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也 作品

19、第 19 章

    陳溺說:“也有啊。”

    他洗耳恭聽,帶著點期待地壓著眉骨瞧她。

    “你剛才打球的樣子,真的好帥。”陳溺抱著手,仰著下巴看他。聲音聽著挺軟挺膩的,但就是神態看起來極為冷酷。

    真想問問她長這麼大誇過人沒有,怎麼嘴上說著好聽的,臉卻比他還拽?

    江轍挺悶的,挺久沒這麼悶過了。

    舌頭抵了抵腮幫,舔了下乾澀的唇,直接伸手推遠她肩膀:“你還是別說話了。”

    陳溺被他推開,還踉蹌了幾步。

    看他一臉吃癟,要罵又罵不出來的模樣就忍不住笑出聲。捂著臉笑了幾聲,往樓上走後再也沒回過頭。

    這才走到三樓就被人攔住了。

    是在樓上盯著他們打情罵俏好一會兒的方晴好。她立在階梯上,抱著手臂倚著扶手,側眼居高臨下地看著陳溺。

    陳溺不太喜歡這個場景,總讓她想起中學時候被幾個看她不順眼的女生攔在樓梯口,說著些威脅又中二傻逼的話。

    方晴好看她若無其事地經過,喊住她:“上次是我看見倪歡把舉報信放過去了。”

    陳溺稍愣,這麼說,江轍是從她手上拿回來的信?

    方晴好篤定道:“她沒那個腦子做這種事,只會是你的手筆吧。”

    “謝謝你這麼看得起我,不過。”陳溺停住腳,神色清冷,“我這不是沒動過你嗎?”

    她分得清誰需要教訓,也分得清傷害自己利益的人到底是誰。

    廖棠和她之間其實私人間也並沒有恩怨。

    只是廖棠看不慣她,在社團裡平時使喚她多做事也就算了,還屢次藉著亂七八糟的理由來故意找她麻煩。

    多可笑,因為自己心裡的不痛快,也要讓別人不痛快。

    方晴好被她陰森語氣給嚇住,不由得退了兩步。廖棠的事是她自作自受也就算了,但是她呢?

    “你以為你有哪兒不一樣,你適合江轍那種人嗎?他吃慣了海參魚翅,就想嚐嚐清淡白粥,對你也不過是圖新鮮!”

    為什麼要把江轍也算在她頭上?

    同樣是女孩子,這些事實在令人覺得諷刺。

    閆慧音為什麼不去扇肖屹巴掌,而要來找倪歡?方晴好為什麼不去找江轍,而要在這羞辱她?

    陳溺往前邁進幾步,把她卡進牆角。

    “你!”方晴好的聲音在她的手貼上來時戛然而止,感受到她的指甲劃過自己臉頰,眼睫抖了下。

    她人柔弱,力氣也不如陳溺大。

    只能聽著陳溺涼淡的嗓音在自己耳邊響起:“自愛點吧,好好的一個人不做,怎麼總把自己當菜。”

    籃球賽過後,陳溺成功因江轍那夥人獲得了一小波關注。

    但或許也正是因為那個人是沒什麼定性的江轍,大家在她身上停留的視線也沒有持續太久。

    一場歡喜劇過去,江轍對她的靠近也沒有了後續。她還是那個在學校不張揚也不出色的女孩,安安靜靜地過著自己每一天。

    前一天晚上,陳溺為了搶票忘記定鬧鐘,熬了個大夜。

    結果起床一看,手機裡至少有10個來自倪歡的未接來電。“苟富貴,勿相忘”的宿舍討論群裡,【倪大俠客】刷了幾十條消息:

    【兩位姐姐,好歹起一個行不行?這位子已經佔了很久了!】

    【位子被人搶了……】

    【我去,居然還沒來。賴老教授的課!要劃期末重點了,你們是不是想下學期重修?】

    陪陳溺一塊兒在宿舍睡大覺的還有盛小芋,昨晚看瑪麗蘇韓劇看得忘記時間,到凌晨四點才睡下。

    等兩人確定已經遲到後,急急忙忙衝到教學樓卻不敢進去了。

    這節課是近海環境檢測技術的理論課,上課的賴老教授也是海洋系的院長,為人十分嚴苛。

    光是遲到幾分鍾也按翹半節課處理,會扣掉她們一半學分,還要花上好幾分鍾在講臺上給她們做思想檢討。

    陳溺就站在緊閉的教室門口,看見倪歡發了一條【還沒點名,應該是快下課的時候點。】

    她並沒有松幾口氣,和盛小芋互相鼓勵地深吸一口氣。

    正要推開門時,身後一雙骨節分明的手驀地出現,掰住她的肩膀往後轉。男生低下頭時,身上凜冽而清冷的木質淡香環在陳溺鼻尖。

    她有點恍惚地轉過頭,沒睡醒也沒反應過來似的,手指不小心摩挲過他外套的冷硬衣料。

    “江學長!”盛小芋用氣聲吃驚地喊了一句。

    就見江轍閒閒地扶著門框擋住賴教授的視線,另一隻背在身後的手朝她們示意:從後門進去。

    後門坐著的同學立馬悄悄把門打開,兩人很識趣地貓著腰在這招“聲東擊西”之下苟全性命。

    從後邊偷偷邁著小碎步遛到座位上時,陳溺還能聽見那人在說些有的沒的吸引教授炮.火,為她們拖延時間。

    “這個點才來,昨晚打遊戲通宵了吧?”是賴老教授一貫的諷刺語氣。

    男生聲音漫不經心的:“那倒沒有,熬夜看書呢。”

    賴教授摸起眼鏡戴好,準備好訓人了:“喲,大少爺您還看書呢?來說說今兒準備的課題唄。”

    後邊,陳溺和盛小芋兵分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