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他碰沒碰你
早晨客廳照進縷縷光線時,周遭全是混亂不堪的狼藉,所有琉璃材質的名貴傢俱被紀許淵砸得稀爛。
他脊背緊緊弓著,低頭抽菸,腳邊全是燃燼的菸蒂,似乎就以這樣緊繃的姿勢挨著牆角坐了半夜。
聽見盛糯糯難受地輕吟,紀許淵略顯茫然地抬頭,丟掉菸頭走到沙發邊,伸手探了探他額頭的溫度。
冰冰涼涼的,高燒已經退了,但他眼睛周圍紅腫得厲害,蹙著眉頭掙扎半晌才睜開眼。
先映進視線的就是紀許淵那張臉,即使眼圈發紅,下巴冒出青色的胡茬,也還是擋不住的俊美性感。
可現在盛糯糯卻不願多看他一眼,喉嚨動了動,閉著眼偏過頭去。
紀許淵說話帶著倦色:“你半夜燒到三十九度多,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也沒想等著盛糯糯有反應,他就起身在周圍狼藉裡翻找還能盛水的東西。
可倆人平時用的玻璃杯被他連帶著茶几踹翻了,最後翻出些臨時的紙杯,便到廚房接了些溫水。
紀許淵扶起盛糯糯,讓他腦袋靠在自己肩膀,沉默無言地喂完了半杯水。
嗓子得到滋潤,盛糯糯好受些,抱著毛毯慢吞吞地側身躺著,閉緊眼睛。
紀許淵沒離開,目光從他帶巴掌印的臉頰掃到削瘦的肩膀,落到平坦白皙的小腹。
他伸手摸著柔軟的肚皮,傾身湊近盯著盛糯糯病態的臉,“什麼時候懷的?”
盛糯糯沒睜眼,往枕頭裡埋了埋:“剛滿五週,那時候在海南,是你的。”
紀許淵愣住,瞬間有種心思被戳破的難堪:“我他媽也沒說不是我的。”
半邊臉藏在枕頭裡,盛糯糯諷刺地扯了扯嘴角,昨晚他和趙醫生的對話,自己模模糊糊聽得到。
他又不死心地湊過來,嘴唇黏糊糊蹭著盛糯糯的臉蛋:“那你跟我說實話,他碰沒碰你?”
盛糯糯依舊沒正眼看他,嘶啞的嗓音滿含疲憊:“我說不說實話很重要嗎?重要的是你不相信。”
“我看到的是那摞照片,鬱謹行那臭傻.逼在親你,你他媽讓我怎麼想?”
整整半夜,除去抽菸,紀許淵還找朋友調出了那家咖啡廳以及周邊道路的監控,看盛糯糯被親後的反應,才勸服自己慢慢放下芥蒂。
盛糯糯沒有接話,紀許淵沒再發瘋就說明他知道自己和鬱謹行是清白的。
否則以他眼裡揉不得沙子的脾性,不調查清楚,這事兒不會就這麼過去。
真是可笑,紀許淵又不愛他,他跟誰親跟誰睡,何必這麼較真呢。
其實他也能明白紀許淵對他近乎偏執的的佔有慾,養條狗還只想讓它衝自己搖尾巴,何況是結婚四年的人。
紀許淵找出衣服給他:“帶你去印象深藍島辦離職,以後就在家安心養胎,想畫畫我給你買顏料。”
“我不去。”
鬧到這種地步,盛糯糯還有什麼臉再見鬱謹行,他工作剛半個多月,走不走離職的程序沒有區別。
紀許淵卻是不依不饒:“去吧,跟印象深藍島徹底斷乾淨,順便去醫院買些凝血酶帶,再做個全面檢查,我帶你到商場買幾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