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張斷簡 作品

第225章 最壞的結果

 看著跪伏在地瑟瑟發抖一言不發的幾人,衛節也不想再說廢話,隨後朝著身邊的內侍揮了揮手,然後及人便被殿外的金甲武士架了出去。

 “你們都給我滾出去,把太把陸甲給我叫來!”

 殿內的幾個大臣聞聽此言哪還敢在此逗留,忙不迭的紛紛逃出了皇宮。

 此時的衛節很生氣,他恨不得立刻馬上現在就指著陸甲的鼻子質問他,他推薦的到底是一個怎樣可用之才。

 不多時,陸甲拖著蒼老的身體顫顫巍巍的奉詔而來。

 此刻的衛節對於陸甲早已沒有了往日的尊重,隨著稱帝之後的志得意滿,那股隱藏在心底的猜忌也越發的開始膨脹蔓延,而首當其衝的就是以陸甲為首的一黨。

 “太傅近來安否?”

 陸甲被這飽含深意的一問鬧得有些不知所措,自從上一次金殿議事因其反對衛節的想法被斥責後,陸甲似乎就已經察覺到了一些不尋常,於是乎便開始深居簡出不再參與政事,可現在看來他的隱忍退讓似乎並沒有使衛節打消心中的疑慮。

 “多謝陛下關心,臣年邁老朽近日身體不適閒居在家,遠離了朝堂這身子似乎也輕鬆了許多。”

 “太傅乃是朕的肱骨,如今強敵環伺朝野混亂,朕還需太傅在側鼎力輔佐,這樣才能化險為夷轉危為安呀。”

 陸甲低下頭臉上漏出些許悲涼,拱手拜道:“陛下承天順命自有上天庇佑,自陛下登基四方歸服,敗孟君、退北涼、誅衛牧,天子聲威有目共睹,老臣年老昏聵不中用了,豈敢胡言亂語損陛下聲威。”

 衛節聞言不禁暗自得意,可轉頭還是故意問道:“衛牧雖已伏誅,可益州卻尚未平定,近日朕聞聽密報言涼國已經出兵攻佔漢中似有繼續南下吞沒西川之意,不知太傅有何良策以教朕?”

 陸甲雖然有意疏離可畢竟對於這他為之嘔心瀝血的江陵朝廷還是難以輕言割捨的,於是稍作稍作思慮後便開口答道:“涼國久窺益州,今日趁我楚國內亂終於如願,然其雖然佔據漢中卻難以快速撫定人心,更兼蜀道險阻涼軍不敢貿然進軍,這才使得西川沒有被迅速攻陷;西川地處長江上游,一旦落於涼國之手,荊州危矣、楚國危矣!”

 衛節本想著質問陸甲,可一聽陸甲的分析卻已是將這茬拋到了腦後,“太傅所言正是朕憂心所在,一旦益州落於敵手,長江之險便不復存在,到時候我楚國將會腹背受敵,哎!”

 陸甲道:“老臣斗膽進言,此刻應速派使者入川安撫人心,只要趕在涼國之前收服西川之地,其勢尚有可為。”

 衛節道:“朕有意命曹燦率領大軍入川,不知太傅意下如何?”

 陸甲聞言連忙搖頭道:“陛下此舉不可,其誤有三:其一衛牧雖已伏誅,可西川士族卻是人人自危猶如驚弓之鳥,陛下現在命大軍入川豈不是撥弄弓弦;其二曹及其手下大軍剛剛屠滅了益州十幾萬人,他們的手上沾滿了益州人的鮮血;其三一旦曹燦率領大軍入川荊州勢必空虛,若是涼、晉趁虛而來曹燦如何來得及迴轉,到時候豈不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陸甲所言正可謂金玉良言,特別這第三點,如今荊州兵馬可以說是已經被分成了兩支,一隻是由王行雲率領東下建康,而這另一隻便是曹燦手下的大軍,一旦這兩支人馬都離國而去,那這江陵豈不是就成了空殼一般。

 衛節一聽不禁皺眉道:“那依太傅之見該當如何呀?”

 陸甲答道:“老臣認為眼下當以安撫為主,陛下可命欽使持敕令入川,先是對益州士族附逆之事既往不咎,然後再對其施以恩賞以收其心,切不可行過激之舉。”

 聽到這衛節卻是冷冷一笑,“太傅果然是老成謀國,你還是先看看這個吧。”

 陸甲看了看衛節疑惑的接過內侍端過來的一疊密報,這些密報立面有曹燦的、季信的、還有趙中等人的,陸甲一一翻看衛節就靜靜地在那等候,直到陸甲放下最後一份密報,衛節才冷笑一聲堪堪開口問道。

 “這個張簡沒有旨意私自率軍入川,膽子可不是一般的大。”

 陸甲聽衛節這麼說便知道他對張簡所說的鄧興侯假降襲殺欽使一事心存懷疑,可在陸甲心中這些或許並不是那麼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