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金盆洗手

“喂，菲尼克！這女人可是清潔工啊！你想把我們全送去物理清潔是吧？”胖子怒斥道。

“那也總比死在那個新老大手上要好！”瘦子毫無怯意地瞪了回去。

“聽上去，你們那個新會長不太好相處啊。”

吳眠看戲似的評論道，恨不得讓那位【寄送】給自己送一塊西瓜來邊啃邊看。

“會長的稱號僅屬於您一人，鄔先生。”瘦子俯首道，擺脫了最開始的緊張感後，他看上去比那個胖子還要能說會道，“是您將血月教從無法者的刀光血海中拯救出來，也是您，將原來的稱呼改為了會長，您說，我們生而平等，沒有高低貴賤之分。”

是因為這樣才叫會長？我還以為是原來的叫法容易被河蟹呢……吳眠吐槽著，對原主鄔洛的理解又更深了些。說來，他在許多人生理念上，都和自己有著相似之處，並不就是暴虐無常的瘋子，更像是，呃，一個為夢瘋狂的理想家？

“莎莉女士，你清不清楚這個血月教的情況？”

他實在不好意思再去問這倆“教友”，聽他們把自己吹得天花亂墜神乎其神，他的腳趾估計能在這午賣十層摳出個三室一廳。

瘦子奇道:“會長先生，您為什麼要問這種……”

這倆混混看來完全不清楚他們的會長這幾天出了什麼事，這也是囚籠絕大多數普通人的常態，哪怕【月亮】失憶【太陽】隕落，世界依然照常運轉，一如每天的晝夜交替。

紀可可輕輕拍了拍瘦子的肩膀，拍出了嘎啦的骨折聲響，將他的話語一併折斷，她溫和微笑道:“會長在問問題，下屬不許插嘴。”

在瘦子“嘶——”的吸氣聲中，莎莉說道:

“近幾個月的狀況我不太瞭解，畢竟如果沒有針對特定案件的行動，機關一般不會過多幹涉無法者社區內部的事務，這些都是由社區的管理者負責，每月整理報告提交至機關，僅僅是為了預防可能威脅到社區外部的事物。

“三四年前的血月教可是報告裡的常客，常駐成員有近百人，流動人員則有三四百之眾。按人類的話來說，它就像一個培訓班，將剛加入無法者社區的被排擠者培養成‘合格’的無法者。直到某天，一個瘋子闖進了這個組織，將裡面罪大惡極的要員全部清洗了一遍，並且自封為會長，可笑的事就來了，這個組織依舊是針對被排擠者的培訓班，內容卻完全反了過來，從培養無法者，變成了培養重新迴歸社會的良好公民，一直到三個多月前，那個瘋子脫離了組織為止。”

還有這種事？我原來這麼正能量的麼？

吳眠目瞪口呆，一時懷疑這個莎莉是在編故事逗自己。

然而從胖瘦二人崇敬而肅穆的目光裡，他知道了這段話並非謊言。

“咳咳，那你倆呢？你們看著也像是老幹部了，怎麼這麼久都沒能從被排擠者‘畢業’啊？”吳眠略感頭疼地問道。

胖子啞了兩秒，答道:“別看我們這麼不成器，教會畢竟是要穩定的團隊來運作的吧。這也怪您，呃，我是說，怪機關不肯承認大夥的身份，不然，按照我們對社會的貢獻，肯定能跟賞金獵人公會一樣混個編制呀！”

“你再說一遍，怪誰？”莎莉眯起了湛藍美麗的眼睛。

“我是說，都怪會長先生太離經叛道，不肯接受機關安排。”胖子當即倒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