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武庫 作品

632.這是每一個人心底的恐懼

    白大褂和束起來的長髮,折秋泓端著托盤走出了手術室,又經過長長的走廊。

    她是那種有一定身高和體重的人,雖然可能沒有韓青禹說的那麼胖,但也確實不瘦,170,120多的體重,行走時總是腰板挺直,表情嚴肅,步伐平穩,目不斜視。

    她是今天上午剛到這間位於臨州近郊的戰地醫院的,名字剛被傳開。

    這樣一路走去,沿途的醫生和護士們,不管男女老少,都會帶著崇敬和一些拘謹,主動向她問候打招呼。

    而她甚至沒有停下來回應。

    準確地說,其實折秋泓一直才是溪流鋒銳小團隊裡,真正對世界冷漠的那個人,如果她確實已經算是其中一員的話。

    自小在遠航接受的特殊教育和培養,讓她從根底上不關心這個世界,並且習慣不在意普通多數的生死。

    因為“他們”的理想和追求,狂熱背後本就是冰冷的,公式化的。就如她的母親,一直給予她的印象一樣。

    十七那年的冬天,當母親垂死,他們把她帶到她面前。

    折秋泓記得那是那一年時間裡,她第一次見到自己的母親。在進行完簡單的交接後,母親終於在虛弱中轉頭看了她一眼,提議說:“你來解剖我吧。”

    她說:“好。”

    “然後冰凍一部分,帶上去太空深處。”

    “好。”

    這就是母女之間對話的全部了,而後,母親交給她遠航最寶貴的資料和秘密,甚至沒有順手觸一觸她的臉龐,就這樣閉上眼睛平靜地死去。

    所以,就算折秋泓是一名醫生,其實那也只是整個自我科學體系構建的一部分而已,也是駕馭遠航的手段的一部分。

    比如那些年,她在蔚藍幫忙救治過不少將士,但是自身,其實從未在救人和被感激這兩件事情上,得到過任何幸福感。

    在她而言那些都只是公平交易和積累病例的實驗而已。

    日常很多時候,與人接觸,折秋泓總是連表面的禮貌和親切都懶得費神去表現。

    比如現在,她的情緒就不高。

    在對韓青禹的欺騙裡,到底有多少是因為真的擔心,又多少其實是為遠航做的計劃和考慮?

    這一刻就連折秋泓自己都有些分不太清楚。

    因為大尖全面入侵的到來,遠航現在正全力誘導和推動蔚藍高層傾斜資源、力量,去準備執行那個“火種逃亡”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