禺東西 作品

第十八章 圖書館

雖然不是每次來圖書館自修都能見到餘筠,也不是每次見到她就能和她坐在一起。但只要見到她,陳菊東就總會有些欣喜。陳菊東發覺,餘筠總喜歡坐一個固定的區域,就是圖書館入門口不遠靠窗的位置。以致陳菊東後來每次到圖書館都會很自然地往那個位置看去,如果那個位置上沒見到她在,就說明她沒來。

陳菊東又不好意思向付曉青打聽餘筠的事。

他沒想到,女孩子對情感卻是如此的敏感,幾次在圖書館所謂邂逅之後,付曉青終於感到了陳菊東對餘筠的情愫。有幾次付曉青藉口有事不來,當然陳菊東知道她不來並非有事。於是有天下課後,他問付曉青為什麼不去圖書館自修了。她直說:“我來了是不是有點礙事?”

陳菊東知道她已經看出自己對餘筠的喜歡,卻說:“你說什麼啊?”

“以前不見你經常去圖書館?”付曉青笑笑說。

“你意思是我喜歡餘筠?去圖書館是為了見她?”

“這不是很明顯嗎?如果喜歡,去追求,有什麼不好意思承認的。”付曉青說

“人家已經有男朋友,我喜歡又怎樣?我不否認對她的喜歡,但我並沒有那種想法。”陳菊東說。

“電視不是說嗎,人家一日沒結婚你都有機會啊。”曉青笑他。

“你都說了,那是電視劇,我也自知自己的條件,無法和人家比。”

“和誰比?就這麼沒信心?不像你。”

“是的,所謂知己知彼,如果知道對方的實力比自己強,還要盲目的挑戰那隻不過是一種愚蠢的行為,是魯妄而跟自信無關。”

“哦。”付曉青無語了,她也偶然見到餘筠和某個男生出現在校園裡,也許她確實已經有男友,只是她們還沒到什麼都說的親密無間關係,付曉青不是好打聽別人私事的人,餘筠沒說,所以也不能肯定。如果她真有男友了,菊東說得也對。和一個男孩說他和另一個女孩的喜歡與追求還是第一次,有種醋意或者羨慕還是什麼,反正自己也不清楚。“好吧,如果你有什麼要我幫忙的,儘管出聲。”最後她對陳菊東表示。

“謝謝了。”陳菊東感激地說:“你也是,對了,伯文對你怎樣了。”

“他啊?怎知道他。”

“你對他怎看?”陳菊東說:“我知道他對你是認真的。”

“我欣賞他的文學底蘊,我們是理科的,我的文科不怎樣,所以我特欣賞文學好的男生。”付曉青頓了頓繼續說“他有點像我的前男友,他的文學也很好。”

陳菊東有點羨慕康伯文,有人欣賞,而自己呢?“伯文,伯文,人如其名,文學淵博,哈哈,我挺羨慕他的,”陳菊東說出心裡話,“我覺得你和他挺相配的。”

付曉青面紅了,她說:“剛才說你呢,怎轉到說我了。”

“好吧,我們誰也不說誰,哈。”

“好。”

“那,今晚去圖書館嗎?”

“去,既然這樣,為何不呢?看你喜歡人又不敢表態的憨樣也好。”

兩人相對一笑。

這天下午,菊東沒有課要上,無聊之際便去圖書館看書。

學院的圖書館共有六層,其中一、二層是給學生自修用的,三、四、五層全是藏書。六層一半是藏書,屬於收藏類一般不對外開放,另一半是內部辦公室。而建築類的圖書佔了五樓一層。

圖書館雖然不大,但專業的圖書卻很多。這是菊東第一次到圖書館的五層看書,只見書架上的建築書分門別類、林林總總。真的可以說是建築書的海洋,又或者說是書山更貼切,所謂“書山有路勤為徑”。菊東流連於這書山之中,一時無從入手,他像大多數人那樣先瀏覽一遍再挑幾本最喜歡的書看。當他流連於一排排的書架之間時,忽然,隔著一排書架,菊東看到一個女孩的身體的某部分,頭髮又或者層板之間和書本之間的縫隙現到的身段。他隱約有種識曾相識的感覺。當他繞過書架走到前面一排時,那人已經不知所蹤,他轉身之間又見到那人在書架的盡頭經過,他跟著過去,書架的盡頭便是通往樓梯的通道,空無一人。在圖書館的書架間,又或者在旅遊區的花徑中,有位伊人若隱若現,當走過障礙之物,現出的是那張期盼的俏臉,兩人微笑道一聲,“你好。”那是多美妙的奇遇!菊東心裡茫然若失,也不免覺得好笑,所謂美麗邂逅的事情是那麼的動人卻又那麼的不現實,也許只有小說中才會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