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8章 《傀面密續》

 第608章 《傀面密續》

 伊莎貝爾注視著那片黑暗，那些故事浮現在她心底、如泡沫幻影般飛速掠過。

 她的意識在幻覺之中變得遲鈍，就如同做夢一樣、無法精確的操控著自己的思想。

 “……這個問題，真的有正確答案嗎？”

 她心中冒出了這樣的疑惑。

 但很顯然，這句話算不得答案。

 因此遲疑許久，伊莎貝爾還是謹慎的開口答道：“傀面……是誰？”

 “呵。”

 那個低沉的笑聲傳來：“不好不壞吧。

 “有悟性，卻不夠瘋狂；有洞察力，但太過清醒。你不適合繼承我的全部。”

 就如同伊莎貝爾所給出的答案一樣，黑暗之中顯現出一個人形。

 ——那正是最初故事之中那個嫵媚妖豔的蛇人女王！

 她手中牽扯著無數的細線，而這無數細線便連在那些低垂著的面具之上。

 從最開始，那些“在未來”所有圍繞著她所講述的故事、都在她的操縱之下。

 隨著蛇人女王手中的細線不斷合併，周圍漆黑的畫面再度收縮。

 那漆黑玄奧的空間，變成了漫天黃沙之中的祭壇。

 原來周圍的一切都是幻覺。

 伊莎貝爾心中恍然。

 周圍沉默的站著密密麻麻的蛇人，每一個蛇人臉上都戴著面具。

 唯有站在伊莎貝爾面前的蛇人女王臉上沒有面具。

 ——不，不對！

 伊莎貝爾突然一驚。

 只見蛇人女王突然嫵媚一笑，突然將手伸向她自己的臉。

 女王摘下了純白色的無臉面具。

 面具之下，是另一個伊莎貝爾。

 沒有蛇尾，沒有白袍，沒有金冠，也沒有那紅色的眼影。

 就是穿著和伊莎貝爾一模一樣的衣服、有著一模一樣的面容的另一個“伊莎貝爾”！

 與自己唯一不同的是，那個“伊莎貝爾”塗了鮮豔的口紅。

 她的笑容仍舊嫵媚，充滿了自信。

 ……那我呢？

 “如果你是我……”

 幻境之中的伊莎貝爾下意識的產生了疑惑：“那我是誰？”

 對面的“伊莎貝爾”輕笑著，將面具扣在了伊莎貝爾臉上。

 她的指甲在伊莎貝爾臉上游走著，鋒利的指甲劃破皮膚、自伊莎貝爾的額頭一直遊走到了左耳的耳根處。就像是要順著這張面具的輪廓，將她的臉直接剝下來一樣。

 她低聲輕語著：“我就是你……

 “——伱就是我。”

 而伊莎貝爾恍然間低頭看去，則只看到了一條粗大的蛇尾。

 那一瞬間，伊莎貝爾心中浮現出不可名狀的恐懼，她猛然間倒吸一口涼氣、突然驚醒。

 伊莎貝爾大汗淋漓。

 她恍然間抬起頭來，發現自己仍舊坐在書桌前。她並沒有變成蛇人女王，也從來就沒有離開阿瓦隆。

 ——但她的手中，卻仍舊安靜躺著那個純白色的無臉面具。面具一側沾著新鮮的血，而伊莎貝爾的臉頰左側也有著被刀淺淺切割過的一條短弧痕跡。

 在伊莎貝爾的注視之下，沾了血的面具逐漸開始扭曲變形，最終化為了低眉垂目的伊莎貝爾的模樣。

 “這就是……傀面嗎？”

 伊莎貝爾低聲喃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