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夫微安 作品

116. 第一百一十六章 遇上我是你倒黴……





說白了,這人就是在拖延時間門,想讓王姝放他們一條生路。




“……那這就看他要交代的東西值不值得這個價了。”王姝沉吟了片刻,沒有一口回絕。




“京城的總鏢頭願意拿蒙古的一條商路換。”




王姝瞬間門坐直了身體。




王家雖說生意能北到蒙古,其實蒙古這一條線不是掌握在主家手裡的。京城的總鏢頭若是願意將蒙古這條線能完整地交到主家的手裡,王姝不介意饒他一命。當然,前提是他沒摻和她爹的死。說實話,若是交通方便的話,王姝甚至想南下去一趟嶺南。




嶺南離得涼州太遠,且南邊靠海的區域開發得比較少,可以算是大慶的蠻荒之地。若非考慮安全問題,王姝其實更捨不得海上這一片商路。




“可以,”王姝思索了片刻,答應了此事,“讓魏三明日來這一趟。”




林二就知道王姝會答應此事,點了點頭,出去辦事。




汪老三等人離開才開口說起了別的:“主子,江南那邊織造局的事情有定論了。”




“倒賣皇家絲織物,貪墨超過三十萬兩,罪名屬實。官府目前已經封鎖了織造局的庫房,江南不少商戶因此遭了名頂之災。主家將陳家一家子和呂承志、劉望山一家子交出去,以及庫房那些物證提交上去,算是跟這件事徹底扯開了關係。”汪老三一板一眼道。




王姝聞言心裡的一顆大石頭可算是放下了:“王家經過此事,損失了多少?”




“估摸著有萬把兩銀子。”




萬把兩,在王姝的預估範圍內。銀子雖多,對王家來說不算太大的損失。




“主子,呂承志名下那些暗娼館子該如何安排?”呂承志被送進去了,他貪墨的王家財產自然就物歸原主。但王家做的是正經生意,似這種暗娼館子、風月場所,一般都不沾手的。




王姝原本是不想做女子皮肉生意賺錢,但經此一遭,她漸漸也有了些對社會的認知。這些女子便是全放出去,也不會被社會接納的。反而會因為王姝一時的好心,失去了養活自己的營生。再來,王家也需要一些場所蒐集信息,江南可是個好地方。




思來想去,王姝倒是有了別的想法。




譬如將這些地方打造成後世的娛樂場所。姑娘們可以不必賣身賺錢,靠才藝做個清倌也是不錯的。正好呂承志手頭有調教揚州瘦馬的人,正好可以教導姑娘家才藝。




不過這目前是個想法,具體該怎麼做,還得細細規劃:“暫時不急著處理。”




王姝這廂等著林師傅回來,宮裡這邊,呂黎拋開先皇后的枷鎖,以新的面貌面對皇帝。還別說,她換了個姿態,皇帝不僅沒覺得厭煩,反而得了些趣味。




靈妃在長達兩個月的被冷落之後,又漸漸有了復寵的姿態。




王如意心裡雖然著急,卻也知曉身體恢復是如今最主要的事兒。若是產後不調理好身子,往後想再懷孕就沒那麼容易了。到時候害的還是自個兒。心裡不停地告訴自己莫慌莫慌,王如意看著靈妃一日比一日蹦躂得歡,還是急得嘴上都起了燎泡。




她的盛寵才持續沒到一年,小公主也才將將風光了些,不能這麼快就又被人奪回去。




焦躁的心與理智拉扯,王如意眼睜睜地看著呂黎又復寵,且儼然有了超越以往盛寵的架勢。耐著性子將身體調理好。經過這段時日得修身養性,王如意的性子愣是磨出來。




呂黎復寵的架勢有些嚇人,皇帝一個月進五次後宮,全給了她。這不是盛寵,是獨寵了。




後宮的風向跟著變的快,一個個以呂黎馬首是瞻。這呂黎也不知是鬧了什麼彆扭,突然不允許下面人稱呼她的封號了。誰敢以封號稱呼她,她必然會勃然大怒。宮人們吃了幾次大虧,再也沒人敢稱呼她為靈妃娘娘。如今都是以姓氏稱呼她,都稱呼她為呂妃娘娘。




若是王姝在此,大約會感慨呂黎最終還是會變成書中寵冠後宮的呂貴妃,而不是不倫不類的靈妃。




宮裡這些風向的變動看似是女子之間門的爭風吃醋,其實也會延伸到宮外,甚至波及到朝堂。呂黎的盛寵,勢必會伴隨葉家的衰弱。沒了葉慧瓊的支撐,承恩公府和東宮一脈自然就風光不起來。兼之小公主獨一無二的地位被興慶宮二公主給破了,這於他們來說就更傷了。




所謂承恩公,其實是朝廷厚賞沒突出功績的皇后父親所賜予的爵位。




原本按照大慶的規制,只有韓靈素的父親韓修才有資格被稱為‘承恩公’。但皇帝噁心就噁心在這,韓家有累代的功績,不需要這華而不實的爵位給自家門臉貼金。自然是不稀罕的。然而沒有利國利民的功績,全靠葉慧瓊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葉家卻十分需要這份榮耀。可葉慧瓊再受寵也只是個貴妃,沒有資格。皇帝為了膈應韓家,卻愣是賜了葉家承恩公的爵位。




此時且不說,蕭承煥自從知曉呂黎壞了他的好事,便不打算放過這人。




對付一個後宮女子,手段不需要太高超。這呂黎能迷惑住皇帝,靠的就是一張臉。蕭承煥對付她的手段就簡單粗暴,讓人毀了她的臉。




秦蓮生經營內務府十來年,人死了,手裡捏的人脈還在。蕭承煥想對後宮女子動手,難度並不大。若非毒死呂黎可能會引來皇帝,蕭承煥其實更想讓這姓呂的賤人拿命去償。悄無聲息毀一個人的容貌也簡單,只要藥物潤物細無聲,總會有臉爛的一天。




呂黎尚不知蕭承煥拿這等上不得檯面的手段對付她,她在嘗試了幾個太醫的藥方後,更加確信了這輩子不可能有子嗣這件事。




要說恨,肯定是恨的。恨兄長如此狠心,竟然不顧她的死活。但呂黎這人性子裡有些偏執在的。越是得不到的東西她越想要。心中掛念的有多久,她便越會願意付出更多的代價去得到。就像得到綾人羽這個人,早就成了她揮之不去的執念。




以往她還會顧念兄長的心情,不忍在他面前曝露太多自己的卑劣。如今她卻是徹底放開了。得不到心也沒關係,她只要得到兄長的人就夠了。




呂黎攀著皇帝的肩膀,毫無往日矜持冷淡,放肆地與皇帝歡愛……




為了讓皇帝迷戀她,放不下她,她甚至給自己用上了西域特質的香。




這種香是呂黎曾隨綾人羽住江南鏢局時,偶然間門從呂承志的女兒那裡得來的。聽說是西域的稀罕貨,只有在西域待過的人知曉,中原的人根本不知其特性。這種香料初聞跟尋常香料沒太大差別,持續的用香一段時間門以後就會上癮。




上了癮就很難就會深入骨髓,很難戒掉。成癮達到一定程度時,人的神志都得為它讓路。




呂黎不敢多用,只是每次皇帝來夜宿的時候點燃薰香。且香爐置放在架子床的床頭,香味彌散了整個床帳內部。在歡好時嗅聞,置身其中的人會飄飄欲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