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甄健的陰謀

 范陽驛站，甄健經過長途跋涉終於抵達了幽州。作為正四品的右福都御史，就因為在朝會上彈劾燕王就被皇帝打發到幽州這苦寒之地，甄健心中的鬱悶無處訴說。所以這一路上他不斷地在心中發誓，一定要找到足夠多的證據扳倒蘇晨，讓他削爵、圈禁甚至死無葬身之地。

 為了早日扳倒蘇晨，為了早日回皇城，甄健自從抵達范陽之後整日早出晚歸，拜訪當地官員、世家代表、鄉里族老，他不關心蘇晨如何識破吳駿和楚飛燕的裡應外合，不關心如何以兩萬官兵在損失不到一成的情況下全殲三萬賊兵，也不關心蘇晨是如何就敢帶著兩萬人進山剿匪，又是如何強行招降二十來萬山匪的，他只關心蘇晨的罪證。

 功夫不負有心人，很快甄健就有了收穫。貪戀女色，到范陽的第一天就睡了吳駿的小妾這算不上什麼大事，但如果這個小妾是犯官之女，如今還留在蘇晨身邊就有意思了。戴誠啊，那可是太上皇的死忠，傳言當年有一大批被貶或者被殺的犯官家眷和親族為了活命進入了太行山，還有部分不願意跟隨武帝的將領帶著將士進入了太行山。甄健在腦海裡迅速將這兩件事情聯繫起來，很快就有了一個大概輪廓，因為蘇晨看中了吳駿的小妾想要強奪而給他安了一個裡通山賊的罪名，而那戴誠之女也想攀高枝，於是和蘇晨和她兩人一拍即合，戴潔玉通過自己在太行山賊重的人脈悄悄替蘇晨聯絡那些擁護太上皇的將士，這才有蘇晨能夠以兩萬將士輕鬆戰勝三萬山賊，並且毫不費力地招降將近二十萬的黑山賊。這不是普通的官府招降山賊，這是燕王收攏太上皇的殘黨！嘿嘿，僅僅是這一點，蘇晨你就等著被奪爵、下獄吧。

 當然這些還不夠，所以甄健又匆匆地前往薊縣，而未曾進入薊縣蘇晨的一大堆罪狀就呈現在甄健眼前，一條寬約四丈筆直的大道一直從大清河碼頭到薊縣南門。一打聽這是蘇晨耗費州郡財力修建的，為的就是商隊方出行方便。而此時此刻薊縣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都有幾千人修建夯土的新城牆，甄健粗略一看好傢伙，這薊縣未來的城牆比皇城洛邑還要長，這不是好大喜功徒費前錢糧是什麼？不說這麼大的縣城規模有沒有必要，關鍵是他的錢哪裡來？一個只有三個郡封地的燕王也好還是一個只有六郡在手的幽州都督都是無法承擔這樣巨大的消耗的，那麼接下來蘇晨肯定會增加賦稅，殘害商賈以確保收支平衡。還有這薊縣常年有這麼多民夫在服徭役，那麼必定會影響農業生產，必定會導致大量的百姓變得越來越源貧困，導致民怨沸騰！

 所以甄健決定接下來將精力花費在這些方面，他要坐等蘇晨跌入地獄而無法自拔。據說這位好大喜功的燕王即將召開什麼商品博覽會，到時候商人云集，表面上的繁榮背後必定隱藏著糧荒，如果自己再從中操作一番，嘿嘿，光是蘇晨新募的新兵和那些民夫都沒糧食吃，看你如何養兵，如何抵禦黑水人，等所有的問題接踵而來的時候，他再在關鍵時刻出手一舉將這位燕王掀翻！

 很快甄健就將自己鎖探查的一些消息以及推測和將來的計劃寫成書信送往遙遠的鎬京，他需要秦王的支持，只有秦王的面子他才能串聯起幽州、冀州的商賈和世家，他要將蘇晨拉下馬的同時徹底搞亂幽州，這對秦王也是有利的。

 在等待秦王回覆的時間裡甄健也從來沒有懈怠，他悄悄地走訪王輝、朱曉榮等人的鄰居，瞭解這些人平日的所作所為以及當日刺殺燕王的細節，希望能找到替這些人翻案的整局。

 很快秦王蘇瑞的回覆就到了，回信很簡單，讓他放開手腳幹，並且會不斷派人前往幽州、冀州協助他。得到了秦王的大力支持他忘卻了一個做臣子的本分，忘記了武帝讓他來幽州的目的，沒有去拜見燕王，也沒有到都督府報到，而是在當地商賈的資助下載薊縣城內以他人的名義置辦了一個府邸，然後不斷地接見過往的商人，當然用的是秦王特使身份和正四品的副都御史的特權，很快就聚集了一批圍繞在他身邊的商賈。第一次出手僅僅用了七天就讓薊縣的糧價上漲了兩成。而那些專門從事商業自己沒有糧食的商賈、手工業者開始了拼命的屯糧。儘管燕王府在糧食價格開始上升的時候就拿出來一部分投放市場，但根本起不到作用。相反燕王府還不得不在低價拋出的同時高價買入以保持庫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