鱷人行山 作品

第49章 別太溫柔了





為了方便給對方刮鬍子,剛剛宋拂之一直坐在洗手檯上,雙膝放鬆地垂在時章腰間。




現在他們靠的很近,宋拂之呼吸間都是時章身上的氣息。




他們在咫尺間對上了眼神,幾秒之間氣氛就有些變樣。誰都沒說話,也不知是誰先貼上了誰的唇,兩人很自然地開始親吻對方。




宋拂之下意識地攀上了時章的脖子,雙手在他頸後交扣。




刮鬍刀被隨意地放在臺面上,時章伸手撈了一下,沒讓它被碰掉。在這個緩慢而緊密的吻中,宋拂之喘了口氣,說:“……我好像突然不餓了。”




時章低低地“嗯”了聲,往後退開一點,又貼近親了一下宋拂之。接著毫無徵兆的,他雙手托住宋拂之的大腿,發力,穩穩當當地把他從洗手檯上端了起來。




宋拂之在騰空的一剎那摟緊了時章的脖子,心跳轟然失序。




“靠!”宋拂之腦子有一瞬間的空白,懵了。









憶中,他從小學畢業之後就再沒被任何人這樣抱過。




宋老師自認為好歹也是體格矯健的類型,渾身肌肉都是實打實有分量的,時章怎麼能把他抱得這麼輕鬆?




對於成年男性來說,這樣完全依靠的姿態會讓人覺得有些不適應,宋拂之試了兩次想跳下來,卻都被時章緊緊託著大腿壓住了。




"別亂動,我抱得穩。”時章這時聲音已經啞了,"上次讓宋老師疼著了,這次補償你,會改。"




宋拂之低聲笑罵:“教授明明想好了補償方法,還非要來問我……壞得很。”




時章抱著宋拂之進了臥室,還有精力分出幾秒鐘的時間,把床頭櫃上的盒子和小瓶子握進手裡。




這幾秒鐘,宋拂之的體重完全是壓在時章的一條胳膊和手掌上的。




宋拂之攀著他試圖減輕負重,皺著眉:“你的手——”




時章簡短地答應他:“完全好了,痂都快掉完了。”




幾句話之間,時章又抱著宋拂之出了臥室,然後就著這個面對面的姿勢,把宋拂之壓到了沙發上,單手開始解宋拂之腰間的皮帶。




滾燙的指尖若有若無地觸到腰間的皮膚,讓宋拂之不自覺地弓起背,發顫。宋拂之閉了閉眼,啞聲問:"怎麼不去床上?"




時章手上一用力,往下扯,宋拂之便感到自己大腿直接觸到了沙發坐墊的粗糙布面。時章欺身吻上來:“因為我們還沒洗澡,直接去床上不乾淨。”宋拂之從胸腔裡抽出兩聲輕笑,時教授啊時教授,都這時候了還犯潔癖呢。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因為時章打開了小瓶子的蓋子,發出輕輕的一聲。




空氣中傳來輕微的響動,宋拂之皺著眉喘氣,懊惱地握住時章溫柔動作的手腕:“哎,說好了這次不許你用手的,我給忘了。"




聞言,時章還真停住了。拉遠了一點距離,注視著宋拂之:“那你自己來?”




宋拂之咬紅了嘴唇,不置一詞。




“要不這次還是算了吧,不急。”時章說。




他低眉順眼地親親宋拂之的耳朵:“不想再讓宋老師辛苦了。”




*




宋拂之在這晚上完全領悟了“補償”的意思,也完全感受




到了溫柔老男人的好。




他懶懶地呼吸,抬頭和時章接了個溫存的吻,背後墊著幾朵花瓣零落的非洲菊,讓沙發變得像一方春天的花圃。




是的,他們中途又殃及了擺在一邊的花兒,不知是誰碰倒了花瓶,花散了一地。宋拂之只來得及隨便撈起幾朵,結果最後還是被他們壓爛了。




"對不住啊,花大哥。"宋拂之這聲歉是對著花道的。他摸索著起了身,把身後那些花捻起,放到茶几上。




從小黃鴨到花,他們每次好像都會誤傷平民。時章幫他一起收拾,說了聲“沒關係。”




“我又不是對你道歉。”宋拂之笑。他接著話音一轉,看著時章眨眨眼:“教授,你們植物學家做標本是不是就和今晚一樣?”




慢工出細活,精細溫柔。




時章笑而不語,搭上宋拂之白皙緊實的腰側,揉了揉。那裡很乾淨,沒留下半個指印,某人很注意。




宋拂之躺了會兒,隨便披了件衣服起身,行動如常地往裡走。時章半臥在沙發上叫他:"去哪?"




“去臥室拿包煙。”宋拂之回過頭,"教授不介意吧?"時章搖了搖頭。




宋拂之把煙拿回來,打火機“喀”地一聲竄出火光,菸絲燃紅。他先吸了一口,然後遞到時章唇邊。




時章垂下頭,就著宋拂之的手,抽了一口他的煙。“這次實現了啊。”時章笑著呼氣,"Cigarettesaftersex."




宋拂之笑著點頭:"上次確實還是痛,連煙都忘了抽。"




"這次還好?"時章問。




宋拂之回味了一下,滿腦子只有兩個字,"舒服。"像水一樣,柔波粼粼的那種妥帖。




宋拂之想到一個比喻,還沒說出口,先把自己整笑了——




"上次就像那種,街邊小菜館,很直接,也很好吃,屬於那種第一次吃,雖然被辣到了,但是覺得很驚豔……但這次像米其林三星,你懂吧,前菜主菜甜品,一道道地來,懷石料理,那種。每道菜分量都很少,但是吃著吃著慢慢地就飽了,服務更是沒得挑,除了一個好字說不出別的。”




時章悶頭笑了會兒




,很認真地看回宋拂之:“拂之,我覺得你是真的餓了。”




時章穿上家居服,又在外頭套了層圍裙,跑去廚房給宋拂之做夜宵。煎餃和炸雞腿,香氣漸漸飄出來。




宋拂之靠在門邊看著他處理食材,腹肌下面那塊兒的神經還在一下下地跳。




其實,宋拂之在結束之後用親吻暗示了時章,腿也勾著他,沒讓時章起身,意思是想再來。但時章很溫和親了親他的眼皮,表示算了吧,再來會不舒服。




宋拂之心裡像有把小扇子在撓,癢癢。悄悄說句實話,米其林三星到肚子裡還是跟空氣似的,不如街頭來碗炒飯。




意思是,這次教授哪裡都好,就是太溫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