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少俠的白月光47

 “小姐?”丫鬟趕緊拿著帕子給溫黎擦拭。

 聽到丫鬟的驚呼,溫希也慌忙收回手上的劍式,小跑到跟前。

 “沒事,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不過是茶水撒了,換件衣服就是了。”那感覺剎那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溫黎還來不及細細品味,就被兩個擔心的大小人,給打岔了心思,無奈的接過帕子,安慰起來。

 溫希有些不贊同,小小年紀個子不小,跟坐著的溫黎平視,“孃親總是如此不注意身體。”

 說著就伸出手,探了探溫黎的額頭,沒有什麼異樣,才小臉微溫。

 溫黎有瞬間恍了神,似乎看見了那人。

 貌不似,而神似。

 溫黎連擦衣服的動作都忘了,內心複雜難辨。

 “孃親,別發呆了,我們去換衣裳。”溫希拉了拉溫黎的手,輕輕呼喚了一聲。

 溫希最近有些小大人心理,不願意大庭廣眾之下,被溫黎像是小孩兒一樣牽著走。

 此時卻主動的很,明顯察覺到了她的異樣。

 溫黎心裡暖暖的,驅走了不開心的過往。

 “好,換衣裳,只是你昨天不是說男女有別,不讓孃親牽著嗎?”溫黎打趣地提了提兩人握著的手。

 如畫的臉,打趣也是美得如嬌花。

 溫希沒想到哄好了孃親,反而來打趣自己,說放下他也捨不得,他還是挺想和孃親親近的。

 當初的話,他早就後悔了。

 香香軟軟的孃親,他捨不得。

 “孃親,我還小。”溫希板著個臉,一本正經的道。

 有一股子賴皮,不要臉的勁。

 但到底年紀小,紅彤彤的耳垂,出賣了他滿心的羞澀。

 溫黎不厚道得笑出聲,笑得雙眼都蒙上了霧氣,另一隻手還不給面子地捏上溫希粉粉的耳垂,微微發燙的綿嫩手感,喜的她毫不客氣地揉搓起來。

 溫希徹底鬧了個大紅臉,隱隱有著往黑髮展的趨勢。

 “小小年紀,還跟孃親裝,你這點道行差遠了,這樣才可愛嘛,別像某些人……”

 溫希徹底鬧個沒臉,也乖乖的被捏,誰讓捏得人是自己的漂亮孃親呢。

 只是孃親的話讓他下意識地問出口,“孃親,像誰?”

 “蕭,,,宋叔啊。”溫黎可疑的卡頓了一下,臉上的笑意也不如剛剛的燦爛,站起身來,不由分說地拉著溫希回去換衣裳。

 溫希耳朵很靈,他聽到了個蕭字,只是沒了問出的機會。

 他看了看丫鬟姨姨緊張的臉色。

 溫希已經不是個懵懂嬰兒,他知道孃親提到的一定不是宋叔。

 會是那個男人嗎?

 那個所有人都不曾在他面前提起過的男人。

 他記起前日裡,和外公出去打獵,那對獵戶父子,子敬父,父護子。

 他也就是好奇了一下,更多的就沒有了。

 孃親們不願意提起那個男人,他也不曾出現在他的生活中。

 這裡所有的人給了他沉甸甸的愛。

 他不需要一個名不副實的爹爹。

 屋內

 “孃親,玉佩還是沒找到。”溫希望著換好衣裳,正在整理髮髻的孃親,留意到妝臺上有幾枚玉佩,想到了自己丟的那塊,有些氣餒地道。

 玉佩那天他親自戴上的,打獵耗了他許多精力,獲得獵物又喜悅上頭,回來後竟沒有發現早已丟失。

 一場雨衝了所有痕跡,徹底失了線索。

 溫希一向嚴苛要求自己,如此粗心大意,實在難以接受,眉眼間都有些頹意。

 正撫著髮髻對鏡梳妝的溫黎,愣了一下,隨即就著凳子轉了柔軟的腰身,面向一邊的溫希,抬手撫了撫他霜打的小臉。

 “今晨又去找了?”

 自發現玉佩丟失,溫希總會讓宋叔陪他去山上尋尋,都快成每日的晨課了。

 溫希是執拗的孩子,始終內疚於自己的不小心。

 “嗯。”溫希垂著眼尾,低低的應了一聲。

 溫黎摸了摸他柔軟的發頂,抿著唇,眼中含著憐愛,“希哥兒。”

 溫希抬起低落的眉眼,甕裡甕氣地應道:“孃親。”

 溫黎順著他的發,然後捧起他的小臉蛋,滑滑膩膩,還挺舒服的,平時可不能摸的這麼盡興。

 察覺到兒子小臉上的表情逐漸困惑,溫黎清了清嗓子,讓自己嚴肅些,沒辦法她的嗓音這幾年隨著年歲增長,反而更加柔的似水,完全不能展示身為母親的威嚴。

 “還記得剛剛你說了什麼?”

 溫希皺眉思索。

 溫黎捏了捏小溫希臉上的軟肉,接著道,“你說你還是個孩子。”

 “希哥兒不要像書裡的聖人一樣嚴苛的要求自己,丟玉佩並不是你故意的,你已經在盡力尋找,如果仍然沒有找到,也不會有人怪你。”

 溫希張了張抿的發白的嘴唇。

 溫黎翠眉一挑,眼疾手快

的伸出手掌,無賴的給他嘴捂住,“別跟我扯那些聖人標準,你要再這樣孃親可是要傷心了,孃親的話你也聽不進去,我這娘當的可真是失敗。”

 溫黎說著說著輕撫眼角,一副錯付真心的模樣。

 溫希小嘴張開,又合上。

 一時間被溫黎的表演震住,愣在了那,不知如何表達。

 年幼的溫希哪裡見過這樣的眼淚攻勢,懷柔手段,連繼續糾結內疚都忘了,只希望孃親不要難過。

 他也徹底不敢多想了。

 “孃親,孩兒再也不敢多思了,你也別想太多,孩兒聽你的話。”

 溫希態度不要太誠懇,只差指天發誓。

 溫黎發現成效不錯,也知道適可而止,再多就露餡了。

 她也是突發奇想,爹爹早就跟溫希說了一大堆的道理,宋叔也是一再的安慰,也沒見這小子放寬心。

 那她就拿出一哭二鬧的手段,別說是男人就逃不過這招。

 相信再糾結起玉佩時,恐怕溫希能想到的,就是她如此這般哭泣模樣,哪還有什麼重心思。

 溫黎裝模作樣地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淚,差點彎了嘴角。

 也就欺負現在的溫希年幼,遇事少,容易慌了手腳,失了鎮定。

 聞聲擔憂來看情況的丫鬟,見著自家小姐“虛假”的模樣,又見小少爺信以為真,差點憋不住笑,識趣的默默退了出去,可不能打擾小姐難得的“教兒”。

 “你想開就好,孃親也放心了,下次注意一些就是了。”溫黎實在沒什麼可擦,再擦眼尾都要擦紅了,不過教兒還是要有始有終的。

 她這樣也並不是覺得玉佩不重要,畢竟是長者賜,意義是不一樣的。

 溫希該珍惜還是得珍惜,但是這偏執的性格,還是得糾一糾,不能別人的話一點都聽不進去,認了死理,憋壞了,心也變得黑了。

 溫希被溫黎這一出吃的死死的,他知道自己將孃親惹哭了,也不敢再自己跟自己彆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