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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 月隱一斬

    憑藉掌中罪衍驟然削斷對方的兵刃,任源一舉奪回了主動權。並且餘勢不減,繼續向年輕武士的前胸斬去,劍招甚烈,頗有一劍斷首的打算。

    突遇變故,年輕武士展現出驚人的戰鬥素養和底蘊。兩根足趾穩穩夾住了腳下的刀柄,如只輕盈的紙鳶向後急仰,避開了這索命魔劍。手中斷刀由下向上側擊罪衍劍身,化解了任源的攻勢。只是反應雖快,卻仍不免在裸露的前胸上,留下了道左右橫貫的細淺傷痕。

    這邊任源得勢不饒人,將墨色長劍舞的如狂龍捲雨綴著武士傾倒的身體不放。下邊猛地拔出右腳,向對方立足長刀狠狠一踹,決心要將對方徹底趕下去。剛才那枚斷刃的威勢讓任源立時看出,對方和外表不同,精擅使用的是極其沉重的兵刃。在這種堪比沼澤的泥濘土地上,被這樣的對手搶到了高位,絕對是件毀滅性的災難。

    面對任源上下齊發的攻擊,年輕武士優雅轉身,手中斷刃切如席捲而來的劍刃風暴,格住了狂猛的罪衍。兩根白淨的足趾夾住腳下長刀,凌空徑直拔了出來,鋒刃隨身轉動直面任源踢來的右腳,看上去就像任源把自己的右腳向刀刃上送一般。

    因為拔出右腳的動作,任源左腳反而在浸滿鮮血的土地中陷得更深。如果這番不能搶回主動權,就再難扭轉局勢了。彷彿沒有看到那寒光閃爍的利刃,任源反而腿上加力,毫不猶豫的踹了上去。絲毫不給對方,繼續壓制自己的機會。凌冽刀鋒深深切入他的右腳,直到被腳掌中的楔骨和股骨卡住才停了下來。

    上下受制年輕武士再也佔不住身位,只得鬆開腳趾後躍到另一把刀柄上,順手丟出殘刃略作格擋。而左腳深陷的任源也不便追擊,就勢用右腳腳踏在卡住的刀身上,發力將左腳也拔了出來。雖然足下鮮血長流,但是好在從對方這波凌厲攻勢中,掙脫了出來。

    一番交手之後,雙方重新站定細細審視著對方,心中各自對彼此重新做了評估。任源訝異於對方恐怖的蠻力,和靈動飄逸的身法。年輕武士也忍不住對突然間,變得鋒銳無雙的罪衍另眼相看。

    “你的劍。”年輕武士在刀柄上站穩了身形,遲疑的問道“是活的?”

    “算是吧,不過她自己並不會動。”任源咧嘴笑笑,絲毫不在意鮮血長流的右腳,持著兇焰大熾的罪衍說道“我本想借此暗算你一手,可惜在這種情況下被逼出了底牌來。”

    年輕武士明白任源話中的含義,雖然不知道那把墨色長劍,為什麼會突然間銳利至此。可如果是剛才雙方比拼是任源略佔優勢,突然間自己的長刀被斬斷,就沒有這麼容易脫身了。

    “你的劍,有名字嗎?”

    “哦?不在意我的名字,反而在意我劍的名字嗎?”任源笑道

    “如果這場比試我僥倖獲勝,這把劍自然也是我的佩劍之一了,當然是要知道名字的。”年輕武士輕笑道“若是起了個新名字不得她喜歡,卻是不美。”

    “她叫罪衍。”任源長笑一聲,屈指在墨色長劍上一彈,激越的嗡鳴久久不歇“只是你就算贏了我,這把劍你也是用不了的。她是個妒火燒心悍妻,獨斷專行的烈婦,你這種揹著一網兜刀劍的浪子,可得不了她的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