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袍染血 作品

第17章 還真像我!


  眾所周知,陳淵作為一個死人,臉很僵,根本做不出太多表情。

  沉默。

  刀疤男張雀趕緊就道:“好叫將軍得知,屬下是奉了都虞侯之命,來與你碰面的。”

  陳淵皺眉道:“你看我這模樣才多大年紀,會是將軍?”

  “將軍何必自謙?”張雀見陳淵臉色有異,怕他以為自己是在詐他,就解釋道:“屬下是見了您腰間的將軍令,加上都虞侯說過,將軍乃貴胄出身,自幼打熬氣血,武技過人,弓馬嫻熟,又以一篇策論得了官家賞識,得以少年封將!”

  他撓了撓頭:“也不怕將軍笑話,我等最初聽說,是個世家公子要來做指揮使,還道是個關係戶,很是不服,但見了那幾個被打殺的荒人畜生,才知朝廷還是有選人的眼光的!”說著,他將自己的身份令牌取出,雙手奉上,以作物證。

  將軍令?

  陳淵摸了摸腰間的令牌。

  這是丘境之交給他的,算是個信物,陳淵不打算貼身收藏,才戴在腰上,沒想到陰差陽錯之下,被這個張雀給錯認了。

  憑著尸解玄身的特點,他基本能確定,張雀沒有說謊。

  “這些令牌都沒有區分嗎?”

  陳淵對這的軍制還不甚瞭解,除了聽出“振武將軍”是個封號,除此之外,就不甚瞭解了。

  正思量著,村中耆老注意到幾人,走過來道:“原來張頭領與道長認識。”

  “他們先前確實來過這?”陳淵順勢就問。

  耆老點頭道:“張頭領他們都是好人,幫我們抵禦了幾次劫匪,這次也是他們出去打探消息,才讓荒人兵勇能趁虛而入,唉!”

  張雀聞言,低聲寬慰著老者。

  等兩人說完了,陳淵又問道:“西北現下是個什麼局面,你等又為何是這般模樣?似是潰兵一樣。”

  “唉,”張雀嘆了口氣,苦笑道:“按理說,該是都虞侯在瓏城設宴,給將軍接風洗塵,現在卻只有我們幾個來與你碰面,是有緣由的……”

  接下來,經過他的介紹,陳淵算是搞明白了西北局面。

  如今的西北,有三方勢力。

  其一,是西北聯軍,名義上屬於大寧朝廷,但因為整個西北地界被荒人的延國包圍,和大寧斷了陸路,長久下來,已然蛻變成了地方軍閥的聯合體。

  其二,是荒人的延國,隨著大寧在北方的統治土崩瓦解,延國成為北方霸主,又開始蠶食西北,已將西北九城包圍,兵峰甚盛,算是西北最大的勢力。

  第三個,才是大寧,因陸路斷絕,影響力逐年式微,僅靠著一支駐守西北的兵馬,才能勉強維持存在感。

  大寧的軍制,分為中央禁軍與地方廂軍,駐守西北的是禁軍的一支,號“定西軍”,由都虞侯魏遣統領;軍下有五營,由各自的指揮使統領,滿編時,每營五百人;營下又有都,由都頭統領,滿編的一都為百人。

  張雀正是在定西軍中任都頭,統領百人。

  “都虞侯辛苦經營多年,才算維持住了定西軍的架子,但這些年因補給不足,短編少人越發嚴重,三個月前,咱們前鋒營的指揮使死的不明不白,都虞侯上奏朝廷,才有將軍西來之事!”

  “然後呢?為何你們一副殘兵敗將的模樣?”

  張雀的臉色頓時垮了:“咱們定西軍缺衣少食、缺兵少將,不得不想法子維持,所以在西北也有幾個營生,誰曾想被人惦記上了。幾日前,都虞侯帶著大隊人馬去互市,中了埋伏,大部隊一下子就被沖垮了……”他的臉上露出驚恐之色,“屬下現在都記得,那些個衝陣之人是何等恐怖,不懼生死,不,是根本打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