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三十九章 無效攻勢

    手持雙劍的普羅米修斯揮臂急斬，閃動著寒芒的霜刃深深的沒入了任源的身體中，在其身上留下了道可怖的創口。隨即不待對方反應，沉重的墨色重劍已自脖頸之間掃過。伴著噴湧而起的溫熱血泉，帶著蔑笑的頭顱就這樣翻滾著跌下了高空。失卻力量的身軀，也搖晃著跌倒在了託舉兩人的龍爪之上。

    “呼…”

    拔出劍刃的普羅米修斯深深的吐出了口濁氣，蘊含著毀滅之光的雙瞳牢牢的盯住前者無頭的屍身。蒼白如屍的臉龐上毫無勝利的喜悅，反而滿是濃到化不開的凝重之色。因為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殺掉偽神之軀了。

    準確來說，在短短的半小時之內，類似這樣的畫面已經發生了不下上百次了！

    噴濺的血液早已在如小型廣場般巨大的龍爪中，積起了汪齊踝深的血池，並不斷沿著骨鱗猙獰的掌緣淌下，於高空中拉出條血腥的小型瀑布。有著各種各樣致命傷的殘軀被踢開挑飛，層層疊疊的堆壘著。

    又一具完美無瑕的健碩身軀，自普羅米修斯身側的血泊中緩緩邁出，手上還託著顆精巧的骷髏。還不待滿臉譏嘲的前者開口說什麼，普羅米修斯掌中的利刃，早已綻放出道道璀璨的劍光倏然間籠罩而去，將之瞬息分解為無數大小均等的肉塊。而自前者手中跌落的幼女骷髏頭，則在半空之中就化成了灘無形的血水。

    在這副身軀被毀的同時，又有副身體自普羅米修斯面前升了起來，手中上下拋接著月光魔女的首級，斜乜著後者嗓音憊懶的調侃道

    “哎，你還真是有活力啊，都殺了我多少遍了，還沒殺夠嗎？”

    “...”普羅米修斯沉默的望著前者，終於停下了揮斬的動作，慢慢放鬆了緊繃的雙手。無數次的嘗試令他明白，這樣下去的話再殺對方多少遍也終是無用。

    透過足以刺穿虛無窺破萬法的毀滅之眼，他無比確定眼前這副身軀就是偽神之軀的本體，在其手中拋上拋下的骷髏，也是月光魔女的首級無疑。就像在此之前被他親手斬殺的，那數百具身體那樣。然而事實證明，被他斬殺的每具身體，顯然都不是任源的本體。

    是幻覺嗎？

    幾乎在這個念頭冒出來的瞬間，就被普羅米修斯自己強行否定了。不管是仍充斥著虛無與死寂氣息的世界，還是那些在神賜創生影響下陷入癲狂的虛空巨獸，都是毋庸置疑的真實。當然更重要的是，他絕不相信在領域上弱於自己的前者，有將自己拖入幻境的能力。

    可如果這些都是真的話，那麼即便偽神之軀的生命力再如何頑強，也絕不可能在自己的攻擊下毫髮無傷。要知道相比具現了生命的前者，他可是死亡的化身！他無時無刻都能清晰的感覺到，前者那遠稱不上完整的獨立領域，在自己面前的脆弱和無力。

    凌駕於對手之上的現實，更為完整的力量，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這場戰鬥的結果都應是以自己的勝利而告終！可是為什麼，彷彿小丑般被愚弄的人卻是自己？無法想明白這點的普羅米修斯，視線在月光魔女的首級和偽神之軀間徘徊了很久，終於忍不住問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