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六一 作品

第38章 翻雲覆雨

    長街之上箭簇如草,密密麻麻,無數的屍體堆積磊疊,地上血泊袞袞,韋厚居然還沒有死,他和他的戰馬被射的像刺蝟一樣,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他是將軍,盔甲優良,又或者嶽奇故意給他留了餘地,喬遠在甲士的簇擁下過來,看著地上悽慘的韋厚,昨晚他們還一起飲酒作樂,相談甚歡,今天就有一個人倒在血泊中將死待斃,真是命運無常啊!喬遠有些敬畏的看了一眼旁邊紫袍的嶽奇,看著這嶽公公年紀不大容貌俊雅,手段真是精彩毒辣啊。

    嶽奇似乎察覺了喬遠的目光,衝喬遠燦爛一笑,“喬大人,還等什麼呢?送韋將軍上路唄,大家相識一場,何必看著他受苦呢?”

    喬遠有些錯愕,“嶽公公?這。。。好,好,好,來人,砍下這逆賊的頭顱!”

    喬遠看到嶽奇臉上奇異古怪的笑容,心裡很是打鼓,連忙命令手下道,他手下的一個甲士剛要動作,被嶽奇隨手一劍斬在身上,從左肩到右肋,幾乎把一個人劈成兩半,鮮血像泉水一樣噴濺,澆了喬遠一身一頭,喬遠整個人都僵住了,聲音有些顫抖,“嶽公公,您。。。您這是。。。。何意啊?”

    嶽奇笑笑,手拄著血淋淋的長劍,“喬大人,昨天我們還和韋將軍喝酒作樂,稱兄道弟,今天他要上路了,你不親手送他一程?又何必讓卑賤的下人動手,辱沒了韋將軍?”

    喬遠滿身是血,如同厲鬼,聽了嶽奇的話,勉強振作了一番,從旁邊私兵護衛手裡拿過一柄長刀,一刀刺入韋厚的脖子上,嶽奇提劍鼓掌大笑道,“恭喜喬大人為朝廷除去叛逆,喬大人,麻煩你把韋將軍的頭砍下來,然後呢帶著你的牙兵連夜趕往河間城,抄沒韋將軍的家產,並且接管河間城,喬大人你不是一直都想著把你的觀察使的帽子往上面再走一走嗎?拿下河間城為朝廷立下大功,我就該稱呼你為節度使大人了。”

    喬遠氣喘如鬥牛,雖然被大批的私兵護衛著可是還是沒有一絲安全感,他思量再三一咬牙道,“但憑嶽公公吩咐,不過喬某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不懂軍略,一切以嶽公公馬首是瞻,我還是在丹同渡等消息好了,河中府一應人力物力財力任憑嶽公公調遣,請嶽公公下令吧,下官無不從命!”

    嶽奇仰天長笑,伸手拍拍喬遠的肩膀,“不錯啊,不錯!老喬啊,黃將軍已經帶著人去了河間城,我義父神策右軍中護軍都虞侯仇公公已經到了丹同渡,朝堂上的大事,老喬你還是要多請教下我義父,我差不多忙完了,該和自己兄弟聚聚了,哈哈哈!”

    說罷,嶽奇不待眾人有什麼反應,隨手丟了手中的長劍,衝李在走過去,一邊走一邊道,“李在,可見到你了,我想死你了!”

    丹同渡長街之上滿是屍體,血流血漂櫓,密密麻麻的弩箭和羽箭刺在屍體上,街邊房屋的門廊木板上,密集如草叢。嶽奇最後出場,三下兩下就弄死了韋厚,又逼著喬遠砍下韋厚的頭顱,丹同渡風波大局已定。然後這個看著容貌俊雅卻又殺氣騰騰的紫袍大太監,隨手丟掉了手中血淋淋的長劍,張開雙臂,向李在走過去,“李在,可見到你了,我想死你了!”

    想死你了!想死你了!想死你了!重要的事情說三遍,無數的人都看著呢,李在和嶽奇這兩個傢伙身高一般無二,容貌起碼有五六分想象,更重要的事,這兩個傢伙氣勢氣質十分相似,以至於他們身上穿著的衣服著裝都會被人忽略,就感覺這兩個人跟一個人似的。李在就站在那裡,似笑非笑,看著嶽奇走過來,伸開雙臂熱情的抱過來,血腥的長街上又陷入了靜寂之中,眾人都瞪大的眼睛,看著滿是死屍的大街上,兩個大男人擁抱在一起。。。其中一個是太監,另外一個像是和尚一樣沒有蓄髮,兩個人都沒有留鬍鬚,身高相似,身形相若,擁抱。。。抱。。。抱在一起。。。

    黃聽雨和薩法莎兩個人伸頭探腦的從殘破的屋裡往外面看,她們也都呆住了,李在和那個嶽公公他們在幹什麼?薩法莎好奇的問聽雨,“黃小姐,他們在幹什麼,好像很奇怪的樣子,那個李在勇士他喜歡男人嗎?”

    聽雨俏臉緋紅,呵斥道,“你胡說什麼?”

    “那他們怎麼抱在一起?”薩法莎很好奇,聽雨一時語塞,無法為李在辯護,心底竟有一絲疑慮,李在不會真的喜歡男人吧,那。。。太可惜了,不是不是,是太可怕了!聽雨心中正兩個小人鬥爭呢,忽然只見街上李在和嶽奇兩人之間暴漲出一團銀光,隨後傳出叮叮叮急促金鐵撞擊的聲音,然後就看李在和嶽奇兩個人的身軀同時凌空橫飛而起,各自倒著飛出七八丈遠,重重的砸落在地上,又都滾出幾步,兩個人又都同時掙扎了片刻,爬了起來,嶽奇捂著肚子幾乎直不起腰來,一邊咳嗽一邊笑道,“咳咳,咳,我。。。我說,小在在你好大的力氣,下手還是這麼幹脆啊!你忍心嗎?”

    李在也彎著腰,雙手扶住膝蓋,也一邊咳嗽一邊喘息道,“滾蛋!小奇奇啊,你下手還是這麼陰毒啊,你自己變成了太監,還想把我變成太監啊,你也忒惡毒了吧?”

    嶽奇大笑著擺著手,“啊哈哈,失誤失誤,你打我小腹,我也想打你小腹,誰知道你力氣現在這麼大,現在弄死你只怕有難度!”

    李在大口呼氣,“你也是啊,你手裡那是什麼玩意,這麼陰毒?幸虧老子帶著刀呢,要不還真栽你手裡了!”

    嶽奇站起來,還揉著小腹,“你想知道啊?我不會告訴你滴,你的刀很奇怪啊!哈哈哈!”

    “切!”李在不屑道,拍打著身上的灰塵,但是剛剛跌倒的時候,已經沾上了血汙,還有不久前剛買的衣服前襟被劃了一個大大的口子,“尼瑪,我新買的衣服啊,才穿了不到一天,就這麼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