗎?”




“廢話。”謝逾深呼吸,他眼前發暈,試圖和系統插科打諢緩解注意力:“統,你確定劇情相關的疼痛不會出岔子吧?”




雖然目前劇情有點崩壞,沈辭的行為和原文不能說完全一致吧,那也是毫不相關。但謝逾和系統反覆確定過,他們劇情吻合度在65%,屬於小的偏差一堆,大的偏差沒有,理論上結局也不會出現大偏移,系統曾篤定地告訴他,現在的情況是暫時,問題不大,早晚會回到正軌。




回到正軌,那就還是有掰手指等一系列劇情,十指連心,折斷的疼痛可不是一般的痛楚可以比擬的,萬一到時候系統出問題,謝逾就要打人了。




系統對他的懷疑十分不滿:“我可是專業的系統,你不能質疑我的專業性……我可以讓你試一試。”




熒藍色的光幕閃動,左手手指上的神經像是忽然被抽走了。




系統涼涼道:“你掰掰看,能感受到一點痛算我輸。”




“掰完能回去?”




“掰完給你矯正,是免費的。”




人在痛苦中,總是會做些事轉移注意力,譬如受刑的時候咬下唇掐自己,雖然只會讓身體更痛,但確實有某種安慰劑的效應。




謝逾滿頭冷汗,他握住手指,試圖將精力集中在這一塊,指腹下的觸觸感非常奇妙,像一塊可塑橡皮泥,柔軟卻缺乏彈性,一按一個坑,完全不是人類皮膚的質感,他試探性地往外掰,骨骼發出咔嘣脆響,而後關節脫臼,一節手指軟軟地垂了下來。




當真不痛,還沒有額頭疼痛的百分之一。




然而,還沒等系統將手指接回去,房門忽然被人大力拉開了,金屬合頁發出不堪重負地吱嘎聲,謝逾慘白著臉抬眼,沈辭正站在門口,眉目陰沉,臉色鐵青,一雙黑茶色的眼睛定定看著他,眸中藏著的是數不清的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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