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也 作品

40、第 40 章

    凌晨三點多的時候, 窗外下起了雨。

    淅淅瀝瀝的雨點打在玻璃上,陳溺被吵醒時,隱約還在空氣中聞到了陣煙味。

    被子裡另一處的餘溫還在,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

    明確的記憶畫面從幾個小時前就開始混亂,閉上眼,印象深刻的只有他下顎線滑下的汗珠和唇舌的溫度。

    在浴室裡,腿被抬到他肩上。身體太軟也不好, 被折騰得腿根都酸。

    而罪魁禍首正在陽臺那, 翹著個二郎腿抽事後煙。

    江轍慢悠悠的閒散視線朝她這晃了過來,見她就開始勾著唇笑。他裸著上身, 英挺桀驁的眉眼被青白煙霧籠著, 身後是連綿落下的雨線。

    夜色下,他臉上的柔情都像虛假的存在。

    陳溺也不知道他在笑什麼,無聲地對視了半分鐘, 她扛不住這羞恥勁,難為情地往被子底下縮了縮。

    沒一會兒, 聽見外面那人進來了。

    江轍掀開被子躺進來,微涼的手掌摸到她小腿往上, 唇蹭到她頸邊:“膝蓋還疼不疼?”

    “……”

    陳溺才不會回答這種問題,但也沒打開他的手,任由他在底下慢慢揉著。

    “江轍。”她聲音有些啞,顯得聲線也軟,“我還困。”

    折騰大半宿, 她也沒睡多久。

    但江轍的精神稱得上是亢奮, 甚至打開了手機打算玩幾把遊戲,免得注意力又到了想弄她那事兒上去。

    他隨口說:“睡啊,天都沒亮。”

    陳溺慢吞吞開口:“那你陪我一起。”

    “跟我這撒嬌?”江轍放下手機, 手臂環住她,眼眸深沉,“嗯?”

    她抿抿唇,背對著他的臉半遮在被子裡,悶悶出聲:“我只是覺得我一個人睡,不太好。”

    江轍從她這句話裡還聽出點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意思來了。

    他笑了下,垂下漆黑的睫,跟哄小孩似的拍拍陳溺的背:“行,我陪你睡。”

    他側著身把人圈進懷裡,裸著的胸膛在外邊吹了涼風也不見冰冷。

    年輕人的精力總是無端旺盛,尤其是身後這位。陳溺被他突如其來的反應硌得有點懵,往前自覺地挪了點。

    “怎麼了?”他鼻音輕哼了聲。

    陳溺委婉道:“你這樣,我不太好睡。”

    江轍聽明白她意思了,依舊把人拽回來,還不懷好意地頂了下胯,熱氣癢著她瑩白的耳廓:“因為誰?受著。”

    “……”

    次日早上,陳溺起床的時候瞧見江轍正打算續房。

    手上的續房電話就在她那清凌凌的視線下給撂了,江轍每回被她這麼看都覺得不自在,指骨揩了下鼻樑:“我沒其他意思啊,就是看你還在睡。”

    她不冷不熱地反問:“是嗎?”

    擺明了不信他,合著把他當慾求不滿的禽獸看了。

    江轍頂了頂牙,探身過去壓住她,鼻尖相碰:“我要真想再折騰你幾回,也不該只喊續房吧。”

    陳溺眨了下眼,用眼神表達疑惑。

    他手伸到床頭櫃上,在她面前晃了晃那個快空了的盒子,語氣愉悅:“這不得讓人再拿一盒來?”

    “……”

    十足的混球。

    回學校之前,江轍在附近的營業廳裡辦了張新的電話卡,還把之前那張卡銷了戶。

    陳溺手上捧著杯草莓奶昔,問他:“你怎麼突然換號碼?”

    他一隻手牽著她,另一隻手拿著手機搗鼓,低著眼睫漫不經心地說:“我何止換號碼?通過一下。”

    陳溺遲疑了一秒,低頭看著自己的微信。

    好友申請裡跳出一條通知,id依舊是jz。頭像卻是剛隨手拍的,是她手上那杯奶昔,她捧著奶昔的手當然也入了鏡。

    她有點懵地點開他之前那個號,點進朋友圈時發現他幾分鐘前發了一條動態:「換號,不熟的別加了。」

    共同好友都紛紛在下面評論:

    【我有錢你有病】:小美人的手好白喔!

    【項大帥哥】:好端端換號幹什麼?之前那個好友滿了?

    【是黎鳴不是黑夜】:某人昨晚不在宿舍,也不在公寓!這時候發了張女孩手的照片,懂得都懂哈。

    【何不捨晝夜】:竟沒看出這是碗狗糧/抱拳/抱拳。

    ……

    陳溺把他新號加上了,抬頭看他:“你之前那個號多少人啊?”

    他也沒正兒八經拉到最底下看過,隨便捏個數:“好像兩千多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