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念奴嬌11





“諸卿,”李世民環視堂下,神情鄭重:“為大唐謀盛強,為後世謀福祉,便在此間了。”




君王的話字字入心,諸臣斂容,肅然下拜:“臣等謹受教。”




明朝。




朱元璋咂摸了一下:“水鏡這意思是永樂盛世可以追踵漢唐,再續漢家天下輝煌?”




平日裡也看不出老四有這本事啊!朱元璋還沒來得及高興,忽然反應到後半句,當場拉著臉一拍桌子:“這個該死的堡宗到底是誰?!”




聽聽那後輩說的,大明的國運,豈不是敗在那堡宗的手上?!




秦朝。




嬴政微微沉吟,先時他召農家、墨家入咸陽,本是為了食、行二事,如今看來,那墨家的能力到底還是被低估了。




冷峻的帝王眼神犀利,他有他的驕傲,他既對自己手下的大秦有信心,自然也與後世同氣連枝,既然所謂的歷史環環相扣影響甚深,那他便助力一把又如何?




【說到這個又扯遠了,回到沈括。作為科學家的沈括是耀眼的,但作為官員的沈括就有些不足了。沈括支持新法,受到了王安石的重用,和蘇軾分屬兩個陣營。




蘇軾任杭州通判期間,沈括去巡查兩浙的




農田水利,順道和蘇軾聯絡了一下感情,還叫蘇軾把自己新寫的詩文給他作紀念。




蘇軾心大沒多想,爽快地送了,結果沈括回京之後轉手給皇帝打了個小報告,詳細地標註出了蘇軾詩文中不敬的地方,說他“詞皆訕懟。()”訕是諷刺的意思,就是說蘇軾諷刺朝廷,對皇帝不滿。】




沈括小人也!?()”




蘇轍臉色忿忿,與此同時,其他人也紛紛表示大跌眼鏡:“噫,怎麼這樣啊!剛還挺喜歡他的,幻滅了。”




他們倒是有樣學樣,迅速掌握了後世的語言,並能熟練運用。




沒料到是這個展開的沈括笑容僵在臉上,連聞訊而來祝賀他的哥哥都愣在原地,說話也不是,不說話也不是。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沈家。




【這件事蘇軾後來自然也知道啦,不過他覺得宋神宗是個英明的君主,不會相信,還有空寫詩跟朋友自嘲。當然宋神宗也沒讓他失望,根本沒理沈括。久而久之這事蘇軾就忘了,不過以我們現在的眼光來看,這就像是烏臺詩案的預演了。




有論家稱沈括是烏臺詩案的始作俑者,這個說法的準確性有人存疑,但對照來看,李定他們確實有可能從中受到啟發。反正蘇軾嘴上沒個把門,筆下詩文又大膽直露,想做點文章簡直是再簡單不過的事了。




蘇軾在獄中被關了一百多天,李定他們“查出”有問題的詩也有一百多首,在那一百多個死生難料暗無天日的日夜裡,他只能以窗外的榆樹、松柏之節鼓舞自己,更多的時候,還是聽著寒鴉的叫聲,“伴我此愁絕。”】




“唉!”




有人情不自禁地嘆了一口氣。蘇軾的經歷讓人唏噓,更是使得一干文士心有慼慼。




唐朝。




元稹不無感慨道:“當年,礙於司馬氏勢大,阮嗣宗謹小慎微,口不臧否人物,以求全身避禍,然心中到底不平,故又託言詠懷,言在耳目,情寄八荒。雖彷徨苦痛,終得命全。而嵇中散峻疾剛烈,抗顏傲世,最後卻落得個廣陵長絕。名高為累,筆下禍端,不外如是。”




他看向自己的好友,眼中竟有動容。




一旁的白居易心領神會,名高為累,筆下禍端,豈止前賢后進?但他知曉好友並非以此相勸,因為對方同自己一樣都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之人,有此一說,不過是感同身受罷了。




——為蘇軾一嘆,也為自己,為千古耿介文人一嘆。




然——




“文章為時,歌詩為事,吾但知為心言,為君王百姓言,豈可以畏禍而作違心語?”




元稹笑了,眼中又燃起灼灼光彩,一掃先前哀慼:“確是如此,當浮一大白!”




不論那一樁烏臺詩案如何,他們有自己的堅守。




北宋。




宋神宗搖首但笑:還好,未來的他作出了正確的選擇。詩文的事,哪能那樣解?他看向堂下的王安石:“先生,沈括其人,朕還要考校一番。”




王安石拱手:“理當如此。”




()後世對科學的態度(),由不得他們不重視。




仁宗年間?()_[((),寧國縣。




沈披終究是踱步進去,嘆息著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好好地做那什麼科學家吧,為兄盼著你流芳百世,光宗耀祖。”




科學家麼?




沈括看向天空中的水鏡,神情若有所思。




客棧。




室內的氣氛有些沉悶,連旁人都心有慼慼,更何況蘇軾與他的血肉至親。眉山才子,階下之囚,莫說那時的蘇軾接受不了,就是此時聽完一切的蘇軾也都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