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睡得不好

 我自嘲地笑笑,想起前世包括今生結婚這一年,靳斯言從未這麼認真給我準備過禮物,這就是愛和不愛的區別吧?

 好在如今我也不需要了。

 車窗敞開了兩指寬的縫隙,有風吹來,伴送著靳斯言身上內斂深沉的冷香襲入我的鼻腔。

 我曾經很喜歡這款香水的味道,和靳斯言清冷的氣質適配度幾乎百分百。

 這是我試了上百種香給他挑出來的。

 可現在我忍不住往旁邊挪了挪,想盡量離他遠點。

 靳斯言不悅的側過臉看向我,視線微微向下,清冷中透著一絲壓迫感,“空間就這麼大,你打算躲到哪去?”

 “我躲什麼?只是覺得太悶了。”我翻了個白眼,把我這側的車窗降下來通風,不料瞬間一陣大風吹來,我額前的劉海被吹得亂七八糟。

 再回過頭時,對上靳斯言略帶嫌棄的目光,“你的衣品什麼時候這麼差了?”

 我低頭瞧了一眼自己今天的穿著,雖然都是平價的衣服,但搭配很不錯,遠遠沒到他說的衣品差的地步。

 他就是故意找茬,我懶得理他,閉上眼睛假寐。

 過了一會兒耳邊再次響起他的聲音,語帶嘲諷,“看來離開我之後,你的日子過得不怎麼樣。”

 我捏了捏拳頭,忍住不悅繼續閉著眼,沒有理會。

 “陸知夏,找個地方把你這身換了。”

 我深呼吸,骨節捏得咯咯作響,反覆在心裡默唸“我跟狗不是一個level。”

 我驀地睜開眼,冷冷盯著他,字字清晰道:“靳斯言,我的事你少管。”

 我以為按照靳斯言的行事作風,高低得把我抓去他眼裡的高端品牌店,逼著我換一身,沒想到車子竟然徑直開去了靳家老宅。

 一路上他都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沉默地看著文件,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氣壓極低。

 我懶得管他,戴上耳機聽起了音樂。

 約莫一小時車程,終於到了靳家老宅,靳家是百年經商世家,都說富不過三代,可傳到靳斯言這一代,已經是第五代了,除去他這一支本家之外,還有不少旁支,來赴宴的少說也有幾十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