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 潛跡深林

鄭拙在半山避雨，聽到七法八門極大機密，心裡多少有些綴綴，不過自己早來一步，不是故意偷聽，也不算小人行徑，人家馬上要進行的‘定十年’之戰，若是偷瞧，那就有些下作了。

心裡雖然渴欲一觀，長長見識，但終做不出這等事來。又知這些人在辦人家內部的事，且絕不是些好惹的角色，個個均不像是善茬，武功無疑都是上上之選，聽那七法八門的名頭，只怕還不止武藝，保不準有奇功異術......

最好離得遠些，免得惹來無妄之災。

他拿定主意，靜靜肅立，如今能做的只有一件，那就是千萬莫要被發現蹤跡，不然這些人盡都專幹千里追殺的勾當，一個就夠應付不及，現在這許多聚在一處，一旦被察覺，那就大大不妙。

只聽山脊上有人發聲:“十年之內，我門中不去尋仇，今日也不打算鬥了，這就告別。”

立即有人響應:“我也不鬥了，如今這情形，能活下去就是贏家，一動不如一靜，告辭了。”

那掌櫃淡淡道:“諸位自便，若是有違今日之言，便莫怪門中規矩嚴苛。”這一聲輕輕入虛，凝若實質。

山脊上一片沉默，數息之後，告辭之聲紛紛，聽來已走了十之八九。又傳出那掌櫃聲音:“木法在這山林之中確應有自信，那麼，林師傅留下來，是有什麼話說？”

“掌櫃的抬舉了，我留下來是有一事相求，不知當講不當講。”聲音清脆，是個女人。

掌櫃一聲怪笑:“你說。”

“在下本覺著，再看看情況然後定奪以後行止，但聽掌櫃方才一席話，形勢竟然已經如此不堪，是小女子見識短了。我門下幾乎全是弱女子，世道艱難，不得不為她們的活路想想，掌櫃的能否給我們安排一條活路，自然會付出相應的代價。”

掌櫃鬱郁開口:“你也看到了，如今我們也在絞盡腦汁自尋活路。輕易可說的路子，恐怕別家也能想到。這樣吧，我是這麼想的，暫時往南方撤過去吧，北面留幾個暗橛子，不要活動了，所有都停止。要不，你們就往山西去，以後如何，你明白的。言盡於此，你也莫要問了，誰也不敢定論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