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中秋

 門外啥也沒有，班裡同學困惑的看著他，原來是隔壁桌的黃才發捏爆了一袋薯片，竹一辰尷尬地笑了笑，道：“沒......沒事。”說罷便把掃帚扔到一邊，過去瘋狂蹂躪黃才發：“死小胖，開薯片不會用手撕嗎，嚇死老子了......”

 忽然又是“乓”的一聲，後門打開了，竹一辰立馬撿起掃帚，吼道：“來啊，衝老子來！”誰知不是燁哥踹門，而是外邊狂風忽作，把門吹得哐哐響。班長秋茜耷著眼皮道：“竹一辰，你再在那發癲我可要跟老師講了。”

 “別。”竹一辰立馬賣乖，把掃帚放回角落，道：“我這不是怕昨天那幫傢伙來嘛，提前先演練演練......”

 秋茜雙手抱胸道：“哼，你自己在外邊跟別人打架，還要班裡同學幫你受罪，真是不知廉恥。”說著便對他擺擺手，“你安靜點吧，他們要是敢來的話我去叫老師便是了，你那麼緊張幹什麼。”

 竹一辰只好回到座位上繼續看漫畫，待到大課間時間，因為下雨，便沒有跑操，竹一辰無意看到自己包裡的那瓶跌打酒，心道：“差點給忘了，趁現在大課間給昨天那哥們送去罷了，真是太混了我，竟然打錯人了。”於是拿了跌打酒便走下樓去。

 竹一辰冒著雨衝到初三教學樓底下，心想：“那哥們昨天說他是幾班來著？嗯......好像是......算了，上去再說吧。”

 初三教學樓有些年代了，是易南中學最早教學樓，整棟樓還是上世紀的土坯加瀝青淋成的，樓外壁低處長滿了烏綠的青苔，高處爬滿了碧綠的爬山虎，竹一辰順著樓梯走到二樓，樓梯旁壁坑坑窪窪的，白漆一塊塊地脫落下來，露出土色的毛坯。走廊牆壁塗的是淺色的綠漆加白漆，上面佈滿了亂七八糟的塗鴉。

 竹一辰嘆道：“真破啊......”說罷便抬起頭找班級，走廊上的學生都怪怪地看著他。“初三4班，3班，2班......”

 竹一辰忽然想起是初三6班，便往三樓走去，剛出樓梯口，便有一陣風吹過，冷颼颼的，害得他不禁打了個哆嗦。走廊上的人見一個穿初一校服的小鬼竟在初三教學樓晃盪，都紛紛多看了幾眼，幾個男的雙手抱胸，眼睛死死盯著他，氣氛忽然沉抑得詭異，但竹一辰心賊大，絲毫沒注意到這些。

 “初三六......”竹一辰看著班牌，“嘭”的一下推門而進，班裡的遽然沉默下來，紛紛投去目光。竹一辰大聲道：“我找......”突然間又忘了昨天那哥們叫啥了，便走上講臺去看座位表。

 “嗯......”竹一辰手指一個個順著下去，“哎找到了，我找王......”忽然感覺自己後領被一拎，還沒來得及轉頭，就“咻”地一下被丟出門外。

 “我他媽？”

 竹一辰被丟傻了，搔了搔腦門，憨憨的又進門去，剛走到門邊便撞在了一堵牆上，竹一辰抬頭看去，四五個男的站在身前，雙手抱胸，低頭冷蔑地看著自己，其中一個泡麵頭道：“哼，小鬼，膽子不小啊，一個人闖初三啊？”

 竹一辰道：“幹什麼？我來找人，怎麼，你們什麼意思？”另一個瘦高男道：“呵，找人，你剛剛那種態度找人還能幹嘛？真有本事啊小鬼，直接上初三，還是來我們班，說吧，找誰啊？”

 竹一辰道：“你在說什麼有的沒的，王寬在不在裡面。”泡麵頭噗的一下笑出聲來:“哈哈哈逗死老子了，你找阿寬是吧，你這身板再來五個都不夠他打的，聽哥一句勸，回去吧，不然等等就不是這樣講的了。”說著便擰了一把竹一辰的肩頭。

 “說什麼鬼？”竹一辰一把甩開泡麵頭的手，“那傢伙昨天還被我打了呢，我今天是來給他送跌打酒的。”泡麵頭被挑釁了一下很不爽，湊近一步，惡狠狠地道：“好了！老子問你最後一句，滾不滾？”

 竹一辰鼻子哼了一聲，迎著比自己高半頭的泡麵頭的目光，回道：“打架是吧？老子還沒怕過呢。”雙方劍拔弩張，眼看著就要開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