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木皿 作品

第一百九十七章 茉莉花香與腳印

    那是吳趣躺下閉眼後的一小時,鄉村中不時夜驚的家禽又一次將他從潛眠中驚醒。附近傳來貓頭鷹的啼咕聲,空氣中瀰漫著泥土和枯葉的氣息。

    小房間中很安靜,閣樓不時傳來老鼠細碎的聲響。一陣輕微到幾不可聞的腳步聲緩緩接近。房間的木門被推開,一陣茉莉花的香味傳入鼻腔。腳步聲越來越近。吳趣繼續裝睡。朦朧的月光從窗外透進來,鋪散在一層金色的薄幕上,腳步聲的主人來到他的床邊。

    一陣稀疏的聲音過後,柔滑的溫暖鑽進了他的被窩。就像劃過肌膚的絲綢。他能感受到這件完美綢緞上的每一顆紐扣,以及緩緩攀上他肩頭的雙手。

    他微微睜開雙眼,月光穿過金色的帷幔,他可以清楚看到,置身於帷幔頂部的兩顆珍珠。它們忽明忽暗,好似點綴在夜空中的星星。

    一聲寵溺的輕笑過後,星星墜了下來。彷彿有一朵茉莉花正盛開在他眼前,他閉上雙眼,仔細感受著花蕊中散發的誘人香甜。不久,眼前茉莉花彷彿被風吹遠,離他而去。他不滿的伸出手環住盈盈一握的玲瓏曲線,手掌在絲滑的柔嫩間緩緩摩挲。

    星星開始調皮的左右偏移,帷幔輕輕滑過他的臉頰,鼻尖,眼瞼。但他並不惱火,他雙手緩緩的挪動,女孩發出一聲驚呼,支撐著身軀的雙臂發軟。但星星並沒有再次墜下,而是愈發的離他遠去。

    金色帷幔隨著星星的軌跡上下飛舞,使得原本全部遮住的月光時隱時現。

    他沉入了一片金色的海洋。波濤洶湧,驚濤駭浪。

    她在黎明前離開,只在寒冷冬日的夜幕中,留下少許茉莉花的香氣。

    ——

    “這裡就是我上小學的地方。”

    穿過荒蕪的林間小路,映入眼簾的是一座破敗的小學正門。枯萎的爬山虎已經徹底佔據固定著鐵門的立柱,立柱之間的勉強還能看到曾經掛在上頭的橫幅。

    劉生帶著兩名“旅客”走到大門前,因為脫漆而鏽跡斑斑鐵柵欄門上,掛鎖早已不知去向,但劉生還是廢了老大力氣才將它拉開。經過一個傾斜的陡坡,兩棟三層高的破敗教學樓終於露出了它們如今的樣貌。

    吳趣看著其中移動幾乎垮塌的二樓,和被風雨摧殘的體無完膚的瓦頂,很容易就能注意到曾經掛在陽臺走廊外的那個“學”字。而江曉彤則對正中間教師樓樓頂,那個僅剩的“古”字看得入神。

    “好了,你們隨便看吧,不過最好別去那邊那棟樓。”劉生指著吳趣正看著的那棟樓說道。

    江曉彤沒怎麼注意那邊,便隨口問道:“怎麼?鬧鬼啊?這大白天的。”

    吳趣哈哈一笑,自顧自的往三棟樓中間升旗廣場走去,江曉彤跟著他的腳步,劉生也趕忙追上,解釋道:“呃……那邊二樓聽說是幾年前被村裡李嬸兒的小兒子砸了,好像是參加了一個什麼綜藝節目,去了一趟城裡回來之後……回來就發瘋了。”

    “他挺能折騰的啊?現在還在村裡麼?”看著不似人為的垮塌面前,吳趣有些不太敢相信似的問道。

    三人走到已經鏽跡斑斑的升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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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臺下,江曉彤用叫撥了撥圍繞在臺子周圍,已經枯萎了的雜草灌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