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也 作品

17、第 17 章

    自然不少同門的都為這場比賽加油。

    何況決賽隊伍名單一出來,論壇貼吧那都炸鍋了。

    建校117週年以來,頭一回出現這種情況。都在嘲這屆新生是真不行,尤其是體院,白長這麼大高個。

    從預賽開始挑挑揀揀,誰知道最後把體院都蓋了帽的居然是外院那一幫外國來的留學生。

    這換誰誰能忍?

    這要是輸了,丟的可不止一個系的臉。

    一場籃球友誼賽在同學們的心裡已經變成了榮譽之戰。

    只能贏,不能輸。

    再者,某些校園風雲人物的人氣也確實高。明明只是個替補,觀眾席那居然還有人拉橫幅,上頭寫著他的名字。

    賀以晝他們也下場來打趣:“喲,小江爺這是花多少錢請的託啊?”

    江轍朝看臺上瞥了眼,開著玩笑:“五十塊一個,嫉不嫉妒?”

    賀以晝和黎鳴就罵他:“賤不賤啊!”

    比賽開始前,兩邊隊伍打了個照面。

    ai系的人在身高上並不佔優勢,項浩宇帶著四個大一新生。

    而對面有兩個德國籍的外國男生極其鶴立雞群,其他三個高度較為平均的似乎是日本人。

    看臺上的新生們也沒有太不給外院面子,歡呼和加油都是一起喊的。

    裁判把球往兩隊之間的空中拋上去,並吹響了口哨。

    率先拿到球的是ai系。

    項浩宇動作很快,跳起來摸到球后就迅速往後傳。他帶了個好頭,中投也很準,幾乎是9投7中的架勢。

    陳溺和路鹿坐在第一排靠右邊的過道,但路鹿坐不住,才幾分鐘不到就往替補球員那塊區域跑。

    好在這位置離他們後場和更衣室都很近。

    江轍見她過來,就乾脆往觀眾席那走,坐在了陳溺旁邊的那個空位上。

    而賀以晝和黎鳴說要當解說員,熱情地在那一唱一和起來:“好,我們現在看到的是全場比分是2:1。浩哥奮勇爭先,在對抗上籃中又拿下了一個二分球!漂亮!”

    “德國那哥們快要外線出籃了,要麼罰球要麼一個拿到三分球……哎呀,他毫不猶豫反身投球,居然進了!”

    “這個兩人包夾還不錯,拿到球了,學弟們加油啊~”

    ———“小九。”

    身後兩人還在滔滔不絕,不遠處有人朝他們這喊了一句。

    溫潤聲音在嘈雜的呼喊聲中並不明顯,但江轍和陳溺本人還是聽得很清楚。

    在這個學校裡,知道陳溺小名的也就只有他和傅斯年,就連路鹿也沒聽她特意提起過。

    江轍眯著眼往右邊看過去,眉骨稍抬,問她:“你認識傅斯年?”

    “嗯。”

    陳溺邊上就是過道,傅斯年走過來站那:“來看打球啊?”

    “斯年哥,你怎麼也來了?”

    在她印象中,傅斯年應該是會覺得這種比賽很浪費時間,而且他都大三了,按理說不會來看這種球賽。

    “你不知道?我是學生會會長。”傅斯年拿了瓶水給她,“上回我跟你說的事,你考慮好了嗎?”

    陳溺還沒回答,他又補充了句:“機經我都有,你想幾月份考?”

    “可我沒有考雅思託福的打算。”

    傅斯年神情不悅::“現在不考怎麼行?四六級到大二才能開始考,這就比其他人晚了一年時間了。到時候你再考研,吃的苦頭也會越來越多。”

    陳溺:“斯年哥,你知道我們學校每年考研的自殺率很高吧?”

    “……”

    陳溺看著他愣住的臉,笑了笑說:“大家壓力都這麼大,就不要繼續製造學業焦慮了。而且我才大一,考研還是考四六級都慢慢來吧。”

    傅斯年被她說得有點語塞,只好訥訥點頭:“說的也是,我們小九才大一,正是要談談朋友的年紀。”

    不知道是不是陳溺的錯覺,說到她要“談談朋友”這句話上,傅斯年的眼神似乎落在了她旁邊那位身上。

    陳溺都不用他開口也知道傅斯年想說什麼。

    江轍這人的名聲在外就不太好,顯然和傅斯年這類從小循規蹈矩、斯文書生的氣場相剋。

    江轍安靜地坐在那,胳膊長得彷彿沒處放,莫名其妙伸到了陳溺的椅背上放著。

    眼睛看著球場狀況,手卻漫不經心地扯過她髮尾處一縷頭髮揉捏著。聽他們說個沒完沒了,又伸手使大了點力。

    陳溺吃痛,卻沒出聲,只是皺皺眉。

    她這不耐的表情讓傅斯年看見了,還以為是自己說的正經事太嚴肅,望著她身後的人慾言又止。

    等傅斯年走後,陳溺把那縷頭髮從他手裡拿回來。忽略兩人之間不合時宜的微妙氣氛,有點氣悶般瞪他一眼。

    這是學過變臉啊。

    在人家那還乖乖地像只小白兔,就

    專敢在他面前橫。

    江轍微微低頭,舌尖抵了抵齒縫,湊近去問她:“和他聊了什麼?”

    “聊學習。”和傅斯年還能聊什麼。

    江轍:“他叫你小九,是以前就認識?”

    她輕描淡寫解釋:“沒搬家之前,我家住他家對門。”

    他“哦”了聲,視線回到球場,也不知道聽沒聽。

    陳溺側眼看見他橫亙到身後椅背上的手臂,也沒再往後靠了,身板坐得筆直。

    但她沒往後靠也避不了某人想往前挨的心,手指又捻起她幾根長髮,不自覺地在指腹間摩挲。