禺東西 作品
第五十三章 你給我畫張素描吧
當然，如果是陰天或者照相館沒什麼生意的那些日子，他們會相約到附近遊玩，比如那個著名的旅遊區、小火車站以及江堤周邊他們都重覽了一次。
“你給我畫張素描，好嗎？”八月中，他們再次去那著名的寺院禮佛回來後，兩人上陸璇的房間休息。陸璇雙手環抱著菊東的脖子，突然想起在瀑布前遇見有人在寫生。
“好啊，你願意做我模特，最好不過了。”菊東笑道，“您想畫怎樣的素描畫呢？”他想起當初學畫畫時曾經的人體素描，不自覺的面紅。
陸璇自然不知道菊東的壞念頭，她說，“你說呢？大畫家，你想我怎配合？”
“你喜歡吧。我們的紙張大小有限，一般來講只畫上半身好點。”陳菊東正經地說。
“要不我坐在窗前給你畫吧，正好把這些紫荊花也畫上。”說著，陸璇走了過去。
陳菊東望去，窗前的那株紫荊似乎長高了些，花枝彷彿就要探進來。而守得雲開的陽光正斜斜的把它的影子投到地面上。陸璇站到窗前攀著一枝紫荊花來看，她的側面迎著光，面部光影分明，五官立體，更加美麗動人。他驚喜:“嗯，確實不錯！”恨手上沒有紙和筆。不過，就算有，光陰也很快就消逝。他叫陸璇站著不動，他下去拿相機。
他給陸璇拍了幾張照片，然後說:“有勞攝影大師把照片曬出來了。”
“怎了，我是請你幫我畫，而不是拍照。”
“我啊，還沒到那個水平，可以速寫把你畫下來，你站久也累。主要是畫了一會，光線會變，就沒剛才的好效果了。所以拍下來，我對著相片畫，怎樣？”
第二天早上，陸璇把照片曬了出來，他們挑了認為最好的一張。陳菊東就在陸璇的臥室裡對著照片畫。未到中午，竟然下起了雨，陸璇上來笑菊東有先見之明。看到他已經把稿起好了，畫中那個少女的輪廓讓人一眼就看得出有自己的那個模樣，她讚歎不已。
陸璇奶奶早上見陳菊東一來到就跟孫女上了樓，覺得有點奇怪。午飯的時候，陸璇說菊東在上面畫畫，並取了那幅畫下來給奶奶看。奶奶雖然眼睛視力不太好，但畫中的那個女孩不分明就是大孫女嗎？滿意地笑著叫菊東多吃菜。這是陳菊東第一次和陸璇奶奶弟妹們坐在一起吃飯。他多少有點客氣拘謹，好在旁邊的陸璇和唐慕蓮熱情招待和找話題來熱場。唐慕蓮也要菊東給她畫一幅俏像，陳菊東答應畫完了陸璇的再說。陸珩卻說，要學畫畫，含蓄地叫東哥教她畫。陳菊東想起當初拒絕教慕蓮，正為難。唐慕蓮也笑說:“東哥，要不，不用你為我畫了。”她看了陸璇一眼，“我也要學畫畫，我以前問過要你教的，現在，你沒理由只答應妹妹而拒絕我吧？”
“既然，‘東哥’叫得那麼親熱，你就教她倆幾下吧。”陸璇對菊東笑著說。
陳菊東只好答應，不過要過兩天有空再開始教。
陳菊東專心畫畫的時候，不喜歡旁邊有人靠近觀看。以前在學校畫室畫畫時也是，他和付曉青交流歸交流，畫畫時還是各自畫。吃完飯，陳菊東上樓繼續畫。過了一會，陸璇洗完碗，泡了杯茶上來，問菊東要不要午睡，問完卻也臉紅。陳菊東說，不用。陸璇本想陪他，但又不好看著他畫，就下了樓去弄照片。
雨時下時停，大而密的雨點像無數顆玻珠棋的珠子從天上掉下來，打得屋頂和水泥街面噼噼啪啪的響，也把前兩天積聚的悶熱衝去了不少。看來今天不會有什麼生意，陸璇把昨天曬出來的照片裁好上樓看菊東。她站在門口看著聚精會神畫畫的菊東。他放假回來不久才剪了頭髮，修得整齊而光亮，不像剛認識時的樣子，頭髮長而不修邊幅，那時他的臉更瘦更尖，一副不羈少年的模樣。心想無論你是什麼模樣，我還是那麼喜歡。此時菊東拿起杯要喝水，發現沒水了，他抬頭正好看見陸璇。陸璇臉紅，走過來說:“沒茶了嗎，我去加。”
她倒了杯茶上來給菊東，只見他畫夾上的畫基本完成，畫裡的自己和照片一樣逼真。她欣喜地端詳了一會，然後說，“可以把窗上的防盜網去掉嗎？”
“為什麼？”菊東放下茶杯。
“你不覺得那防盜網像個鐵籠子嗎？”
“本來就是鐵籠子，畫上去是真實的反映，哈！”
“你不是說，藝術是可以脫離現實高於現實的嗎。”
“雖然這麼說，但我覺得現在這樣的主題挺好的，你看，外面是陽光和鮮花，而安靜的女孩在室內看著窗外，眼神中對外面的世界充滿嚮往，無奈被鐵網阻隔。”
“雖然生活中總會有些無形的樊籬圍困，但每個人都想突破它，你就當這是表達畫中的‘我’對美好的夢想和追求吧，好嗎？”陸璇笑著央求。
“好吧，聽你的。那，我把你拯救出來，讓你和紫荊花以及外面的世界有更好的親近與接觸。”說著，菊東拿起橡皮擦小心地擦。怎知擦了幾下，不但沒擦乾淨，反而髒了一片。他皺起了眉頭。
陸璇也目瞪口呆，“怎會這樣的？”她要過菊東手上的橡皮擦，輕輕地擦，無奈那些碳粉已經滲入到畫紙裡面了。她扁了扁嘴說:“都是我不好，要你改。哎！”
陳菊東也無奈地笑笑，“看來要重新畫了。”
“不用，就這樣吧，畫中的我沒被弄髒就好了，你畫畫夠累的。”
“畫你啊，畫多少張我都不會覺得累。”陳菊東笑道，“要不，這樣吧。”他試圖在畫中添一枝紫荊花，髒的地方成了葉子的背光面。
“太好了。”陸璇高興地說。
畫完，菊東卻並不滿意，“這葉子也太礙眼，只能勉強交貨了。”
陸璇拉菊東轉身，抱著他說，“有什麼東西沒瑕疵的？我最滿意這畫中的我，可傳神了，如果你再畫也未必能畫出來，不是鼻子差一點就是眼神沒了這樣的感覺，你說是不是？”
沒想到女朋友說得這麼有見地，陳菊東抱緊她說，“是的，你喜歡就好。”
“只要是你畫的，我都喜歡。”陸璇在他懷裡輕嘆了一聲，“都是我不好，破壞了你的畫。”
暑假結束前幾天的那次小鎮火車站遊玩，陸璇帶了相機，兩人不時地找美景拍照並交流攝影技術。原來陸璇不但光圈、快門調節等技術非常有經驗，就連構圖和選角度取景等都很獨特，菊東既意外又佩服。當然無論在構圖還是色彩方面，自己造詣也沒辜負這兩年的努力。陸璇一再強調他的感覺好多了，要他教。而陸璇也很快就領悟。
從午後二點多一直到黃昏時分，那個行人少至的火車站前小廣場；寂靜的月臺；曲直並行延伸到遠方的兩條鐵軌；奔馳而過的綠皮火車；以及月臺邊那幾株紫荊樹。都成了他們的拍攝對象，每一格菲林都記錄了兩人分享快樂的一刻。
夕陽不知什麼時候躲到山後面去了。小火車站的月臺上，兩人依依擁抱。
“今天開心嗎？”陸璇抬頭看著陳菊東笑道。
“當然！”
過兩天就要分開了。陸璇動情的說:“我也是，今天特別開心。可是這些快樂的時光都是短暫的片段。你能告訴我，怎樣才能一直這樣？”
“再過兩年我就畢業了，到時我們就可以天天在一起。”
“不知為什麼，我總有預感我們會分開。”陸璇緊抱菊東，她抿著嘴，但顯然一絲傷感泛在臉上。“我好像沒什麼信心，離你畢業越近，那種感覺就越強。”
“哈，又來了，記得你以前說過沒信心。不會的，璇，你看，這裡到處都在搞開發，你不是說家鄉的建設等著我出一分力的嗎？我會回來的。”
“不是回不回來的問題。況且你應該選擇更好的發展方向，而不是這裡。”
“是嗎，不管我到哪發展，都希望你和我能在一起。雖然我不知道怎樣才能讓你知道我們不會距離越來越遠，但希望你放心，無論怎樣，我都會在你身邊。”
陸璇把臉貼到菊東的懷裡，輕嘆了一聲道，“是嗎？”
陳菊東說，“你為什麼突然有那樣的感覺，一直以來我們不是好好的嗎？”
“是莫名的感覺，我也不知為什麼。”
“不是還有兩年嗎，這兩年時間足可以證明。我們只會越來越好越來越密切，而不是距離越來越遠。”
陸璇鬆開菊東的杯抱，定定地看著菊東，兩眼竟然水汪汪的，最後抿嘴點頭表示相信。天天見面的暑假就要結束，很快就又要分隔兩地。陸璇說:“萬一，是我變了心呢？你不怕嗎？”
“不會的，我相信你。”陳菊東緊緊地抱著陸璇。
陸璇突然要吻菊東，沒什麼比親吻更讓人感受愛情的存在。當他們兩唇接觸的那刻，淚水從她的臉上滑落。
早在六月份就參加完高考的弟弟陳見南，他的高考成績一般，如無意外可能會就讀本市的一所高校。陳菊東想，經常在家很少出門的見南留在本地讀書未必好，應該到外地上學，既可以鍛鍊獨立生活又可以增長見識。
陳見南卻總是一副順隨天意的樣子，一切交由父母操辦。填志願，打聽通知，經多方走動最終塵埃落定。
陳菊東回校的那一天。幾天前才送走住校的小兒子，今天媽媽又幫大兒子收拾行李，她將兒子亂的衣服重新疊好，又將父親出差買回來的一些沒捨得吃的餅乾特產零食等儘量的塞進行李袋裡，即使這些食品在廣州這個大都市裡都有得買。她還再三的叮囑說，開學了就用心讀書，不要天天想著回家。陳菊東在母親面前一一應諾。
父親早就安排了陳菊東堂兄建傳開車送菊東回校。行李不算很多，陳菊東本說不用，但父親說建傳哥除了送他回校還要購買些原材料，反正同路。他沒理由推搪只好接受。陳菊東和陸璇已經在昨晚散步的時候提前做了告別。兩人相互安慰，這次陸璇不能送菊東去坐車也沒什麼，反正來日方長。
“你給我畫張素描，好嗎？”八月中，他們再次去那著名的寺院禮佛回來後，兩人上陸璇的房間休息。陸璇雙手環抱著菊東的脖子，突然想起在瀑布前遇見有人在寫生。
“好啊，你願意做我模特，最好不過了。”菊東笑道，“您想畫怎樣的素描畫呢？”他想起當初學畫畫時曾經的人體素描，不自覺的面紅。
陸璇自然不知道菊東的壞念頭，她說，“你說呢？大畫家，你想我怎配合？”
“你喜歡吧。我們的紙張大小有限，一般來講只畫上半身好點。”陳菊東正經地說。
“要不我坐在窗前給你畫吧，正好把這些紫荊花也畫上。”說著，陸璇走了過去。
陳菊東望去，窗前的那株紫荊似乎長高了些，花枝彷彿就要探進來。而守得雲開的陽光正斜斜的把它的影子投到地面上。陸璇站到窗前攀著一枝紫荊花來看，她的側面迎著光，面部光影分明，五官立體，更加美麗動人。他驚喜:“嗯，確實不錯！”恨手上沒有紙和筆。不過，就算有，光陰也很快就消逝。他叫陸璇站著不動，他下去拿相機。
他給陸璇拍了幾張照片，然後說:“有勞攝影大師把照片曬出來了。”
“怎了，我是請你幫我畫，而不是拍照。”
“我啊，還沒到那個水平，可以速寫把你畫下來，你站久也累。主要是畫了一會，光線會變，就沒剛才的好效果了。所以拍下來，我對著相片畫，怎樣？”
第二天早上，陸璇把照片曬了出來，他們挑了認為最好的一張。陳菊東就在陸璇的臥室裡對著照片畫。未到中午，竟然下起了雨，陸璇上來笑菊東有先見之明。看到他已經把稿起好了，畫中那個少女的輪廓讓人一眼就看得出有自己的那個模樣，她讚歎不已。
陸璇奶奶早上見陳菊東一來到就跟孫女上了樓，覺得有點奇怪。午飯的時候，陸璇說菊東在上面畫畫，並取了那幅畫下來給奶奶看。奶奶雖然眼睛視力不太好，但畫中的那個女孩不分明就是大孫女嗎？滿意地笑著叫菊東多吃菜。這是陳菊東第一次和陸璇奶奶弟妹們坐在一起吃飯。他多少有點客氣拘謹，好在旁邊的陸璇和唐慕蓮熱情招待和找話題來熱場。唐慕蓮也要菊東給她畫一幅俏像，陳菊東答應畫完了陸璇的再說。陸珩卻說，要學畫畫，含蓄地叫東哥教她畫。陳菊東想起當初拒絕教慕蓮，正為難。唐慕蓮也笑說:“東哥，要不，不用你為我畫了。”她看了陸璇一眼，“我也要學畫畫，我以前問過要你教的，現在，你沒理由只答應妹妹而拒絕我吧？”
“既然，‘東哥’叫得那麼親熱，你就教她倆幾下吧。”陸璇對菊東笑著說。
陳菊東只好答應，不過要過兩天有空再開始教。
陳菊東專心畫畫的時候，不喜歡旁邊有人靠近觀看。以前在學校畫室畫畫時也是，他和付曉青交流歸交流，畫畫時還是各自畫。吃完飯，陳菊東上樓繼續畫。過了一會，陸璇洗完碗，泡了杯茶上來，問菊東要不要午睡，問完卻也臉紅。陳菊東說，不用。陸璇本想陪他，但又不好看著他畫，就下了樓去弄照片。
雨時下時停，大而密的雨點像無數顆玻珠棋的珠子從天上掉下來，打得屋頂和水泥街面噼噼啪啪的響，也把前兩天積聚的悶熱衝去了不少。看來今天不會有什麼生意，陸璇把昨天曬出來的照片裁好上樓看菊東。她站在門口看著聚精會神畫畫的菊東。他放假回來不久才剪了頭髮，修得整齊而光亮，不像剛認識時的樣子，頭髮長而不修邊幅，那時他的臉更瘦更尖，一副不羈少年的模樣。心想無論你是什麼模樣，我還是那麼喜歡。此時菊東拿起杯要喝水，發現沒水了，他抬頭正好看見陸璇。陸璇臉紅，走過來說:“沒茶了嗎，我去加。”
她倒了杯茶上來給菊東，只見他畫夾上的畫基本完成，畫裡的自己和照片一樣逼真。她欣喜地端詳了一會，然後說，“可以把窗上的防盜網去掉嗎？”
“為什麼？”菊東放下茶杯。
“你不覺得那防盜網像個鐵籠子嗎？”
“本來就是鐵籠子，畫上去是真實的反映，哈！”
“你不是說，藝術是可以脫離現實高於現實的嗎。”
“雖然這麼說，但我覺得現在這樣的主題挺好的，你看，外面是陽光和鮮花，而安靜的女孩在室內看著窗外，眼神中對外面的世界充滿嚮往，無奈被鐵網阻隔。”
“雖然生活中總會有些無形的樊籬圍困，但每個人都想突破它，你就當這是表達畫中的‘我’對美好的夢想和追求吧，好嗎？”陸璇笑著央求。
“好吧，聽你的。那，我把你拯救出來，讓你和紫荊花以及外面的世界有更好的親近與接觸。”說著，菊東拿起橡皮擦小心地擦。怎知擦了幾下，不但沒擦乾淨，反而髒了一片。他皺起了眉頭。
陸璇也目瞪口呆，“怎會這樣的？”她要過菊東手上的橡皮擦，輕輕地擦，無奈那些碳粉已經滲入到畫紙裡面了。她扁了扁嘴說:“都是我不好，要你改。哎！”
陳菊東也無奈地笑笑，“看來要重新畫了。”
“不用，就這樣吧，畫中的我沒被弄髒就好了，你畫畫夠累的。”
“畫你啊，畫多少張我都不會覺得累。”陳菊東笑道，“要不，這樣吧。”他試圖在畫中添一枝紫荊花，髒的地方成了葉子的背光面。
“太好了。”陸璇高興地說。
畫完，菊東卻並不滿意，“這葉子也太礙眼，只能勉強交貨了。”
陸璇拉菊東轉身，抱著他說，“有什麼東西沒瑕疵的？我最滿意這畫中的我，可傳神了，如果你再畫也未必能畫出來，不是鼻子差一點就是眼神沒了這樣的感覺，你說是不是？”
沒想到女朋友說得這麼有見地，陳菊東抱緊她說，“是的，你喜歡就好。”
“只要是你畫的，我都喜歡。”陸璇在他懷裡輕嘆了一聲，“都是我不好，破壞了你的畫。”
暑假結束前幾天的那次小鎮火車站遊玩，陸璇帶了相機，兩人不時地找美景拍照並交流攝影技術。原來陸璇不但光圈、快門調節等技術非常有經驗，就連構圖和選角度取景等都很獨特，菊東既意外又佩服。當然無論在構圖還是色彩方面，自己造詣也沒辜負這兩年的努力。陸璇一再強調他的感覺好多了，要他教。而陸璇也很快就領悟。
從午後二點多一直到黃昏時分，那個行人少至的火車站前小廣場；寂靜的月臺；曲直並行延伸到遠方的兩條鐵軌；奔馳而過的綠皮火車；以及月臺邊那幾株紫荊樹。都成了他們的拍攝對象，每一格菲林都記錄了兩人分享快樂的一刻。
夕陽不知什麼時候躲到山後面去了。小火車站的月臺上，兩人依依擁抱。
“今天開心嗎？”陸璇抬頭看著陳菊東笑道。
“當然！”
過兩天就要分開了。陸璇動情的說:“我也是，今天特別開心。可是這些快樂的時光都是短暫的片段。你能告訴我，怎樣才能一直這樣？”
“再過兩年我就畢業了，到時我們就可以天天在一起。”
“不知為什麼，我總有預感我們會分開。”陸璇緊抱菊東，她抿著嘴，但顯然一絲傷感泛在臉上。“我好像沒什麼信心，離你畢業越近，那種感覺就越強。”
“哈，又來了，記得你以前說過沒信心。不會的，璇，你看，這裡到處都在搞開發，你不是說家鄉的建設等著我出一分力的嗎？我會回來的。”
“不是回不回來的問題。況且你應該選擇更好的發展方向，而不是這裡。”
“是嗎，不管我到哪發展，都希望你和我能在一起。雖然我不知道怎樣才能讓你知道我們不會距離越來越遠，但希望你放心，無論怎樣，我都會在你身邊。”
陸璇把臉貼到菊東的懷裡，輕嘆了一聲道，“是嗎？”
陳菊東說，“你為什麼突然有那樣的感覺，一直以來我們不是好好的嗎？”
“是莫名的感覺，我也不知為什麼。”
“不是還有兩年嗎，這兩年時間足可以證明。我們只會越來越好越來越密切，而不是距離越來越遠。”
陸璇鬆開菊東的杯抱，定定地看著菊東，兩眼竟然水汪汪的，最後抿嘴點頭表示相信。天天見面的暑假就要結束，很快就又要分隔兩地。陸璇說:“萬一，是我變了心呢？你不怕嗎？”
“不會的，我相信你。”陳菊東緊緊地抱著陸璇。
陸璇突然要吻菊東，沒什麼比親吻更讓人感受愛情的存在。當他們兩唇接觸的那刻，淚水從她的臉上滑落。
早在六月份就參加完高考的弟弟陳見南，他的高考成績一般，如無意外可能會就讀本市的一所高校。陳菊東想，經常在家很少出門的見南留在本地讀書未必好，應該到外地上學，既可以鍛鍊獨立生活又可以增長見識。
陳見南卻總是一副順隨天意的樣子，一切交由父母操辦。填志願，打聽通知，經多方走動最終塵埃落定。
陳菊東回校的那一天。幾天前才送走住校的小兒子，今天媽媽又幫大兒子收拾行李，她將兒子亂的衣服重新疊好，又將父親出差買回來的一些沒捨得吃的餅乾特產零食等儘量的塞進行李袋裡，即使這些食品在廣州這個大都市裡都有得買。她還再三的叮囑說，開學了就用心讀書，不要天天想著回家。陳菊東在母親面前一一應諾。
父親早就安排了陳菊東堂兄建傳開車送菊東回校。行李不算很多，陳菊東本說不用，但父親說建傳哥除了送他回校還要購買些原材料，反正同路。他沒理由推搪只好接受。陳菊東和陸璇已經在昨晚散步的時候提前做了告別。兩人相互安慰，這次陸璇不能送菊東去坐車也沒什麼，反正來日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