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非子 作品

255. 世界十(二十六) 宮廷文裡心比天高的……





寶扇美眸睜圓,面帶驚訝地望著褚伯玉,檀口微張:“陛下……為何會如此想……恭王縱使有千百般好,但我身為陛下的人,從未有過其他念頭。”




但褚伯玉的心緒紛亂,意識已經步入迷障之地。他腦袋中,浮現出鐘太後所說過的言辭,眼前自動勾勒出寶扇和褚時相處的場景。他們郎才女貌,一個溫潤如玉地坐在輪椅上,另外一個身姿柔弱,卻用纖細的手臂,輕推著輪椅。那番場景,若是親眼所見,應當是美不勝收罷。




這一瞬間,褚伯玉只覺得一種名叫“嫉妒”的怒火,在他胸膛之中,肆意燃燒,幾乎要將他的骨頭皮肉,都要焚燒殆盡,只留下輕飄飄的灰燼,還在叫囂著:寶扇是他的,從寶扇進皇宮之日起,就合該是他的女人,與他日日夜夜行魚水之歡,顛鸞倒鳳,纏綿恩愛。




不,在寶扇降臨在這世間的那一日,她周身上下,都打滿了“褚伯玉”這三個字的烙印,刻入骨髓,永久不能磨滅消除。




褚伯玉握緊寶扇纖細的手腕,細膩的觸感讓他忍不住用指腹摩挲,不捨得放開。




——他本也不必放開,只因寶扇是他的,徹徹底底都歸於他。




褚伯玉將纖細的手臂,舉過鬢髮,把身姿柔弱的寶扇,抵在冰涼的牆壁上。軟榻用薄紗作為紗幔,紗幔和寶扇輕薄的裡衣相觸,發出沙沙沙的磨碰聲音。寶扇檀口微啟,一聲“陛下”剛剛喚出口,就被渾身散發著熱意的褚伯玉,吃進口中。




褚伯玉想起宮人們所講述的,另外一個民間緋聞佚事。




西城樓下,有家兄弟兩個。兄長迎娶一美貌婦人,珍之重之。但因兄長身子虛弱,每每不得盡興。婦人入門三年,都未懷有子嗣。其弟身材高大,又慣會使些甜言蜜語之雲,很快便得了婦人喜愛。兩人整日親近,其兄雖恨又怨,但深知是自己無能,便只能忍氣吞聲,不敢聲張。後來婦人有孕,便和兄長和離,另嫁其弟。可憐兄長忍辱負重許久,沒了嬌妻,又丟了同胞兄弟,怎一個慘字可言。




喉嚨間發出一聲沉悶的笑意,褚伯玉幾乎要將寶扇,嵌進自己的骨血中。他們兩人就宛如分離開來的玉壁。如今玉壁嚴絲合縫地靠攏在一起,只是因為它們原本就是一體。




褚伯玉想著,他過去軟弱怯懦,恐怕會讓寶扇小瞧了自己。若是寶扇,也如同民間傳聞一般,嫌棄他無用……




褚伯玉輕輕搖首,將腦袋中對於自己的否定,驅散出去,他要向寶扇證明,他褚伯玉並非無用的懦弱之人。




垂落在紗幔上的銀珠,彼此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重重紗幔,遮掩住了模糊不清的人影。




寶扇朱唇紅潤,唇角微微破損,配著那副晶瑩水潤的眸子,更顯得我見猶憐。若是寶扇得知褚伯玉心中的真實想法,定然要叫苦連天。她何時嫌棄過褚伯玉,褚伯玉自己溫和與否,難道心中沒有分寸。每每都將寶扇融化成水,身上再無力氣。如此這般,褚伯玉卻尚且懷疑不夠,要彰顯男兒風範,這讓柔弱的寶扇,怎麼能支撐的住。




且褚伯玉掌控著寶扇,嘴上仍舊是一副冷硬模樣,倒好似不是他主動親吻,而是寶扇蓄意誘之。褚伯玉此時緊繃的情態,像極了帝王被誘,不情不願,但無可奈何地要寵幸的模樣。




沉悶的聲音響起:“你是朕的,日後不許同褚時親近。褚時好也罷,壞也罷,都與你我無關。寶扇,你只需記得,你的夫君是我,而我的妻子是你。這便夠了,莫要生出些不該有的心思。”




褚伯玉語帶警告,但看到寶扇雙眸水潤,臉頰緋紅的模樣,又默默補充了一句。




“況且,褚時除了王爺的虛名,什麼都沒有。他養護不了你……”




寶扇嗔怨地看了褚伯玉一眼,聲音柔柔:“陛下……你冤枉我……我何曾有過什麼其他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