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九 作品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丞相之子也可殺

“前輩請講。”

  陽九道。

  石奉禮看著門外,沉聲道:“我那兄弟,如今已是朝廷命官,乾的卻是草菅人命的勾當,他的一身武藝,乃我親傳,理當由我去做個了結。”

  陰陽相隔,陽不擾陰,陰不近陽。

  石奉禮想去殺他那兄弟,可行的法子是一縷殘魂操控自己的屍體。

  但屍變需要有特殊的條件,絕非想當然的事。

  陽九笑問道:“前輩如何覺得我能幫上忙?”

  “你是陽九爺。”石奉禮拍馬屁的水平無疑更高。

  沒有一個字的多餘,聽了能夠讓人心情愉悅。

  陽九道:“我可以扎個紙人,前輩附身上去即可。”

  “東廠外就有紙火鋪,多得是紙人,你以為我沒嘗試過?”石奉禮皺眉。

  陽九笑道:“我這紙人,跟那些紙人可不同。”

  也不再廢話,拿出冥紙,當場扎紙。

  石奉禮站在旁側看著。

  那紙人完全是按照石奉禮來扎,無論是身形,還是相貌。

  看到紙人紮好,石奉禮走過去,跟紙人重疊到一起,再次邁步,又從紙人裡走了出來。

  “看吧。”石奉禮很是無語。

  莫非大名鼎鼎的陽九爺,只有這點本事?

  “前輩莫急。”陽九掀開棺蓋,取兩滴石奉禮的血,給紙人點睛。

  紙人復活,來回走動。

  石奉禮目瞪口呆中,紙人猛地撲過來,跟他完美融合。

  石奉禮蹦蹦跳跳嘗試幾下,感覺自己又復活了。

  “可惜這紙做的身軀,拿不起天蠶刀。”石奉禮頗感惋惜。

  縱橫江湖半生,他最鍾愛的就是天蠶刀。

  陽九一抬手,已是將一把紙刀遞給石奉禮。

  這紙刀正是按照天蠶刀做的,真正的天蠶刀此刻就在九蛇歸洞裡安靜地躺著。

  石奉禮舞動紙刀,刀芒熠熠。

  “向青,你的死期到了。”石奉禮哈哈大笑。

  陽九取出一套衣服,讓石奉禮穿上,帶他離開東廠,心裡卻在想,向青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聽過。

  看石奉禮走向鎮撫司衙門時,陽九總算想了起來。

  向青正是錦衣衛的百戶,權勢很大。

  “前輩,你要去鎮撫司衙門殺向青?”陽九感到不可思議。

  看到石奉禮點頭,陽九都想一刀砍掉他的紙腦袋。

  鎮撫司內,高手如雲,你一個紙人,殺個屁啊。

  石奉禮隨即說道:“我要逼出向青,取他首級。”

  “前輩,這大可不必,向青作為錦衣衛百戶,而且已經成家,在長安有官邸。”陽九道。

  石奉禮愣道:“他一個閹人,成啥家?”

  向青是閹人?

  聽聞向青極度好色,家裡坐擁三妻四妾,還經常去雲雨樓尋歡作樂。

  這樣的人卻是太監,藏得很深啊。

  向青當年跟一個有夫之婦私通,敗露後,被那婦人的男人給割掉了寶貝。

  石奉禮在林子裡發現了奄奄一息的向青。

  向青活了下來,而且很有武學天賦。

  石奉禮並未收他為徒,便以兄弟相稱。

  石奉禮卻沒料到,最後會被向青算計,慘死在其手中。

  殺死他,向青換得了錦衣衛的身份。

  他殺人如麻,大肆斂財,很快便攀爬到了百戶的地位。

  最近因向青又立大功,已在新一批榮升千戶的名單裡。

  陽九帶著石奉禮來到向青的官邸。

  官邸只在門口有兩個錦衣衛看守。

  世道雖亂,卻很少有人敢對錦衣衛下手。

  門口的守衛看似薄弱,實則府內的守衛力量,非常強大。

  兩人悄然潛入,來到內院向青的住所。

  女人的哀嚎時不時傳出。

  那聲音極度銷魂。

  陽九看向石奉禮,這向青如此生猛,當真是閹人?

  石奉禮也覺得奇怪。

  不過當時他親自給向青包紮的傷口,那玩意兒沒了就是沒了,絕不會有假。

  兩人再靠近點,來到聲音傳出的屋頂,輕輕掀開瓦片,頓時能夠看到屋內的情況。

  向青袒露著胸脯,手持擀麵杖,笑容淫邪。

  這麼來的話,換誰都能猛如虎。

  “我發現你是越來越不行了,才這麼會兒,就喊不動了?”向青對女人的叫聲很不滿意。

  床上的女人哀求道:“老爺,妾身真的沒、沒力氣了。”

  “我不養無用之人。”向青說著一把捏住女人的脖子,微一用力,便捏斷了女人的脖子。

  這傢伙果然是個變態。

  都說閹人或早或晚,全都得瘋。

  現在看來,魏忠賢的性子,倒是溫柔得很。

  石奉禮看得頗為氣憤,早知向青會殺了那女人,他該直接從正門衝進去。

  向青已是扛起那女人的屍體走向後花園。

  後花園裡埋下的屍體,他都記不清有多少了。

  入夜後,但凡女人的叫聲讓他不太滿意,下場就是死。

  向青早有命令,內院這邊,不許守衛靠近。

  故而才需要那些女人在晚上叫得很大聲。

  唯有如此,才能彰顯他是真男人的勇猛。

  去逛雲雨樓亦是如此,只要稍稍耍個小手段,那些風塵女子根本不會發現。

  來到花園裡,向青拿起鐵鍁,開始挖坑。

  向青的速度很快,一個深坑很快就挖好。

  他將女人的屍體丟進去,便開始填土。

  “向青,你還是如此奸詐,嗜殺。”石奉禮從一側的黑暗中走出來。

  皎潔的月光下,他的紙面泛著白芒,煞是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