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罪詩人 作品

第五十八章 傲慢與卑妒

那張桌子和旁人的不同,沒有陣法、祭品或者動植物的保護,疊得方方正正的紅衣就那麼堂而皇之地擺在那裡。

它好像是主人隨手拋棄在這裡的東西,哪怕勾連著性命也沒有怎麼被在意。

尋花人將這當做挑釁。

若是想保護這件衣服,花宿白有很多種辦法,偏偏選擇了最有恃無恐的那一種,哪怕對方知道他的惡意,也明明知道一件和性命相連的外物究竟有多麼容易令人鑽空子。

這就是他們真正的會長嗎?

尋花人試圖露出一個笑容,勾起的嘴角有些僵硬,他很快放棄,心想,自己果然還是做不到露出這種無意義的嘲笑。

他只會為了目標一路向前,絕不做多餘的事。

於是他輕輕從背上取下了那枚大剪刀。

他的剪刀有點像園丁用來修剪園林的專業剪,還是加長款,從頭到尾有一米多長,開刃的那一側尖銳無比,上面刻著扭曲的花型紋路。

這種紋路,在他的胸膛上也有一大片,和剪刀上的交相輝映,是旁人看不見秘密。

他就是靠著這種紋路的感應,再漫漫世間尋找那朵“花”。

此時即將讓那朵花受傷,尋花人的心臟開始興奮的跳動。

這是基於恨的……無法抹除的羈絆。

……

據尋花人所知,過去花宿白徹底惹怒伶人,抱著不知什麼心態從單稜鏡逃離後,伶人就一直滿世界找他。

可是花宿白放棄了他一手建立起來的公會,放棄了當時積攢的所有人脈,沉入芸芸眾生的人海中,又怎麼會是能被輕而易舉找到的呢?

花宿白連抵抗都不做,不給伶人下手的機會,在伶人的實力成長到足以反抗他的時候就飄然離去,讓人一拳打到棉花上。

在那之後,伶人有自己的謀算,他尋找容器去分散那會讓身體崩潰的詛咒,直至他能承受了,再一點一點將力量從容器那裡收回來。

廢掉容器之前,容器們還能成為他最好的爪牙。

……原本應該就是這樣的。

虞幸就是那個被選中的容器。

可,伶人心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