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懟懟懟 作品

第20章 月枕橋之約

 梳妝檯上很整齊,胭脂水粉和珠翠步搖上濺了許多血。洛粉手裡拿著一片胭脂花片,朱赤色的胭脂花片上零星濺了幾滴血,血點在胭脂花片上開了朵朵暗紅色的花。

 司沐將洛粉的頭歸位,她的髮髻散了一半,口脂還未暈好,朱赤色的口脂堆疊在唇中。

 君若透過鏡子瞧見了洛粉的神情,沒有恐懼,應當是死得極快,來不及作出反應。

 洛粉應該是對鏡梳妝的時候遇害的,君若的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畫面:洛粉正對鏡上妝,薄唇含著一片胭脂花片。她剛想抿唇暈染時,被人從身後割了頭。

 “桌面整齊,她沒有掙扎,值錢的也沒丟失,不是為財。”司沐開口。

 君若輕聲“嗯”了一聲,不是為財,要麼是有仇,要麼便是知曉了內情被殺人滅口了。難道約她的人是洛粉?

 君若檢查了洛粉脖頸間的斷痕,傷口前後平齊,兇手應該是在她身後正常位殺

害她的。斷口切面平整,在後脖偏右3釐米處有交界口,應該是一次性絞斷的,果然與那侍衛的很相似。

 君若蹙了眉,直覺告訴她,那個兇手又現身了。為什麼要殺洛粉?洛粉究竟知道什麼內情?

 “雨師。”君若沉聲喊了一句。

 雨師忙走上前來。君若平日裡喊他諸諸,這會兒喊他雨師,應當是有正事。

 君若附身與雨師耳語了幾句,雨師就鑽進了姑娘堆裡,笑得人畜無害:“各位好姐姐,這洛粉姑娘同誰的矛盾最大呀?”

 “白芍啊,還能有誰。”第一個開口的是菡萏,菡萏年紀小,性格也跳脫些。昨兒個來的幾位公子中,數雨師最健談也最風趣,給她留下了好印象。

 雨師對菡萏也有印象,昨兒個不管他講什麼,菡萏都笑眯眯地望著他。見有人願意說,雨師繼續問:“菡萏姑娘,白芍姑娘和洛粉姑娘為何不對付?”

 菡萏的話匣子打開了:“我們不夜城有十朵名花,其實花名是變動的,每年年末的花魁大賽時由投票選出名次,我去年是第九名,叫廣寒仙。

 白芍原本連續兩年奪魁,花名是洛粉,住的也是這最大的牡丹園。洛粉長得其實算不得多美,本來都進不了名花之列,後來以一曲《漢宮秋月》奪魁。

 白芍心氣兒高,被洛粉壓了一頭,自然咽不下這口氣,三不五時找洛粉的麻煩,還說洛粉不會彈《漢宮秋月》,是找人做假的。這事兒大家都知道,在我們不夜城不算秘密。”

 “那你們媽媽不管嗎?”雨師繼續問。

 菡萏答道:“管了,本來是想讓洛粉親自演奏給我們看的,結果洛粉說她不接受懷疑,寧願以死明志。這哪行啊,媽媽只得作罷。

 不過,白芍的懷疑也不算是空穴來風,洛粉每回演奏《漢宮秋月》時都拉著簾子,除了她的丫鬟能確認,大家都不能確定。後來,慕名而來的人越來越多,她會不會就不重要了。”

 菡萏突然想到了什麼,補充道:“中元節那夜,我們都要登臺獻藝,洛粉原定的曲目是《漢宮秋月》,結果洛粉沒按曲目來,那些個貴人不滿,媽媽免了當夜的酒錢才擺平的。”

 君若側耳傾聽,也難怪白芍會懷疑洛粉不會彈《漢宮秋月》,若是換了她也是要懷疑的。。

 原因無它,只因為這《漢宮秋月》難度極大。君若之前故意摸洛粉的手,一是為了確認那個詭異的香味,二是為了摸洛粉手裡的繭子。

 洛粉手上的繭子太新了,那一定不是在古箏中浸淫了多年的手,唯一的可能就是天賦,而天賦這東西很難說。

 雨師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繼續問:“那最近白芍姑娘有找洛粉姑娘的麻煩嗎?”

 菡萏瞥了一眼玉奴兒,見她連眼角也不給自己,便放下心來:“今日午時就吵起來了,還......還打起來了。”

 雨師八卦之魂熊熊燃燒,忙問:“怎麼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