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平竹 作品

第74章 第七十四章










所以宋婉月才難以想象,世界上居然還有段柏庭這麼不受人待見的。@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他要是沒有這個滔天背景,恐怕身邊連個朋友都沒。




漂亮的桃花眼漾開一道甜美的弧度,那張巴掌大的鵝蛋臉本就生的格外討人喜歡。加上說話時那點吳儂軟語腔調,咿咿呀呀的,隨便說句什麼都像是在撒嬌一般。




她按照段柏庭的介紹,挨個叫了人。




"張叔叔好,林阿姨好,喬伯伯好,顧奶奶好,席爺爺好……"




挨個叫下來,她居然把每個人姓什麼,應該怎麼叫,全給記下來了。笑裡像蕩著碧波,直晃的人移不開目光。




顧奶奶誇她: "這小妮長得真標誌,像港臺明星。"




旁的人滿臉笑意的說:“比港臺明星好看的嘞,這圓耳朵,額頭飽滿,一看就有福氣。”




這話宋婉月倒是贊同,笑嘻嘻的過去,給幾位老人家倒了茶水:“我剛出生的時候我爸爸找人給我算過命,算命先生也說我有福氣。"




剛才的酒被拿走了,她一本正經, "喝酒傷身體,還是喝茶吧。"




引得老人家發出陣陣愉悅笑聲,瞧她,是越瞧越喜歡。原本只是過來打聲招呼,現下卻拉著她不放人了。




"柏庭他們有正事要聊,沒空陪我們這些老人家。婉月啊,你留下來,陪我們說會話。"




宋婉月看了段柏庭一眼,後者正要開口,宋婉月忙聲打斷: "好的呀。"她知道段柏庭肯定是要回絕的,以他這人的性子,頂多說些客套的場面話,然後委婉回絕。




這就是他為什麼不討別人喜歡的原因了。




宋婉月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操碎心的老媽子,待會回去了可得好好讓他獎勵獎勵自己









聽她一口應下,段柏庭看了她一眼,似要從她眼裡看出點什麼來。不情不願,迫不得已。




可是什麼也沒有,只剩下一貫甜糯的笑。段柏庭便點了點頭。




這種場合,最是少不了人情往來,段柏庭不牴觸這種社交場合。畢竟身處商海浮沉,少不了要打通四方關係。




幾人站在那裡喝酒,從一些不相干的話題入手,再逐漸深入。




上頭的新政策,之後的發展走向,項目規劃等等。




那人笑著和段柏庭碰杯:"有些日子沒見你了。喊你喝酒也不出來。"席陽笑著接過話茬,帶些調侃: “忙著陪老婆,哪來的時間跟咱們喝酒。”




加了冰的威士忌,輕輕晃動時,能聽見悅耳的冰塊撞擊聲。段柏庭身上有股居高臨下的勁兒,哪怕此時懶散又隨性,但那種宛若天成的倨傲實在難以忽視。




他並不理會這些打趣,喝了口酒。目光往前看了一眼,是宋婉月所在的方向。




看出了他的意興闌珊,席陽又笑了笑。然後去同那人說:"等過些天,單獨約個時間聚一聚,這地不方便談事兒。"




他們要聊的事兒,都是些關上門,不能被旁人聽見的。




自然不是什麼違法的事情,但賺錢的門道很多都不能直接攤開了讓人去瞧。真想捉個錯處出來,也未必找不到。




段柏庭收回了視線,隨口定下一個日期: “那就下週吧。”幾人點點頭,正好都有時間。




前頭那塊兒,靠近戲臺子的地方,幾位老人家被宋婉月哄的笑容就沒下去過。




一會兒說:“您居然都七十多啦?您這年齡是滿七十減二十呀,一點也不像。這精氣神誰看了不說句正當年。"




一會兒又說: “哪來的皺紋,哪呢?我還以為您去美容院定期拉皮了。這皮膚嫩的,像剝了殼的雞蛋。"




瞎子都能看出來是在亂說。




明知是在哄著順著,但這話從這個漂亮的小姑娘口中說出來。笑眼彎彎,聲音又帶了點滬市口音的嗲味兒。聽著就是心裡舒坦。




"這妮子嘴怎麼這麼甜呢,吃蜜糖了嗎?""沒吃呢,我看見喜歡的人嘴才會甜。"




席陽




笑道: “你這媳婦兒,還挺能說會道。”




段柏庭的目光一直都在她身上,幾乎沒怎麼挪開過。哪怕偶爾交際應酬,他也只是淺淺敷衍幾句,目光便再移回來。




席陽打趣他: “就這麼離不開?”




段柏庭喝一口酒,只淡道:"怕她惹禍。"




席陽看透不說透,視線也一同放過去。




這小姑娘,哄老人倒是有一手。看她這架勢,要是再多待一會,別說養老金了。在場這幾位老人都該被她哄的更改遺囑了。




——將她的名字寫進財產繼承人中去。




好在她還算良心未泯,哄的點到為止。




幾位老人在她燦若蓮花的誇讚下,集體小了二十來歲。她甚至直接改了口,一口一個席叔叔的叫著。




席陽聽見,眯了眯眼: “這是不是差著輩了呀,婉月妹妹。”




席老爺子抬手攔他:"還不改口,叫婉月姨。"




不等席陽有所反應,宋婉月的臉色倒是先一僵。什麼婉月姨啊,多難聽。




"還是……還是叫婉月吧。"




段柏庭喝多了酒,稍微顯了點醉態,此時懶散靠著旁邊的長桌,看向這邊,眼裡帶著淡淡笑意。




宋婉月也看見了他,臉上的笑又換了一層意思,不同於方才了。笑裡除了高興,還有無窮無盡的愛。




"怎麼才來呀。”她撲到他懷裡,嘟囔著埋怨, “我想死你了。"他將手中酒杯擱下,空出手來抱她: "小騙子。"




想不到居然被他給瞧見了。




宋婉月有點尷尬的沉吟一會,然後才說:“我是在幫你說好話呢,你的名聲實在太差了,所以我就力挽狂瀾幫你補救了一下。"




夜晚氣溫低,他的外套又在剛才脫給她了,此時身上只剩一件襯衫,確實有點冷。她像個人體暖爐,暖烘烘的。他不由自主地把人抱得更緊了些。




"哦?怎麼補救的。"




現下酒勁上頭,又聞見她身上的香味,睏意漸起,只想摟著她,好好睡上一覺。聲音裡也透了些沙啞低沉來。




宋婉月靠在他胸口,他的衣服都不是什麼大




牌子,而是一些量身裁剪手工縫製的。襯衫布料柔軟有質感,她靠在他胸口,臉貼著。




甚至還能感受到肌肉隆起的輪廓。暗藍色的襯衫,黑色領帶一絲不苟地垂在胸前。銀質的領帶夾,在夜色中泛著淡淡冷光。




因為是量身裁剪的,尺寸剛好。不過於寬鬆,也不過於緊束。宋婉月惡趣味上來,隔著柔軟布料找到某處。臉貼在那處,反覆摩挲。




段柏庭的眸色沉了沉,想斥她亂來也分清些場合。但想到她一生氣就不愛理人,只得扶著她的肩膀將人帶到偏僻些的地方去。




宋婉月感覺他沉下去的臉色,見好就收。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她投以他一個明媚陽光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