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八千 作品
第262章 含冤入獄的老師1
“女司機就是操蛋,這麼寬敞的大馬路都能開歪了!”
“嘶,別說,這姑娘還挺漂亮的嘿!”
花臂男眼裡冒出猥瑣的光。
這地方偏僻人少,還沒有攝像頭……
這離開帝都之前,享受享受也不賴啊!
何紓言被剛才碾過來那一下子嚇得夠嗆,好在理智還在,強撐起劇痛的身體。
“姑娘……”
他看出兩個男人的企圖,本能地上前。
他們是奔他來的,不能傷及無辜!
沒等他說完,時淺渡一拳杵在花臂男臉上,鼻骨咯嘣一聲響,頓時鼻血橫流!
要對付現實世界的普通人,簡直太容易了。
她手上力道沒個把門,三拳兩腳就把人打出了一身內傷,趴在地上直吐血。
“你這娘們……啊!”
時淺渡抬腳踩在司機手背上,狠狠地碾來碾去。
“你說什麼?”
司機這回學乖了,一邊抽氣一邊求饒:“我我……女俠、大小姐、姑奶奶,你就饒過我們吧!”
花臂男被踢斷了肋骨,趴在地上喘氣,沒說話,只跟著點頭。
“那你跟我說說,在這兒是幹什麼的?”
兩人鬼鬼祟祟地對視一眼,像是在商量說不說實話。
時淺渡眼睛一眯,腳上又是用力一碾。
“哎哎哎哎哎……!疼!疼!”
她彎彎唇角:“這兒偏僻,沒攝像頭,沒人證……你們知道意味什麼嗎?”
他們能不知道麼!
把何紓言帶到這裡,就是因為在這兒做些什麼,很難留下強有力的證據啊。
“我們錯了,繞了我們吧!要不是楊帆給的太多了,我們怎麼會大老遠地跑到這種偏僻的地方來打一個剛出獄的囚犯啊!楊帆給了我們錢,讓我們把人往死裡打,留口氣就行,還說讓我們事後到別處避避風頭,隨便玩,反正他最不缺的就是錢!”
“是啊是啊!不然我們跟這個弱不禁風的小子無冤無仇的,打他幹啥?”
“噢,算你們識相。”
時淺渡鬆開腳,拇指在屏幕上一按,“我們錯了,饒了我們吧!要不是楊帆給的太多了!”
拇指又一按,聲音戛然而止。
她笑問:“被我打了這件事,你們不會說出去吧?”
兩人紛紛點頭。
這錄音要是傳出去了,姓楊的肯定不會放過他們倆啊!
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還能去拿到他們應得的錢。
是個人都知道最明智的選擇是什麼。
兩人見時淺渡轉身,慢慢起身:“我們現在……咳咳,能開車離開了吧?”
時淺渡沒回頭:“滾吧。”
她緩步走向何紓言。
這個世界的任務目標,何紓言。
他出生於一個七八線的小縣城,父母老來得子,四十多歲才有了他這一個孩子,所以對他寵愛有加。儘管家中的物質條件一般,但家裡氛圍極好,溫馨快樂。
在這樣良好的家庭環境中成長,造就了他溫潤風趣的性格。
他沒有因父母的寵愛而變得任性,反而從小到大都是尖子生,高考時以全省前三的高分考入了帝都的頂尖學府學習物理,而後順利保研。
26歲時讀完研究生,他來到一所市重點高中當物理老師。
他身材修長高挑,面容俊秀,性格溫和又言語幽默,能把枯燥的學科內容講得非常有趣,深受學生們的喜歡。
這讓他成為了學校最受歡迎的老師之一,但同時,也招致了後來的事。
好景不長,他在學校工作的第三年,一個名叫楊銘新的富家紈絝入學。
楊銘新作為家中唯一的兒子,被父母寵的無法無天。
他抽菸喝酒紋身燙頭一個不落,打架鬥毆、逃課逃學也是常事,卻每次都被家裡出錢解決。在學校,同學沒人敢惹他,就連老師都不怎麼管他。
關係好的狐朋狗友們都知道,他喜歡男人,上高中後一眼就看中了何紓言。
他有事沒事就往何紓言的辦公室跑,故意在其他老師和學生面前說一些曖昧不明甚至是有些露骨的話,財大氣粗地砸錢追人。
不想,何紓言從來不為所動,不管是糖衣炮彈、軟磨硬泡還是後來言語威脅,非但沒讓他同意來自學生不務正業的追求,反而嚴詞拒絕了楊銘新。
楊銘新因此記恨上了何紓言。
他想,早晚有一天,讓這個不識時務的老師趴在他腳底求饒!
於是,他買通了幾個同學作為證人,汙衊何紓言對自己進行猥褻和性.侵。
為了表現出他說的是實話,還特意在舉報之前的半個月來了一出表演,一反過去無法無天的常態,不惹事不鬧事,在家沉悶地呆了幾天後,在學校裡也聽話得像是被奪了舍。
即便他什麼都沒說,所有人都察覺出了不對勁兒。
後來,市重點高中教師性.侵學生這樣的新聞本就能引起轟動,再加上楊銘新家裡的背景,此事一下子登上了新聞頭條,全市震驚。
市裡還組成了調查組,開始對何紓言進行停職調查。
調查和法庭的審判持續了將近一年的時間。
何紓言用盡了自己所有的努力,散盡積蓄,也沒能證明自己的清白。
在他三十歲那年,鋃鐺入獄。
從前親切的同事厭惡他,喜歡愛戴他的學生咒罵他。
事業和人格都遭受了毀滅性的打擊,他幾乎失去了一切。
監獄裡的犯人不知道從哪聽說何紓言是因為性.侵男學生入獄的,對他的眼神態度頓時變得不太一樣了,很多人總是有意無意地跟他說些不堪入目的葷話,甚至還有人妄圖動手動腳。
因為這事,他一個從小隻動口不動手的三好學生,剛入獄時還跟人掐著脖子打了一架。
好在獄警和負責人都很負責任,把他跟那些不聽管教的犯人分開。
即便如此,那種奇奇怪怪的眼神也纏了他五年。
不是鄙夷唾棄,就是齷齪輕浮,黏黏糊糊的,讓人噁心。
這還不算完。
楊銘新是家裡唯一的男孩,父母又比較古板,就算很寵愛他,知道他的取向後也難免生氣。
所以,他一直沒敢在家人面前表露出來。
何紓言這事一出,剛好給了他一個極好的藉口,就說是因為高一時受到了男人的侵犯才會變成這樣,把所有的責任都推給了無辜的何紓言。
因此,楊銘新的父母恨死了這個“禽獸老師”,在何紓言出獄後,數次僱人欺辱毆打。
而這五年間,楊銘新玩的花,已經把這位老師忘到了腦後。
一個偶然的機會,他聽說何紓言出獄,看到照片,又開始蠢蠢欲動。
這時楊銘新已經上大學,身邊好的壞的人脈都有不少,沒花多少功夫就把何紓言綁到了父母買給自己的獨棟別墅裡。
何紓言恨他都來不及呢,又怎麼可能有什麼好臉色。
他氣得一口唾沫啐在楊銘新臉上,當即惹惱了這個沒學好的二世祖。
這輩子還沒有人敢往他臉上吐口水!
別人的口水從臉上慢慢往下滑,那種觸感直讓人反胃,正在興頭上的感覺頓時沒了。
楊銘新暴怒,瘋了一樣從露天陽臺的燒烤架上拿起一把鋼籤,直接捅在了何紓言身下!
血滴滴答答地流了一地。
何紓言當即暈死過去,再醒來時,已經是被私家醫生草草包紮好了傷口,丟到少有人經過的偏僻小巷裡了。
他有很長一段時間行動不便,買藥和維持生活花光了他在監獄裡攢下來的所有錢。
沒錢回家,只能繼續生活在這裡賺錢。
而且這個時候,心裡的恨已經積壓太多,他已經不那麼想回老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