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裴月長)註定留存的疤痕
不管怎麼說,閉關修煉的確應該提上日程。
我還有我必須要去做的事情在等著我。
當年得知父親死訊時我有點懵,但沒有很難過。
迷茫,唏噓又覺得不切實際。
那天晚上我還在想是不是自己過於涼薄,畢竟當時孃親去世時我也沒有哭,王妃那傢伙假惺惺哭完還給我扣帽子。
要不是父親突然爆發呵斥住她,指不定我會被那群女人怎麼譏諷。
渾渾噩噩了好幾月,入了冬天氣飄了雪。
孫兄那會兒還沒追到他的二侄女,錢姑娘還沒有因為貪涼病一場,我們在冬日裡偶爾能出來聚聚。
正好,我的生日在冬日。
生日那天我和他們在厚厚的雪地上面瘋玩了許久許久,冬日大雪封城,雪可有十幾尺高,天地一片素白什麼人都沒有,飛在上面格外暢快。
臨近傍晚,他們要陪我回山上。
路過山腳下的信房,我下意識期待地走進去,看見空空如也的桌子後驟然意識到:
那個會在生日準時給我寄來禮物的男人,永遠不會再有了。
……
當天是羅兄和趙姑娘把我架回的山上。
我哭得撕心裂肺眼前一片模糊。
十五歲和十六歲的生日意味著身成,十五歲時沒有大辦,所以在十六歲時,不少尊者衝著師父的面子,冒著風雪參加我的生日宴。
他們見我如此悲愴,紛紛開口寬慰。
拿著各種禮物,帶著同情悲憐說著自以為是的話。話裡話外無非是什麼人要往前看,要學會放下云云。
師父沒有像那些陌生的尊者那樣勸我放下。
她為我取消了生日宴,輕微致歉客人後,蘇姨姨便同折岱叔叔還有十一叔叔將客人送下山。
賓客散盡,空蕩蕩的宴會廳只有我們師徒二人,她告訴我。
血債理當血償。
這和我的想法不謀而合。
但師父也告訴我,她不希望我把復仇視為生活的全部,因為報復完成之後全然空白的人生只會是一地狼藉。
我說我知道,我還有我的朋友,還有蘇姨姨他們,還有師父你。
師父少見的沒有冷著臉。
不過,我……是撒了謊的。
從踏上玄城大陸的那一刻開始,我就沒打算原諒逼死孃親的王妃她們。
……
……
現在,明知師父不快,我還是前去敲開了她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