藕池貓咪 作品

第724章 復仇


今日華林部頭牌朱衝,要在戲樓中唱的曲目叫鳴鳳記。

這占人很多的大武戲,最是熱鬧非凡。

戲目陣容齊整,平常不常演。

也只有年節時才演一出,對朱衝的戲迷來說,這大軸推出的鳴鳳記,是決不能錯過的。

只要愛聽戲的都彙集此處。

馮鈺也是戲迷,花了一年月俸銀子得了一張票券。

本想著,年初七樂樂呵呵來聽戲。

不料,毀滅比快樂先一步到。

馮鈺原本的計劃簡單、狠絕——朱衝唱得滿場調,踢腿,亮住,滿堂叫彩時,用那柄斷柴刀,剖出自己心肝,從這樓上躍下。

最好啊,摔得滿地腦漿子,將還帶著熱乎氣的血,濺到貴人的衣襬上。

馮鈺說著,含著淚水的眼中狠辣與絕望糅雜。

絹娘聽得心裡難受:“就沒有別的法子了嗎?”

馮鈺本欲冷笑,可見絹娘關心又難過的神情,稍斂身上尖刺,緩緩道:“事發之後,我尋了很多人。”

馮鈺想去五城兵馬司,但在門前雪裡繞了整一日。

終不敢進去,述出自己曾遭受的一切。

翰林院直屬上官得知此事,次日命他歸家思過。

他曾想著去尋御史,尋黃禮,但他一個翰林庶吉士,連拜帖都投不進去。

又有王長期從中作梗,馮鈺在外奔走的短時間裡,翰林院中竟傳出許多不堪的傳言。

“他們道我與多人有同衾之好,以……以臀迎人魅上。”

看著馮鈺發抖的模樣,絹娘於心不忍,上前想要說些什麼安慰一二。

但又無話可說。

傷害已經造成,任何言語安慰,都無濟於事。

數日來,心靈層面的折磨讓馮鈺十分痛苦。

趙鯉看見他一直不停摳著自己虎口的傷口。

那傷處裹著絹娘織的帕子,但又被馮鈺摳出了鮮血來。

他卻好像不知道痛一般,只述說著,他如何走投無路。

如何,想要在這裡殺死自己,用最慘烈的死亡方式,讓人注意到他。

看見他留下的述狀。

馮鈺發洩著內心的憤恨,趙鯉卻暗自搖了搖頭。

大景的現實,和冬日一樣冷酷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