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也 作品

38、第 38 章

    江轍貼上來黏著她,一手環過她的腰,微涼的唇吮上她仰長的脖頸。話語間放浪不羈,探進她衣服裡的手更是不掩半點色氣。

    陳溺裙子下的肌膚還沾著溫泉的燙意,被他這麼一碰,熱得更是跟發燒了一樣。

    他含著她白皙柔軟的耳垂,低嘆一句:“早知道就不跟他們來了。”

    媽的,回來到現在就沒牽到過一下手。

    陳溺被他舔得發顫,靠他託著大腿才不至於滑下去。

    這姿勢太不穩妥,又是在沒什麼安全感的地方。她推著他肩膀:“你別弄了。”

    他偏要。

    修長的指尖挑著她衣領裡那根細細的肩帶,唇堵上她拒絕的嘴,吻得她喘不過氣。

    陳溺手裡的手機一直在響,江轍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直接撂檯球桌上了。

    她瞪了他一眼,不顧頸後死皮賴臉的吮吻,伸手接通。

    路鹿聲音忽遠忽近地傳過來,似乎在電梯裡:“小美人,我手機掉溫泉裡了。太倒黴了吧,我剛才才一轉頭……”

    她的碎碎念在陳溺的耳朵里根本停留不了幾秒。江轍從後邊環著她,壞笑著,手不規矩地捏著那揉了一把。

    陳溺沒半點預料,溢出了點哼吟聲,連忙捂住嘴。

    好在路鹿那進了水的手機也沒這麼靈敏,她走到了走廊上:“哎,我現在回房間來找你了。”

    陳溺睜大眼:“我、我不在房間。”

    “那你去哪了?”路鹿氣憤,“你不會!又被該死的江轍哥拐走了吧!”

    “知道還問?”江轍接過手機,直接掛斷丟回去。

    陳溺蹙著細細的兩道眉轉過身,沒忍住踹他:“你煩死了。”

    “我哪煩了,她總佔著別人老婆還有理?”他握著她的腰把人放在臺球桌上坐著,擁過去聞她身上那股沐浴後的清淡香味。

    陳溺拖鞋掉在地上,把腳蹬在他腰那:“誰是你老婆?”

    江轍握著她小巧的腳丫,眉眼漆黑恣意,又去親她,含著她下唇吮:“戒指都戴上了,還能是誰。”

    被他鬧了好一會兒快要出汗,陳溺用腳想把他踢遠點,但腳沒分寸,踢到別的硬地兒了。

    男生悶哼了句,腦袋擱在她胸口悶聲控訴:“陳綠酒,想謀殺親夫?”

    “我沒注意……”陳溺心虛地磕巴一下,“很疼嗎?”

    “疼啊。”語氣是半不正經的,他動作卻很強勢,拉過她的手,“不信你摸摸。”

    她微愣了下,碰到那才羞赧地想縮手:“我沒說不信!”

    江轍不讓她退,強硬地桎梏住她兩隻手,半環住她啞聲誘哄:“都弄疼我了,你不得補償一下?”

    陳溺無言以對,只能隨著他。

    嘴磕在他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一口,生怕有人在這時候進來……

    半垂眼盯著牆上那副油畫,是倫勃朗的《夜巡》,熹微燭火裡,燈光反射在上邊。半明半滅的,像她現在混沌不清的腦子。

    檯球室裡的洗手間很逼仄,江轍把人抱到洗手檯上坐著。給她洗

    完手沒罷休,又磨蹭著去弄她。

    外頭有人推門推了幾下沒推開,應該是去拿鑰匙了。

    陳溺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到門口那,緊張得呆住,聽著他哄自己“寶寶,放鬆點”。

    沉重的皮囊在下墜,只剩下誠實的生理本能在接受他溫柔的輕佻。

    江轍附在她耳根那低聲惡劣地笑,她在最後一秒嗚咽著咬住他肩胛骨哭。

    這場面夠好玩的,江轍頭一回見她這眼圈掉出大顆大顆的淚。伸出舌尖舔了一下,有點鹹。

    陳溺細細地喘著氣,羞惱地推他:“我要回去。”

    “行。”他現在倒是答應得快,指腹摩挲著陳溺的下唇瓣,笑得痞壞,“不過,你的‘逢凶化吉’好像掉了。”

    “……”

    掉了枚戒指也不是什麼大事,免費的,而且一看做工就很廉價。

    陳溺這樣安慰著自己。

    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掉的,江轍說肯定不是掉在臺球室,因為他抓著她兩隻手弄的時候就沒感覺到。

    或許在晚飯後的洗碗池那被衝進了下水道,或許是掉進了溫泉裡,反正就是找不回來了。

    她摸著手上空落落的位置回了房間,路鹿睡著了,給她留了盞燈。

    ……

    大清晨,江轍給她發了好幾條消息:「醒了沒?」

    陳溺比較淺眠,手機放在腦袋下,震動幾下就把她吵醒了,憋著氣性回他:「又幹嘛?」

    江轍:「給你買了橘子,出來。」

    有毛病,現在才5點。

    陳溺揉了揉還惺忪的睡眼,輕手輕腳地出門前還在想:要是橘子不甜,她一定掐死這個擾人清夢的人。

    清晨山間的溫度很低,她忙著下樓也沒管這麼多,到門口才搓搓胳膊。

    江轍就坐在門外小山丘上,穿著件美式刺繡擋風外套,長腿屈著。面朝著遠方,眼裡沉著連綿群山,側臉疏落寡冷。

    聽見腳步聲,他也沒回頭。

    陳溺被風吹得吸了幾下鼻子,自然地往他懷裡鑽。凍紅的臉頰貼著他溫熱的胸膛,咕噥一句:“就知道又是騙人。”

    江轍唇角揚了揚,用外套把她裹緊了點。

    兩人都沒開口再說話,安安靜靜地吹著松林間的風,耳邊偶爾傳來嘰嘰喳喳的鳥叫聲。

    遠處的雲霧盡散開,他們等到了這個清晨想看的日出。

    晨霧雲露被一輪火紅霞光赫赫照耀著,而陳溺鼻間恰好聞到一陣橘香。

    剛一抬頭,他骨節清晰的手指已經捏著瓣橘子喂進她嘴裡。

    初夏的橘子能酸倒牙,陳溺不滿地把臉皺成一團。而江轍存著壞心眼,看著她狼狽的樣子大笑,笑得沒心沒肺。

    這青山多嫵媚,卻不如眼前人。

    她靠在他懷裡,望向迢迢遠山,幻想遙遙朝暮。

    那時太年輕,愛進去就盲目得義無反顧。偏愛測湧太上頭,只剩下整片心動。

    -

    從度假村玩了幾天,陳溺直接拎著行李箱回了家。

    暑期兩個月過完,她再回學校已經是大二學姐了,今年海洋系社團的迎新工作順應著也落到了她的肩上。

    江轍上午給她發過消息,說在和賀以晝一起面試系學生會新入會員。

    陳溺往學生會開會那棟樓那走過去時,正好就碰見了樓下正幫新生辦卡的一夥人。

    江轍坐在最邊上的椅子上,手上拿著個魔方在玩。

    明明他也不是辦理業務的人,周邊卻一堆女孩圍著,跟他一來一回地聊天調笑,看上去氣氛十分融洽。

    女孩子分很多種,有陳溺這種矛盾彆扭的,自然也有熱烈奔放的。

    少不更事,初入大學的學妹們,最容易被他這種意氣風發的學長迷得神魂顛倒。

    江轍這張臉放在哪個人堆裡都一騎絕塵、帥得顯眼。

    稜角分明的五官滿滿攻擊性,氣質上又有股痞壞的頹懶,是不含半點雜質的英俊長相。

    他人又玩得野,雖然看著話少閒散。

    但很少給人下臉,在人群裡也算得上好相處又吸引視線的那一個。

    旁邊有個很壯的男生吆喝著只要學妹們都去他那辦校園電話卡,就能掃到江學長的好友二維碼。

    一群人湊熱鬧般蜂擁而上,江轍抱著手臂靠在一邊,看著男生拿過他的手機去加學妹。他沒阻止也沒反駁,眉梢掛著慵懶的笑。

    陳溺往前走的腳步就停在那,把手裡買的一袋飲料順手塞進了過路幫忙搬桌椅的一個同學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