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歸於零 作品

第二十章 週而復始

 與人對招,能看到對方弱點,才能掌握主動,可每次都覺得齊琅儀好像什麼都不在意,看著是能為李天賜拼上所有,但如果拋開他利益損失單說李天賜,那結果還真不太一定,他唯一在意的,只有他心裡的秘密。在凌音胡思亂想之際,忽然看到齊琅儀起身,方才聊了什麼絲毫沒聽進去,直到齊琅儀叫她,才起身跟著出去。齊琅儀看出她愣神了,覺得挺稀奇的,也能看出她在逐漸的放下戒備,融入身邊,一開始別看她自來熟一樣,心裡的想法可不一定和表現的一樣。齊琅儀走出門後說:“雖說想做點什麼,卻還未想出來,對叔父也是隻是敷衍一下,所以你有什麼建議嗎?” 

 凌音雖然不知道他想了解什麼,但意思是明白了,張口就說:“自然是物以稀為貴,商人看重的,不都是利麼。”原本以為她會說出好吃或好玩的,難道剛才自己的行為讓她不高興了,這可不太妙。連忙說到:“今晚的食物我看著再添一道吧。”聽到有吃的,凌音立刻來勁兒了,兩眼發光的說:“是什麼是什麼!”齊琅儀沒好氣的敲了下她的頭說:“吃飯前先幹活。” 

 凌音噘著嘴揉揉頭,敲得並不疼,只是個下意識動作,在齊琅儀看來還是挺可愛的。之前所說的榮幸也是在於這個,願意親暱時常嫌棄,正經時十分可靠,閒暇時不自覺的可愛,這性格有點像前世中,自己的親妹妹,雖然完全是兩個人,像的地方不足兩成,但也足夠有那麼一點點熟悉感。有那麼一點點,活著還不錯的感覺。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零是一之前的開始,也是九之後的歸終,自己這一覺醒來,一切皆空,終歸於零。 

 又是一個清晨,又是一天開始,齊琅儀起個大早就去將凌音吵起來了,拐幾個彎叫起了李天賜,他被拉起來還在不清醒的狀態,衣服穿的也是歪歪扭扭,打折哈氣說:“吵醒本少所為何事?”齊琅儀問:“昨日讓你買的木板在哪兒?”李天賜依舊眼都睜不開的說:“這便帶你去。”說完有氣無力的向著一個方向走去,卻沒有看見前面的牆,凌音眼疾手快,上前兩步扶住他的額頭,避免他撞上。 

 齊琅儀過去就對著他頭髮一頓揉著說:“醒醒!醒醒!你都要撞牆了!”李天賜將他的手打到一邊說:“莫要如此,頭髮要亂了。”凌音沒好氣的說:“本就未盤好,沒有區別。”說完將李天賜頭髮放下,從新盤好說:“如此便可。”李天賜被一頓折騰算是清醒了一點,帶路找到了那一摞厚木板和一桶桐油。凌音好奇的向齊琅儀問:“齊兄所學,似道家又似墨家,機關術也是墨家一項傳承。可兩家皆有博愛思想,不似齊兄這般草木皆兵,著實不解。” 

 齊琅儀沒有答話,拿出筆墨工具,點上燭火,便開始畫線,打算集三人之力,做出一輛木質自行車。凌音想要讓李天賜回去接著睡,畢竟太早了,白天還有一堆事要做,齊琅儀反駁說:“不可,讓他來,便是教他此物原理。”齊琅儀知道,這個結構太簡單了,所以要做些小手段,不僅要給傳動做個外殼,昨晚還出去找鐵匠做了一些小彈簧和剎車片,將木齒輪做成全是半個,同樣大小的能扣在一起的,安裝時左右分別壓住不同位置的彈簧,一旦遭遇拆卸就會齒輪亂飛,手剎的線連接鐵片摩擦車輪的軸,也用彈簧復位,腳蹬軸是兩個波浪形齒向相反的齒輪,向前蹬可以走,向後蹬會空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