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月關 作品

第65章 金榜題名8



 俞州:他哪裡胡說八道了,他就是實話實說嘛。


 他這麼個天才,不是金龜婿是什麼?大舅子分明就是嫉妒他!


 當然,看見喬楠沒好氣的臉色,俞州是絕對不敢把這種真實想法說出來的,那樣後果太嚴重了,他會被踹去睡書房的。


 俞州連忙把喬楠拉到自己懷裡嬉笑,


 “卿卿,我就是跟李兄開個玩笑,想讓他別那麼悲觀而已,哪裡知道他竟然這麼不禁逗,如此心裡素質真不行,看來以後我得經常和他聊聊,幫他多鍛鍊鍛鍊才行。”


 喬楠:……


 那他哥估計真會被氣死。


 喬楠沒好氣叉腰,“夫君,你是不是想找打?”


 俞州膽大包天的將人撲倒,“夫郎你偏心,我要補償!”


 說完,就像餓狼撲食般,抱住面前的人上下其手,重重的大親特親。


 他們還在馬車裡,喬楠不敢大動作和大聲反抗,只能唔唔被動承受,很快就被親軟了身體。


 俞州充滿炙熱的聲音在他耳邊道,“卿卿,我會努力保護你,還有你所在乎的每個人,你相信我。”


 “嗯。”


 喬楠伸手抱住俞州的脖子,把頭緊緊靠在對方胸口上,雙眼彎彎。


 能遇見如此全心全意對他的人,他是何其有幸。


 ******


 李承巍離開不久後,喬楠等人的馬車就進入了京城。


 他們剛到地方,立馬就買宅子居住顯然不可能,租宅子的話,如今會試臨近,他們來得晚,位置比較好的宅子也都沒了。


 所以最後,喬楠等人只能花高價,挑個環境比較好的客棧,暫時安頓下來。


 買宅子的事情,還是慢慢來吧。


 李承巍倒是有心幫忙,可未免喬楠身世暴露,他又不好太積極了。


 因此,他並沒有插手喬楠等人安頓的事情,而是打算見了文德帝,確定下日後章程,再暗中照拂。


 皇宮中。


 李承巍回來後,第一件事情自然是回宮見文德帝,進行彙報。


 畢竟當初密信篇幅有限,很多事情都只能簡單說,不如親自口述更加全面。


 甄后君聽到大兒子回來消息,自然也忍不住,匆匆跑過來一起聽。


 李承巍知道兩人最關心什麼,彙報的時候,喬楠和俞州的個人消息最多。


 鑑於他實在被俞州給氣多了,所以,關於俞州的各種無恥發言,他很“實誠”的都說給文德帝聽了。


 包括那句喪心病狂的金龜婿發言。


 文德帝:……


 文德帝差點一口茶水噴出來。


 甄后君倒是笑,“金龜婿?陛下,這孩子倒是個風趣的。”


 李承巍不滿地酸道,“母父,他哪裡是風趣,他就是嘚瑟!孩兒都要被他氣死了,母父你還贊他。”


 竟然誇自己是金龜婿,弟夫真是厚顏無恥。


 甄后君看著自己兒子滿臉酸樣,忍不住搖頭笑,真是很久沒看見大兒子如此鮮活的模樣了。


 文德帝卻是在笑完後,眯起了眼睛,


 “打破陳規,執凌雲壯志,度四海八荒……這俞州口氣倒是不小。”


 完全不知道俞州就是隨便瞎說灌雞湯的文德帝,心中不由翻滾了起來。


 他原以為俞州就是個有大才,但缺少心機和壯志的年輕人,可此刻卻讓他不得不重新審視了。


 能夠說出這些話,如果俞州不是個腦子缺弦的,那必然就是那種極有野心和抱負,真對自己本事極為有信心之人。


 而這樣一個有野心有抱負的人,選擇幫助一個殘疾皇子,真的僅僅是因為別無選擇嗎?


 文德帝看著表面發酸不滿,實則對俞州推崇備至的兒子,不由沉思起來。


 甄后君與他相知多年,文德帝在愛人面前又未掩飾,因此甄后君很容易,就看出了愛人的憂慮。


 甄后君也收起笑容,讓李承巍退下後。


 這才開口詢問,“陛下是擔心將來,俞州把咱們承兒當傀儡?”


 文德帝沒有否認點頭,“這俞州怕是沒表面那麼簡單,一個能弄出糧食增產之法人,可你看看別人對他的印象是什麼?”


 “是兒女情長,是意氣用事,是有才卻不堪大用沉溺溫柔鄉。”


 這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心思深沉之輩,而是心思深沉還讓你小看他的人。


 甄后君沉默了。


 大殿中陷入一片安靜。


 半晌,文德帝的聲音突然響起,“後君,你說,可如果這個俞州真的對我們楠哥兒痴心一片呢?”


 甄后君抬起頭。


 文德帝眯起眼睛,緩緩繼續道,


 “其實承兒的性格,並不適合坐上這個位置,朕之所以有此心,也無非是矮個子裡拔高個,老二老三更加不適合罷了。”


 “原本,我們還能指望一下承兒的孩子,可後君也清楚,現在承兒與他身邊那小太監怕是……承兒的性格,我們若逼他,怕是後果不會太好。”


 聽到這裡,甄后君眼中不免閃過憂色。


 當年為了小兒子,他已經承受過錐心之痛了,如今實在不想再來一遍。


 他只想他的兒子好好活著,其他什麼都不想求。


 甄后君看向文德帝,聲音有些顫抖,“陛下您是想……”


 “後君,朕自五歲起,便與太宗到軍營歷練,戰沙場,徵山河,直至二十五歲那年,景國定江山。”


 “二十餘載人生,你知道朕見過最多的東西,是什麼嗎?”


 “是餓殍滿地,是白髮送人,是妻離子散,是將士無歸……朕至今都還清清楚楚地記得。”


 “俞州此人,朕不怕他野心大,朕只怕他無才!”


 “有句話他說得沒錯,規矩是人定的,就能被人打破,否則這江山又是如何改朝換代的?”


 “後君,你可看過六兒那副《千里雪山圖》了?”


 文德帝從龍椅之上站起來,負手而立,露出略帶瘋狂的笑容,


 “朕的六兒有氣魄,若他能掌控俞州,那便是文臣武將,今朝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